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結婚證去辦理新的房產證時,發現了老公一個巨大的秘密。
“楚小姐,不管查證多少次,你跟蕭先生在六年前就已經離婚。”
我攥緊手里的包,啞聲道:
“不可能,我們結婚十年,感情很好,從未辦理離婚。”
“蕭先生二婚的妻子叫蘇柔兒。”
蘇柔兒這個名字就像一把尖刀直插我心臟,讓我痛不欲生。
原來,他六年前帶回來的那對母子,根本不是他口中的遠房表妹。
他把我騙得好苦!
可我選擇消失后,他怎么就后悔了呢?
1
我癱坐在椅子上,呼吸急劇起伏不斷。
六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清晰地闖進我腦海里。
蕭逸塵去海外擴展業務一年多歸國的那天,摟著一個懷里抱著嬰兒的女人下飛機。
對上我探究的眼神時,他一把推開那女人,緊張地跟我解釋。
“老婆,你不要誤會,這是我表妹蘇柔兒。”
“她剛離婚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作為表哥,我只是想幫襯一下。”
接著,他朝蘇柔兒狠厲地警告:
“我很愛我老婆,為了避嫌,沒什么事,不準來打擾我們。”
往后的幾年,我確實沒有見到他跟蘇柔兒有任何不妥的來往。
也未曾懷疑過他們的關系。
后來還是我意外撞見,見她過得不好,才心軟把她招進公司。
沒有想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表妹,而是他養在外面的情人。
我行尸走肉般離開民政局,捂著發疼的胃部來到醫院。
剛要敲開診室的門,便聽到里面傳出來的聲音。
“逸塵,六年前你帶回來蘇柔兒母子,騙嫂子說是你的表妹,瞞著她辦理離婚手續,你還想騙她到什么時候?”
是蕭逸塵的醫生朋友,龔明軒的聲音。
我驚恐間拿出手機按下錄音鍵。
龔明軒著急追問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到底還要猶豫到什么時候?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傷害陪你患難與共的妻子,你不是說嫂子才是你最愛的人嗎?”
蕭逸塵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眼神晦暗不明,接著才無奈道:
“我只是想穩住柔兒的情緒,當初我在國外被人下藥,是她救了我,還冒死為我生了陽陽,她跟陽陽都不能沒有我。”
“晚清能跟我朝夕相處,而柔兒卻只能含淚看我們出雙入對,我給她個名分作為補償,又有什么錯?”
我如遭人甩了一記大耳光,腦袋嗡嗡作響。
“再說,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已經夠招人非議了,我不能再委屈她。”
“你還好意思說孩子的事,當初嫂子來找我調理身體備孕,你卻讓我給她開過量的避孕藥,導致她再也無法生育,你怎么能對她這么殘忍!”
聽到這,腦袋瞬間炸掉了。
當初我調理好久的身體仍是無法懷上孩子,為此自責了很長一段時間。
甚至為了不讓他留下遺憾,起了找人生孩子的念頭。
萬萬沒有想到,害我無法做母親的人是他!
身體跟心里的痛,讓我一時無法承受。
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里面的聲音嘎然而止。
蕭逸塵打開門,見到蜷縮在地上的我,慌張地上前查看。
“老婆,你怎么躺在地上?什么時候來的?”
我緩緩抬起頭,對上蕭逸塵那雙滿是擔憂的眼眸。
就是這深情又擔憂的眼神,騙了我整整十年。
我下意識地推開他伸過來的手。
扯了扯嘴角:“中午沒有吃飯。”
蕭逸塵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責備的聲音。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再忙都要好好吃飯,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此時此刻,我無法分辨他的關心有幾分是真的。
我剛從急診室出來,蕭逸塵的手機響了。
看見屏幕上跳躍的名字時,他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
“老婆,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沒過兩分鐘,他再次返回來,一臉的著急。
“老婆,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先趕回去處理,遲點再回來看你。”
他甚至沒等我回應,已經跑得不見人影。
大概他忘了,我作為公司的副總,要真發生了緊急的事情,手下人是會通報的。
不用去查都知道是誰的電話。
我自嘲地笑了。
蕭逸塵,你還想騙我到什么時候呢?
可我不想再做你們眼中的蠢蛋了。
我拿出手機,打通一個電話。
“李教授,我愿意參加人體休眠艙實驗。”
2
電話那邊的李教授震驚不已。
“晚清,你不是在跟我這個老頭子開玩笑吧,你現在可是全城首富的夫人,再說你舍得你的愛人嗎?”
跟蕭逸塵結婚前,我是一名醫者。
為了幫他創造他的商業帝國,我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教授,我沒有開玩笑。”
我現在只想離他遠遠的。
李教授沉默了好一會,才嘆氣道:
“行,那從你加入的那一刻起,這世上就不會再有楚晚清。”
“我安排好時間后,再通知你。”
蕭逸塵說的遲點會回來看我,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接到他的電話。
“老婆,你人呢?不是說好今晚一起回去給媽媽慶祝生日嗎?”
“我在醫院。”
電話那邊的蕭逸塵頓了一下,接著跟我解釋。
“老婆,瞧我,這兩天都忙忘了,這就去接你。”
掛電話后,我攥著手機的手,指尖泛白。
就在昨晚,我看到蘇柔兒在朋友圈里炫耀。
【這是誰家的好男友,我只是被劃破皮,他卻緊張得照顧我一整晚】
配圖是一雙大手正小心翼翼給她貼創口貼。
我知道那就是蕭逸塵。
因為他們手上的那對情侶鉆戒,是蕭逸塵曾經允諾送給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我站在醫院門口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蕭逸塵的車才姍姍來遲。
我下意識地去拉開副駕駛的門,見到蘇柔兒穿著超短裙坐在那里。
她帶著挑釁的目光迎上我。
“表嫂,真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反胃,只能委屈你坐后面了。”
我看了眼蕭逸塵,見他眉頭緊鎖,語氣中竟帶著不耐煩。
“矯情什么,坐哪里還不都一樣。”
我內心咯噔了一下,腦海里想起他以前承諾過的話。
“晚清,我的副駕駛唯你專屬。”
如今他失信了。
我失望地打開后座,坐了進去。
蘇柔兒正得意地把玩她手上的鉆戒。
我故意開口:“表妹手上的戒指好閃呀,這是交男朋友了?”
透過后視鏡,我看見蕭逸塵狠狠瞪了蘇柔兒一眼。
蘇柔兒不在意,炫耀地開口。
“對啊,是我孩子他爸花大價錢拍來的。”
聞言,我嗤笑出聲,
“老公,你承諾給我的那款戒指呢?”
蕭逸塵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慌亂地解釋: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那款戒指我沒有搶到,只拿到贈品。”
我捏緊無名指上的那個贈品。
說不出的酸澀翻涌而出。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這個正牌老婆淪落到只配廉價的東西了。
我用力拔下那枚戒指,毫不留情地扔進垃圾桶。
老宅門口,我下車剛關好車門,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撞倒在地。
耳邊響起孩童的聲音,“你個壞女人,不準出現在我們家。”
我被撞得猝不及防,著地的掌心被碎石子扎破。
“哈哈,媽媽,陽陽厲害嗎?把那個壞女人推倒了。”
蘇柔兒摟著她的兒子陽陽,非但沒有跟我道歉,反而言語嘲諷,
“表嫂,你這也太弱了吧,竟然被個孩子撞倒。”
蕭逸塵從車上下來,看著我時,眼中竟帶著嫌棄。
“還不快跟上,別遲到了惹媽媽生氣。”
以前從不舍得讓我受委屈把我寵上天的男人,今天已經第二次對我不耐煩了。
我紅著眼從地上爬起,手機有新的信息進來。
“晚清,我們這邊安排好了,你歸隊的時間是三天后。”
剛好,三天后是公司的周年慶。
3
我走進客廳,看到里面坐滿了來給婆婆李蘭英慶生的親戚。
“蘭英啊,我看你最近氣色很好,是有什么喜事嗎?”
婆婆左手抱著陽陽,右手拉著蘇柔兒的手,笑得一臉春風得意。
“可不嘛,自從柔兒帶著我的寶貝孫子陽陽住進來后,可把我高興壞了。”
聽著這話,我震驚不已。
原來婆婆早就知道蘇柔兒母子的存在,還把人接到老宅來同住。
怪不得,蕭逸塵這段時間回我們那個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婆婆見到我時,立馬變了臉色。
“楚晚清,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了,今年你要是再生不出孩子來,就必須跟我兒子離婚!”
知道生不出孩子這件事,讓婆婆很不待見我。
甚至經常對我冷嘲熱諷。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逼我離婚。
而蕭逸塵作為我的丈夫,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刷手機,一言不發。
我的心瞬間就涼透了,紅著眼看向他:
“蕭逸塵,你捫心自問,我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是我的原因嗎?”
蕭逸塵身體一僵,慌亂地看向我。
還沒等他開口,被婆婆搶先一步。
“不是你還能是誰?陽陽都這么大了,逸塵怎么會有問題!”
婆婆的話,讓所有的人都禁了聲。
突然間,我被一個不知名的物體砸破了腦袋,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
“哈哈,媽媽,你看陽陽投得多準,不會下蛋的母雞被我砸破了頭。”
看到被扎滿牙簽的蘋果滾落在地上,我才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我捂住滿是鮮血的額頭,冷聲說道:
“蘇柔兒,趕緊讓你兒子給我道歉!”
蘇柔兒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眼淚砸在地上。
“表嫂,對不起,都是我家陽陽不懂事弄傷你了,我給你磕頭認錯。”
她說完就抓住我的手,指甲狠狠地掐著我剛才被石頭搓破的掌心。
身體傳來的疼痛,讓我下意識地把手抽了回來。
可蘇柔兒卻摔到一邊,捂著肚子喊疼。
蕭逸塵瞬間緊張地跑過來關切道:
“柔兒,怎么了?哪里疼?”
她咬著唇,對著我哭紅了眼。
“嫂子,我也只是想給你道歉,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帶著陽陽走便是。”
“啪”的一聲。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臉就被打偏到一邊,耳朵嗡嗡作響。
蕭逸塵看著我時,眼里盛滿了怒火。
“楚晚清,我沒想到你會這么惡毒,陽陽還是個孩子,你計較什么,還敢把氣撒到柔兒身上!”
緊接著,另外一邊臉也挨了一巴掌。
“你個晦氣的東西,誰準許你欺負柔兒的?”
我捂住腫得老高的臉頰,看向正在安撫蘇柔兒的蕭逸塵。
“蕭逸塵,我說我沒有推她,你信嗎?”
他想都沒有想,直接脫口而出。
“你當我們全都是瞎子嗎!”
這句不信任的話,砸得我頭昏目眩。
我寒心掃向在場只關心蘇柔兒母子的所有人。
再次嘲笑自己。
我就一個外人,還在奢望什么呢?
不過,沒有關系。
還有三天我就要永遠地離開了。
4
本想上二樓包扎受傷的地方,發現原本屬于我的東西都沒有了。
我驚慌地去打開衣柜里的暗格,里面放著的手鐲不翼而飛。
那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我快速沖出房間去找蕭逸塵。
經過他書房時,透過門縫,見他把蘇柔兒壓在辦公桌上強吻。
怕自己失控尖叫出聲,我用手死死捂住嘴巴。
明明早就做好他們背叛我的心里準備,可親眼見到時,我仍心如刀絞。
我自虐般站在門口錄下這一切。
“逸塵哥,我們好了六年,你還背著嫂子單方面離婚,要是她知道被你騙了,找你算賬怎么辦?”
“我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我現在只愛你。”
話落,兩人又吻地難舍難分。
不知過了多久,蕭逸塵才依依不舍地放開蘇柔兒,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往她的手上套。
“柔兒,你別生氣了,我會心疼的。”
甜膩的情話聽在我耳朵里卻是那么的刺耳。
他怎么敢拿我母親的遺物去討小三的歡心!
我氣瘋了,一腳踢開房門。
“蕭逸塵,你在做什么?”
見到我氣沖沖地出現,蕭逸塵下意識地把蘇柔兒護到身后。
“楚晚清,你還要發瘋到什么時候?”
我望著眼前這個讓我感到無比陌生的男人,怒吼道:
“把我媽的手鐲還給我!”
蘇柔兒裝作被嚇了一跳,脫下手鐲就放手,然后抱著頭尖叫:
“啊,逸塵哥,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手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媽媽留給我最后的念想沒有了。
我紅眼瞪向蘇柔兒,她還在擺手裝無辜。
“不要打我,我只是不小心。”
我剛想上前找她算賬,蕭逸塵快一步攔住我。
“好了,不就是個死人留下的晦氣東西,碎了就碎了。”
我驚恐地看向他,腦海里閃過他以前說的話。
“老婆,你放心,這是岳母留下的最后一件東西,我們一起好好保管。”
現在卻被他說成了晦氣的東西。
我咬緊下唇,一字一句地問他:
“蕭逸塵,我還是你的合法妻子嗎?”
“為什么你現在事事都向著一個外人?”
蕭逸塵猛地一愣,聲音含糊:“當然,我們十年前就結婚了。”
聽完,我氣笑了。
“好,要是你敢騙我,就別妄想能找到我。”
我撿起碎掉的手鐲,回到居住了六年的家。
沒有多做猶豫,把跟蕭逸塵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扔進了火盆。
讓十年的婚姻也隨著火光消失殆盡。
帶著簡單的行李,我來到酒店開了一間房。
期間收到教授發來的信息。
“晚清,三天后,你離開的地點是醫院。”
這三天內,我只收到兩條蕭逸塵的信息。
“老婆,我一時沖動說錯了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知道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我就不回去礙你的眼了,我在公司準備周年慶的事情,等你。”
看著這兩條消息,竟讓我覺得無比的惡心。
蕭逸塵,跟我演了六年的戲,你還不覺得累嗎?
公司周年慶這天,我按時來到了宴會現場。
蘇柔兒作為公關部經理親密地站在蕭逸塵身邊,接受來自各個行業大佬的追捧。
“蕭總,聽說您能擁有今天的這一切,您夫人出了不少力。”
“那是,我還聽說,貴夫人當年可是千杯不醉呢。”
“沒想到,蕭太太竟然這么年輕,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對于眾人把蘇柔兒錯認成了我,蕭逸塵沒有開口糾正。
我苦笑一聲,走到他身邊。
突然間有個男人從人群中沖出來,手里拿著一把尖刀。
“賤女人,當年拋下我,原來是躲在這來勾搭野男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男人邊喊,邊拿著尖刀捅向蘇柔兒。
蕭逸塵眼疾手快,拉過一旁的我擋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