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姐姐的眼眶倏地紅了。她顫抖著抬手捂住心口，卻不經(jīng)意間露出鎖骨下方一道陳年疤痕。
“阿聿。”“你明明知道，那晚我為了護住妹妹……”秦聿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姐姐又輕輕拉住他的衣角。“阿晚是親妹妹，我怎么會害她！這一定是她的離間計。
”聽完我直搖頭。記得婚禮那日，姐姐抱著枕頭推開婚房門。她穿著真絲睡裙，
發(fā)間還別著伴娘簪花，笑盈盈地湊近。“怕新娘子獨守空房無聊，姐姐陪你呀。
”后面我不知怎么睡著了。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姐姐正蜷在秦聿懷里，而我則蜷在沙發(fā)上。
我顫抖著搖醒二人時，姐姐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猛地拽過被子裹住身體。“阿聿！
”她帶著哭腔撲進秦聿懷里，露出更多曖昧痕跡。
“我們怎么會……”秦聿按著太陽穴踉蹌下床，在看到沙發(fā)邊破碎的婚紗時瞳孔驟縮。
“阿晚……”“對不起，昨天我喝多了，把你姐姐當成你了。”“你放心，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結果沒過多久，就傳出姐姐懷孕的消息。秦聿遞給我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
“阿舒懷孕了，我必須娶她。”“所以你就選擇和我離婚？秦聿，這就是你的處理方式！
”他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無奈。“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我就和她離婚，我們再復婚好不好。
”“到時候我們來養(yǎng)孩子。”我忽然笑出了聲。“你讓我養(yǎng)你和別的女人的孩子？”“秦聿，
你把我當什么？你想離婚就離婚，想復婚就復婚。”“我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品。”說完我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轉身離開。得知我離婚后，
姐姐對我冷嘲熱諷。“從小到大，你永遠都爭不過我！”“就像我的衣服，
只能我不要了你才配穿。”我不予理睬，結果她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流產(chǎn)了。
秦聿聽說后臉色陰沉。他一把掐住我的后頸，將我拖出別墅塞進車里，
任憑我如何掙扎也不松手。“既然你這么喜歡當秦太太，那就永遠待在秦家老宅當個擺件吧。
”當夜，我被扔進那座爬滿蛛網(wǎng)的祖宅。鐵門落鎖時，
他隔著柵欄說道：“你就待在這里好好反省。”自二人結婚后，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秦聿盯著姐姐看了半晌。“我看這就是她搞的鬼！”“雖說我是將她關在這里，
但我從未苛責她，我甚至派保鏢保護她的安全！”“大師，是您的術法不靈吧！
”大師聽后搖搖頭。“秦先生若不信，不如現(xiàn)在派人去西南方向走一趟。”“隋小姐的頭顱，
就在那棵柳樹下。”不等秦聿吩咐，保鏢直接走過去，果然暢通無阻。
保鏢用鐵鍬扒開樹下的泥土，挖出一個陶瓷罐子。三年了，
沒想到我的容貌在罐中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唯一遺憾的是沒有眼珠，
也沒有四肢。大師伸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龐，眼角滑過一滴無聲的淚。“削去四肢、剜眼割舌，
做成人彘。”他背對著秦聿說道：“秦先生恐怕還不知道，她被做成人彘后，整整七日，
她都還有氣。”“直到第七個夜晚，被活埋在柳樹。”他轉頭一把揪住秦聿的衣領。
“死前受盡折磨和凌辱，死后依舊得不到安生。”“六月飛雪，十月焦土，這滿墻的冤字，
就是最好的證明。”秦聿木然地站著，眼神空洞，任憑大師死死揪著他的衣領搖晃。
他的衣襟被攥得皺皺巴巴，卻仍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毫無反應。大師見他這副頹喪模樣，
怒火更盛，聲音幾乎撕裂了夜色。“是誰說要護她一生周全、給她一世安穩(wěn)？！
”他的怒吼在寂靜的夜里回蕩，可秦聿只是微微閉了閉眼，仍舊一言不發(fā)。終于他有了反應。
他猛地掙開大師的手，踉蹌著向前邁了一步后再也無法挪動半分。“你胡說，這不是真的！
”“隋意晚從前性格最是驕縱，連旁人碰她一根手指都要發(fā)脾氣，怎么可能變成這樣！
”他搖著頭，仿佛這樣就能否定眼前的一切。“假的，都是假的，你們合起伙來騙我的！
”姐姐見狀，立刻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阿聿，你冷靜點，這大師來歷不明，
誰知道是不是設局誆我們？”“死了三年的人，怎么可能還保持這副模樣？
分明是有人故意作祟！”秦聿的呼吸急促，眼神閃爍不定，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對對對，人死后就該化成一堆白骨，怎么可能……”他聲音發(fā)顫，卻越說越急促，
仿佛這樣就能說服自己。突然，他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對身后的保鏢厲聲喝道：“把這個院子給我拆了，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什么秦家老宅。
”“我倒要看看，人都死了，還能掀起什么風浪！”我望著他歇斯底里的模樣，
忽然覺得可笑又可悲。從前他也是這樣，遇到問題下意識選擇逃避。就如同當初我被造謠時，
他也是逃避。心底最后那點微弱的期待，終究熄滅了。這時大師忽然攔住秦聿。“我有辦法！
”5.“三載飛雪，十年孽債。”“六月霜凍，十月赤地千里。秦先生當真以為，
這只是天時不正？”“秦家產(chǎn)業(yè)凋敝，夫人誕下紫脹的死胎，這些，
秦先生還要自欺欺人多久？”姐姐猛地站出來，指甲幾乎要戳到大師臉上，聲音尖利。
“裝神弄鬼的老東西！秦家這些年生意不順，不過是時運不濟！
”“至于你說我生的死胎……”“那，那是醫(yī)院的失誤，是那些庸醫(yī)害的！
”她突然抓起地上一把混著血的泥水，狠狠砸向柳樹。“什么冤魂索命？若真有鬼，
就現(xiàn)形給我看看啊！”大師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句。“好啊！”“我可以讓她上我的身。
”姐姐突然緊張起來。她慌張地抓著秦聿的衣袖。“阿聿，他就是胡說八道，
你可不要被他所蒙騙！”“誰知道他是不是那賤人派來報復咱們，說不定要趁機敲詐。
”秦聿的目光在我的頭顱與大師之間來回游移，眼底翻涌著掙扎與猶疑。突然，他低笑一聲，
抬手重重按在姐姐顫抖的肩頭。“好。”他嗓音沙啞得可怕。
“既然大師說冤魂能開口……”“阿舒，就讓這賤人親口說說，當年是怎么陷害你的。
”“阿舒，沒做過的事，何必怕鬼敲門？”他盯著姐姐瞬間慘白的臉。“除非，
阿舒你心里有鬼？”我殘破的魂體在寒風中輕輕晃動，發(fā)出沙啞的苦笑。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