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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知言心里沉甸甸的,說不出的慌張。
他抬頭,整張臉陰沉得可怕,“我問你太太呢?我在醫院的這兩天,太太都沒來過嗎?”
秘書瑟瑟發抖,不敢抬頭與他直視,“霍總......你出事后我就一直在聯系太太,可是太太的手機關機了。我讓人回家看了......傭人說太太這兩天都沒有回過家,他們大著膽子去房間查看,發現房間里的東西都變成一半了......”
“什么意思?”霍知言剛走出幾步,聽見秘書的話,回頭:“什么叫房間里的東西都變成一半?”
秘書支支吾吾,愣是不敢說清楚。
霍知言實在沒有耐心,他不顧醫生的反對,披了衣服出院。
讓司機開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車子繞上半山別墅的公路時,他借著車窗朝下看。
山下是華燈初上,點點星火。
可近在咫尺的霍家別墅卻是漆黑一片。
沒有一點光亮。
這是怎么回事?
在兩人結婚后,許檸知道他每天要做最后一個與她道晚安的人,所以不管多晚,都會在家門口亮起一盞庭院燈,為他照亮回家的路。
可今天......為何沒有?
為何門口空空蕩蕩,為何別墅漆黑一片。
就好像——
就好像已經沒有人居住一樣。
霍知言心里的慌亂越來越重,他似乎能聽見自己喘氣的粗重聲。
他沒等車停好就推開車門,幾步路之下奔進別墅,“檸檸!”
霍知言大喊許檸的名字:“檸檸,我回來了!你在家嗎?”
然而,他帶著顫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別墅里回蕩。
沒有任何回應。
霍知言抬頭看,就連茶幾也都落了一層灰。
恐慌的直覺讓他的大腦來不及思考,他緊緊蹙著眉,抬步就往二樓主臥跑。
“檸檸,別和我玩捉迷藏了,你知道我不喜歡的!”霍知言一邊走一邊喊,由最開始的虛假溫柔,到最后成了歇斯底里的大喊:“許檸,你出來!你不許在躲了!我要你出來!”
他猛地推開二樓主臥的房門。
燈一亮,霍知言愣在原地。
臥室還是原來那個臥室,但里面早是亂成一團。
所有的東西都被人用了電鋸一分為二。
梳妝桌,衣柜,小茶幾,小沙發,甚至是......他們的婚床。
所有的家具以及裝飾都被整齊地切割成了兩個不同的物體,分別落在了兩端。
仿佛在向霍知言宣告,它們的主人,許檸與霍知言,如今也是成為兩個分開的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誰,誰的膽子那么大,竟然敢破壞我和檸檸的臥室?”
霍知言目光帶著火,薄唇緊密,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去查監控,快點,快點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人給我找出來!”
......
霍知言讓秘書調來監控,但當監控回放被點開時,霍知言整個人更加呆立。
監控里,一身纖薄的許檸穿著白衣,素凈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她慢慢地推開臥室門,環顧一周后,朝著臥室里的監控方向抬起了頭。
明明只是一段錄像,但霍知言的眼神在與屏幕里的許檸對上的一瞬間,他竟然心虛羞愧地轉開了臉!
秘書在這個時候倒抽口氣,慌忙按了回放,提醒霍知言自己看屏幕——
屏幕里,許檸走近了監控,在監控的高清鏡頭下,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出:“霍知言,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