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向櫻寧在新城市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顧見嶼的存在像一顆定心丸，讓她迅速適應了陌生的環境。
每天早上，她從公寓出發，走十分鐘到實驗室，總能看到顧見嶼已經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杯剛泡好的熱茶。
他抬頭見她進來，總是淡淡地說：“早，茶還熱，喝點暖暖。”
向櫻寧笑著接過：“師兄你真好。”
顧見嶼低頭翻文件，嘴角微微上揚，沒接話，但眼底的那點笑意藏不住。
實驗室的工作忙碌而充實，顧見嶼帶著她上手新項目，耐心細致。
她不懂的地方，他從不敷衍，總是一條條拆解清楚，偶爾還會幫她在筆記本上標注重點。
顧見嶼的字跡干凈利落，向櫻寧看著那些字，忍不住說：“師兄，你的字真好看。”顧見嶼頓了一下：“多練練就行了，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推幾本字帖。”
向櫻寧笑出聲：“那我可得好好學，別辜負師兄的好意。”
下班后，顧見嶼常會送她回家，有時順路去超市買點東西。
他推著購物車，她在旁邊挑菜，偶爾聊幾句白天發生的趣事，或者這座城市的風景。
她發現，顧見嶼雖然話不多，但總能說到點子上，而且每次她隨口一提的喜好，他下次都會記得。
比如她說喜歡吃辣，他第二天就帶了份川味小吃給她，說：“試試這個，實驗室附近新開的。”
她嘗了一口，辣得眼淚都出來了，卻笑得開心。
顧見嶼手忙腳亂地給她遞水，語氣有些慌亂：“不好意思，下次給你換清淡的。”周末，顧見嶼兌現承諾，帶她去了他之前提過的那個湖。
湖邊風涼，樹影搖曳，兩人并肩走著，他指著遠處說：“那邊有個亭子，夏天人多，現在安靜。”
向櫻寧看著湖面，輕聲說：“真挺美的，換成我一定發現不了。”
顧見嶼頓了頓，輕聲說道：“你喜歡就好。”
她轉頭看他，發現他眼神柔和得像這邊早晨化不開的霧，心底突然一動。
回去的路上，天色漸暗，街燈亮起，向櫻寧忍不住問：“師兄，你平時都這么照顧人嗎？”
顧見嶼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不是。”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因為是你。”
向櫻寧愣了一下，心跳仿佛也快了一拍，她試探著問：“為什么？”
顧見嶼沒立刻回答，車廂里安靜得只剩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向櫻寧才聽到他又低聲重復了一遍：“因為是你。”
這話像一顆石子，砸進她心底那片離開江硯時后平靜許久的湖面，蕩起一陣漣漪。車停在向櫻寧公寓樓下，顧見嶼熄了火，卻沒有立刻下車。
向櫻寧坐在副駕，剛才那句“因為是你”還在她腦海里反復回蕩。
她不是沒談過戀愛的人，過去的十年，從懵懂到成熟，對江硯時的喜歡和愛貫穿了全部。
她對愛情的理解和感受，全都來自那個男人。
但是顧見嶼給她的感覺卻太不一樣——沉穩、細膩，卻又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她深吸一口氣，側過頭看著他，燈光從車窗外透進來，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向櫻寧終于忍不住，語氣里帶著點試探，又有點直白：“師兄，你是不是…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