20警笛聲刺破荒野的死寂。我被包裹在一條粗糙的毯子里,塞進警車的后座。
車窗外的世界飛速倒退,那些田野和山巒,終于不再是地窖窗戶里的奢望。
一個年輕警察從前座回頭看我,眼神里混雜著憐憫和揮之不去的疑慮。
“她說......村子里的人都變成了皮影人,被她燒了。”他壓低聲音,
但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我耳朵里。旁邊年長的警察,正翻著一份文件,
頭也不抬。“報道上寫了,拐賣集團內訌,縱火銷贓,唯一的幸存者,
就是從地窖里救出來的她?!彼D了頓,將文件合上,終于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艾F場只找到這個?!彼噶酥肝覒牙锉е?、破損的羊皮,
“她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比f幸?我低下頭,看著那張焦黑邊緣的羊皮。倩兒。真相?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摳進掌心,用疼痛堵住喉嚨里幾乎要沖出的尖叫。他們不信。不,
他們是不想信。這個世界,用一個拙劣的謊言,輕易地掩蓋了另一個世界的嘶吼。而我,
是唯一的見證者,也是唯一的......怪物。我被送進了一家福利院。
消毒水刺鼻的氣味,如同一只冰冷的巨手,瞬間緊緊掐住了我的咽喉。我睜開眼,
看到的是白得瘆人的墻壁,像是一張張沒有表情的臉,冷漠地注視著我。
走廊深處傳來孩子們追逐打鬧的尖叫,尖銳的聲音像無數根細針,
扎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里。這里的一切都過于干凈、整潔,仿佛是精心編織的虛假夢境,
每一處細節都在訴說著一個令人難以信服的謊言。?深夜,月光艱難地穿過福利院鐵柵欄,
在地面投下細碎的光影,如同我破碎的記憶。我蜷縮在窄小的床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