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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你藏私心,你還不承認!”
“你拿那么多獎金為什么不跟我說,你是不是想自己留著不給我!”
我對她突然發作的怒火感到無措又煩悶,一瞬間只剩下疲憊。
我頹然坐在椅子上,低聲開口。
“我是你親生女兒,你如果需要錢可以告訴我,我不會不給你。”
“畢業之后我再難都沒跟你要過一分錢,你到底為什么非要死盯著我的錢呢?”
原以為這番話至少會讓媽媽有些觸動。
可她只是輕哼一聲,還剜了眼我身邊的徐銘。
“那可不好說,你本來就摳搜,結了婚那點錢不一定花在誰身上呢!”
我不想再跟她做無謂的爭執,拉著徐銘轉身就走。
媽媽不甘心的叫囂著讓我結婚后上交全部工資。
我不理會她,越走越快,眼淚卻還是心寒地落下。
回深市的路上,徐銘一直在勸我。
他說我媽做什么事肯定都是為了我好。
有什么說不通的以后慢慢勸,他不會介意的。
我感激他的立結,也這樣安慰著自己。
然而第二天,媽媽竟然跑到我公司鬧起事來。
我氣喘吁吁趕到時,公司樓下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同事。
我媽風塵仆仆,穿著磨破的布鞋站在那。
手里舉著吊瓶,針管里還有一大截鮮紅的回血。
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個受盡苦楚的無助老人。
看到我后,她沖上來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你個不孝女,我把你拉扯大吃了多少苦!”
“現在我老了,只是讓你交些家用給我些錢你都不愿意,我真是白養你了!”
她一邊哭嚎一邊捶打我。
我對她蠻不講理的樣子失望至極,整個人像被抽干了力氣。
周圍的同事伸長脖子看我熱鬧。
再由媽媽鬧下去恐怕我連工作都保不住。
“你到底想怎么樣?”
媽媽見我耷拉著肩膀,立刻像斗勝的公雞一樣挺起胸脯,狠狠戳著我的腦袋。
“你以后把所有工資上交,小徐跟你一起交兩份家用!”
“還有,把我們住的那套房子改成我的名字!”
聽到這里,我腦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