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馮依依生日，我送給她一只限量版Labubu當做生日禮物。
全球限量十只，第七只在我手里。市價82萬。
她打開禮盒興奮地在我臉上落下一個吻。
我高興得發狂。
我以為，我終于打動她了。
可是第二天我就在閑魚上刷到一只Labubu。
和我送給馮依依的一模一樣，就連包裝盒上的劃痕都一樣。
掛價：20元。
我用小號發消息過去：“姐姐，賣錯了吧？”
對方秒回，語氣輕蔑到讓我眩暈。
“窮鬼舔狗送的盜版，擺在柜子里丟人。你要就給你包郵得了?！?/p>
這還是我高中時期就欽慕的女神馮依依嗎？
下一秒，她的消息又來了。
“今晚聚餐，老同學都在，來嗎？”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笑著說。
“來！”來打你丫臉！
1
剛到KTV包廂門口，就聽到包廂里傳來一陣陣哄笑聲。
包廂里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射下，一群人簇擁著一男一女，興奮地叫喊著。
“親一個！”
“親一個！”
順著門縫看過去，一男一女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忘情擁吻。
女人羞紅著臉依偎在男人的懷里，還不時捶打著男人的胸口。
這一眼讓我呼吸一窒，渾身冰涼。
這對男女我認識，男的是高中時期霸凌我的周凌峰，女的是我從高中時期就一直暗戀的女神，并且前兩天才答應和我交往的女友馮依依。
我剛要推門進去，就聽到屋內刺耳的戲謔聲傳來。
“林志遠呢？他從高中就一直是依依的舔狗，這次聚會怎么不來？”
“他要看到依依和周男神在一起，不得氣死？”
有人發出疑問：
“前幾天我好像看到他發朋友圈說追到依依了，這是真的嗎？”
周凌峰翻了個白眼，嗤笑道。
“他一個窮屌絲，配嗎？”
“今天叫他來，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有幾斤幾兩！”
2
話音剛落，有幾個同學發現了我。
看到我出現，他們眼里閃過一絲被抓包的心虛。
“志遠你來啦！”馮依依臉上的緋色還沒散去，看我的時候眼神沒有一絲慌亂。
我心里冷笑一聲，握著禮盒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還真是會演。
前兩天她才答應我的追求和我確定了關系，轉頭就和周凌峰在這卿卿我我。
如今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跟我打招呼，她是真當我大傻b??？
那天她打開禮盒看到躺在里面的禮物時，眼睛瞬間亮了。
她問我，是不是很貴。
我沒好意思告訴她，這只Labubu玩偶價值82萬。
畢竟在她眼里我一直還是當初那個窮學生。
要是讓她知道我其實是千萬粉絲游戲不露臉博主，身價上億，她肯定會被嚇壞的。
我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就向她坦白，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把我送她的禮物掛二手平臺賣了！
還背著我和周凌峰搞在了一起。
我面色鐵青，剛準備質問馮依依怎么回事，周凌峰卻突然橫在我面前，輕笑道。
“喲，這不是咱們班的窮屌絲林志遠嗎？幾年不見，還這么寒酸吶！”
3
我蹙著眉，有些郁悶地開口。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
那個窮字還沒說完，周凌峰就粗暴地打斷了我。
“窮……”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帶著鄙夷的表情，“就要窮得有自知之明！這都十年過去了，還整人窮志不窮那一套，忘記當年被我堵廁所暴打的事了？”
高二那年，周凌峰和他的幾個跟班小弟把我堵進廁所，他們說我不自量力，一臉窮酸還敢喜歡校花馮依依，還放話要給我點顏色瞧瞧。
不過……
我冷笑一聲，“我當然沒忘，我記得當時有人吃了一坨屎?！?/p>
周凌峰的臉刷一下白了，當即惱羞成怒。
“少在這裝b！”
他生怕當年自己掉屎坑的事敗露丟臉，于是選擇先發制人。
當時周凌峰要我跪下給他磕頭，還讓我喝他的尿，讓我叫他爸爸。
我不肯，他就伸腿來踹我，哪曉得我一個閃身躲過，他腳下不穩，直接栽到了屎坑里！
滂臭的屎混合著尿液沾在他的衣服和頭上。
周凌峰崩潰不已，惱羞成怒讓他的跟班將我暴打了一頓。
這樣丟臉的事，他當然不會對外說。
可我倆的仇，就這樣結下了。
“林志遠，你以為你一個山里走出來的窮屌絲，能跟我們這個階層的比嗎？”
“你努力十幾年，到頭來還不是陰溝里的臭老鼠！”
4
“要不這樣……”周凌峰突然抖了抖衣服，單手插兜，俯視著我。
“你現在就跪下，叫我一聲爸爸?！彼徚司?，故作寬厚地說：“叫得真心實意點，我或許能大發慈悲，讓你去我公司掃廁所，月薪三千，管飯。”
聞言，現場哄堂大笑。
有人敲著酒杯大喊：“跪一個！快叫爸爸！”
“對對對，今天的飯局就等你這聲了！”
笑聲混著酒氣，在這間精致奢華的包間里炸開，一下子把我拽回了高中那間又破又悶的教室。
那時候周凌峰帶頭往我頭上潑墨，馮依依在窗邊看著，面帶不忍。
我一度以為她和那些人不一樣。
直到今天。
她和眾人一起肆無忌憚地笑著，嘲諷著。
“你們不能這樣！”人群中，一道清亮的女聲突兀響起。
是班里的學習委員，陳青禾。
她沖過來，臉頰微紅，眼眶卻是透亮的怒氣。
“這是聚餐，不是圍毆現場！”她咬牙看著眾人，“你們當年怎么對他，心里沒點數？現在他人來了就輪著羞辱，是不是太過分了？”
沒人理她，反而更多的諷刺響起。
“喲，青禾，干嘛那么認真？”
“別告訴我你看上他了？”
“我們馮女神不要的男人你撿，你可真有品位！”
馮依依靠在周凌峰肩上，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紅酒，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會吧，青禾，你不會真的對他有意思吧？”陳青禾怔住，臉騰地紅了。
“馮依依！”我忽然開口，打斷所有起哄。
我的聲音冷得出奇。
“前兩天你還答應當我女朋友，今天就摟著周凌峰親親抱抱，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空氣瞬間安靜。
幾乎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馮依依。
她臉色一變，但很快冷笑一聲，站直了身子，眉眼間全是諷刺：
“你也配說這種話？”
“我當你女朋友？你是做夢做傻了吧？”
“你白日夢做多了，我懶得戳穿你，沒想到你還真當真了？”
“拿過個破玩偶送我，你以為送個盜版我就得感動得以身相許？你是舔狗舔到腦子壞了？”
她一句一句，像刀子般砸下來。
“你配得上我嗎？你那點破收入，哪比得過凌峰隨便一個項目？”
“就你這樣的，穿地攤貨、喝五塊錢的奶茶，土到掉渣，還敢纏著我不放，狗皮膏藥也比你高級！”
我靜靜看著她，心裂開一道口子。
這就是我高中三年追逐、幻想、捧在手心里的人？
這就是那個說“喜歡的人不一定要有錢，我更看重心意”的她？
我喉嚨動了動，正要開口，忽然，一只溫熱的手輕輕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低頭，看到陳青禾咬著唇，輕聲道：
“你……別聽他們胡說?！?/p>
5
我朝她看了一眼，輕輕搖頭，眼神里寫著：沒事。
然后，我慢慢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熟悉的盒子。
那只限量版的Labubu。
我把它放在桌上，輕輕一推，正好滑到馮依依面前。
“你說的盜版玩偶，是不是……這只？”馮依依臉色一變，差點站起身來。
“你……你怎么會有這個？”
她目光閃爍，呼吸有些亂了，顯然沒想到我會把這只玩偶帶到飯局現場。
很快，她的臉色從震驚轉成惱怒：
“那個人是你？！”
我笑而不語。
她看不上的東西，物歸原主不好嗎？
她咬牙：“你拿拼夕夕上29.9的破爛玩意來糊弄我，真當我傻嗎？”
“要不是我朋友說這是假的，我還真信了，以為你舍得下血本給我買禮物！”
“窮得叮當響還學別人玩潮流，你讓我面子都丟盡了，你還好意思拿出來！”
我有些無語，冷笑道，“誰告訴你這是假的？”
“就憑你掙那三瓜兩棗，你買得起正版嗎？這個款的限量版要80萬，你掙一輩子你也掙不到！”
我快氣笑了。
所以，她連防偽碼都懶得去查一下就認定我買的是假的。
旁邊的周凌峰聽得爽，一把搶過Labubu，舉起來朝眾人晃了晃。
“你說這玩意兒能值多少？80萬？”他嘖嘖兩聲，“80萬的東西，你換成29.9的盜版，你還真送得出手？”
“我隨便給馮依依送的耳環都上萬?！彼麚P了揚下巴，“她現在穿的裙子，單條就八千！”
他頓了頓，猥瑣地笑了，朝我挑釁地擠擠眼：
“對了，昨天晚上她穿著這裙子跟我滾床單，那感覺，嘖，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你可不知道，她在床上叫得特別浪，身段也軟。”
笑聲混雜著酒氣、騷話在空氣中炸開。
他一副“贏者姿態”的嘴臉，肆無忌憚地物化著馮依依。
更諷刺的是，馮依依非但沒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嬌嗔地推了他一下，還笑著夸他：“就你嘴貧。”
她笑得那么自然，仿佛這些低俗下流的詞句是情話。
那一刻，我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
我剛要甩出我的購買記錄，一個男同學突然喊了一聲：
“等等……這只Labubu不是盜版！好像是真的啊！”
6
馮依依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糊弄誰呢？臭打工的他能掙幾個錢？”
“你以為他和凌峰一樣，隨隨便便就出手幾十萬？”
男同學生怕大家不信，把玩偶拿在手里細細觀察，而后堅定地開口：
“我很確定這是真的！我就是負責Labubu高端銷售的，這只我見過！”
全場再次陷入短暫寂靜。
“你確定？”有人狐疑。
男同學推了推眼鏡，語氣很肯定：“我認識它身上的編號，你們看，上面的編號都是官方手刻，每只獨一無二。”
“這是第七只，這款是IP方送給合作人的定制禮，只在全球巡展露過一次面！”
“官方發聲明說絕不市售，也絕不會復刻。所以市面上絕對不可能出現仿品！”
“流通中能見到的，不是藏家展示，就是……”
他盯著我，眼神熱切，“就是你手里這一只?！?/p>
“你是滅神Zero？”
一言出，四面皆驚。
“什么，他是滅神Zero？那個千**主？”
“滅神Zero從沒公開露面，聽說他身價千億，旗下不僅有游戲公司，還有幾百家MCN，現在大熱的很多百**主都是他的員工！他旗下產業遍布全球……”
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不敢相信當年的窮學生搖身一變成為千億富豪。
“莊哲，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們紛紛向男同學求證。
男同學看我的眼神變了，變得有幾分恭敬，幾分崇拜，幾分畏懼。
“沒錯！絕對是他！這只Labubu就是送到滅神Zero的豪宅的，不會有錯的！”
看男同學無比堅定的眼神，馮依依臉上那點高傲終于崩了：
“怎么可能……你會是千億富豪？你騙誰呢？”
“我不信，你不可能買得起這么貴的限量版？”
我本來不想理會她，可又忍不住冷笑出聲。“這個玩偶是……”
我話還沒說，周凌峰一把搶走男同學手里的玩偶：“是你偷的！”
“這玩意兒是我的?！?/p>
“你的？”馮依依回頭，滿臉錯愕。
“這只玩偶是我打算送給依依的驚喜。我放在車上準備等會給依依，沒想到被你偷了！”
馮依依面露喜色，“凌峰，真是你買來送我的？”
周凌峰點了點頭，說著就把玩偶放到馮依依手里。
“依依，你一直是我的女神，你想要的我肯定會滿足你?！?/p>
馮依依臉一紅，當下便踮起腳在周凌峰臉上印上一吻?！傲璺?，你對我太好了！”
我冷眼看著他們兩人一唱一和。
“所以現在你說這是你的？”
“當然！”周凌峰咬死，“要不然你哪兒來這么貴的東西？你買得起？”
我點點頭，當即退到屋外，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把包廂門重重鎖上。
“既然你說是我偷你的，那我們報警！”
7
“你干什么！”馮依依尖叫。
周凌峰在包廂里猛拍門：“你瘋了？快把門打開，別怪我最后不給你情面！開門！”
我冷冷一笑：“別說我冤枉你，警察來了自然查得清清楚楚。車上有沒有監控，你是不是正主，一查便知！”
警察很快來到現場。
門一開，周凌峰臉色陰沉，忽然拉住我胳膊，把我往角落一拽。
“行了，林志遠！你裝也裝夠了！趕緊的，拿著你的東西走人！”
我甩開他的手：“你不是說東西是你的嗎？”
周凌峰狠狠盯了我一眼，一句話說不出來。
陳青禾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他：“報警是對的，這事就該查清楚，不然真讓你們一口一口造出個賊來?！?/p>
我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沒說話。
Labubu被擺到了桌面，了解基本情況后示意周凌峰先說。
周凌峰深吸一口氣，死鴨子嘴硬：“這是我買來準備送給馮依依的，應該是他偷我車后備箱里的。”
民警問：“購買憑證有嗎？”
“我……忘帶了。”他眼神躲閃，聲音發虛。
“不過我記得包裝的特征還有上面的編號。”
說著他就報了一遍編號。
我捂著嘴想笑，看來警察來路上這段時間，他還爭分奪秒做了點功課。
馮依依見周凌峰說得頭頭是道，也不知道她是真被唬住了，還是不愿意相信。
她得意地揚起下巴，斜眼看我，“林志遠，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面向警察，朗聲道：
“他沒有購買憑證，我有！”
馮依依跳出來趾高氣揚道，“你有什么？你有拼夕夕購買記錄還是閑魚上的記錄？”
“到這份上了，你還嘴硬！一會有你哭的！”
我平靜地拿出手機，把合同和轉賬記錄翻出來。
“這只拉布布是IP方送給我的定制禮物，我是他們的戰略合伙人！”
馮依依冷笑一聲，“這又變成合伙人了？剛才莊哲信口胡謅，你以為我相信？”
“臉皮比城墻還厚是吧！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馮依依當然不會相信，畢竟我這些年一直保持低調，從未現身于人前。
可是莊哲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身份遠不止他們所說的那些，我的財富和地位遠超他們想象。
我沒有理會她，等著警察檢查我的發票和購買記錄。
警察查驗之后，語氣開始變得嚴肅：
“這份資料是真實有效的，產品與贈送編號完全匹配，有品牌方認證和支付流向。能證明這個限量版Labubu確實歸林先生所有！”
馮依依臉色青白交錯，忽然大喊：“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凌峰你說話??！你不是一直說你給我買了很多限量的東西嗎？”
“你把證據拿出來！”
“快！拿出來打他臉啊！”
周凌峰額頭滴下冷汗，嘴唇哆嗦，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怎么不說話?。 瘪T依依的聲調陡然拔高，臉色愈發慘白。
“難道，他真的是……”
而我一步上前，聲音堅定有力地震響在整個包廂：
“他拿不出來！”我猛地一拍桌子，目光如炬：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