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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回應(yīng)的秘書,咬牙喊人將門踹開。
房間內(nèi)暗無天日,臭氣熏天蠅蟲圍繞。
傅盛年正小心翼翼地給我換衣服。
“婉音,這身衣服我們穿了很久了,我?guī)湍銚Q了好不好?”
可無論他的動作有多輕,動作間都會帶動我的血肉,撲簌簌地往下掉落著。
傅盛年終于崩潰,埋在我的腿上嚎啕大哭像個孩子。
秘書嘆了口氣,還是開口。
“傅總,公司被聯(lián)名舉報了,之前的小夫人們,正在大肆宣揚您曾經(jīng)對夫人和小姐做過的事。”
傅盛年恍若未聞。
秘書只好打開電視。
新聞中,金釵們面對記者的采訪絲毫不懼。
“他傅盛年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都調(diào)查清楚了,當(dāng)初那些事壓根不是夫人自愿的,甚至還有他在暗中推動,他竟然拿來為難了夫人三年!”
“小姐才考上心儀的大學(xué)!她還沒見過世界,還沒有踏入社會,沒能再吃一口我給她做的桃花羹,就被她信賴的爸爸害死了!他是魔鬼!”
不知是誰先落了一滴淚,剩下的金釵們哭成淚人。
“夫人那么好!從沒有因為傅盛年遷怒我們,是我們沒用,以為被選進傅家就能做人上人,幫著他欺負(fù)夫人!”
秘書試探地看了眼傅盛年的臉色。繼續(xù)道。
“股市也在下跌,李總他們好像瘋了,在撇清和夫人死的關(guān)系,反咬傅氏,將一切都推到您頭上了。”
“傅宅門口,已經(jīng)一連好幾天出現(xiàn)死老鼠了,住戶們都在游街鬧,要傅家搬走。”
傅盛年臉黑成鍋底,怒極反笑。
“好,好!”
“暖暖的下落找到了么?”
秘書為難地?fù)u搖頭。
“通過監(jiān)控查到了地址,但那地方防備森嚴(yán),我們的人進不去了。”
傅盛年忽地抬眼,就看到新聞中,一閃而過我的手鐲。
呼吸一滯,他猛地將秘書推了出去,撲到床邊檢查那幅尸體。
尸體仿造的惟妙惟俏,但唯獨漏了手鐲底下的一顆小痣。
得知我還有可能存活,傅盛年又哭又笑。
他恢復(fù)往日那幅雷厲風(fēng)行的模樣,火速收拾了李總等人,將人送進監(jiān)獄。
剛邁出公司大門,記者得了狗仔的消息,將門口圍的水泄不通。
閃光燈接連閃動。
“傅總,請問您對最近發(fā)生的事有什么回應(yīng)嗎?!傅夫人和小姐的死究竟是不是您一手造成?!”
“聽說傅夫人和您從校園邁入婚姻,早年是人人艷羨的鴛鴦眷侶,現(xiàn)在變成這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您是變心了么?!傅總請您正面回應(yīng)!您會怎么處理這些事?!”
秘書剛想驅(qū)散記者,被傅盛年抬手制止。
他極力克制保持平靜。
“這些事都是謠言,我女兒的死亡是由于下人疏忽導(dǎo)致的意外,至于我夫人,她正在假死等我去找她哄她,我會將她找回來,請大家放心。”
意想中的平息沒有到來,圍觀的群眾怒氣達到頂點,紛紛揚起手中的瓶子砸過來。
“到現(xiàn)在還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真是沒救了!”
“可憐了兩條人命!!去死吧!”
傅盛年額頭瞬間爆開,鮮血直流,
秘書艱難護著他離開,后背也受了一腳。
傅盛年難堪地上車,安排秘書回傅家處理那具假尸,自己開車往調(diào)查到的地址開去。
半路上,他看到我喜歡的糖炒板栗,又看到我最愛的洋桔梗。
思來想去,買了許多放在車上,心下也安定了許多。
傅盛年絞盡腦汁思考,見到我后,要怎么和我解釋。
下一秒,車發(fā)出轟天震響,他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原來是剛剛的群眾不滿,悄悄跟在了后面,趁機撞了上來。
傅盛年看著那人飛快地開走,強忍眩暈繼續(xù)開著。
終于,他看到了被九朵金釵團團圍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