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鐵窗之內,任正浠靜靜地等待著那最終宣判的到來。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氣與希望。曾經,他是那個讓家人驕傲、讓鄉親仰慕的官員,如今卻成了階下囚,背負著故意殺人、受賄、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的罪名,等待著法律的嚴懲。
那是一個寒風凜冽的日子,任正浠的父親拖著病體,艱難地走進探視室。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痛心,看著那個曾經讓他無比自豪的兒子,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他顫抖著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正浠,我和你媽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我們以你為豪。想不到,你在我們面前是乖孩子,在背后卻是人民的公敵。我們愧對全國人民,愧對祖宗啊……”說完,老人淚流滿面,而任正浠更是嚎啕大哭,悔不當初。
然而,命運并沒有因此而對任正浠手下留情。一個月后,父親在愧疚與不甘中離世,而他,卻連送父親最后一程的資格都沒有。
村里人因為他的罪行而對他家人心生不滿,連父母的葬禮都不讓舉行,只能草草葬在深山之中。大伯任遠天幫忙料理后事,但村里的冷漠和排斥讓大伯也倍感壓力。
中紀委本著人道主義,允許任正浠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回老家上香。然而,當他戴著手銬出現在村口時,迎接他的不是溫暖和安慰,而是鄉親們的唾沫和指責。那些冷漠的話語卻像刀一樣刺進他的心里:“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遠山叔和明靈嬸為人忠厚老實,熱心腸,卻生了這么一個孽畜!”
他跪在墳前,痛哭流涕:“爸,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2025年2月,山市市委原政法委書記任正浠涉嫌故意殺人、受賄、非法持有槍支、彈藥一案,由山市明武縣公安局、山市人民檢察院偵查終結,經依法指定管轄,移送南西自治區桂木市人民檢察院審查起訴。
桂木市人民檢察院已向桂木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
2025年3月10日,南西自治區桂木市人民檢察院起訴書指控:被告人任正浠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利用擔任冀北省太市晉寧縣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太市下關縣縣委副書記、縣長、書記,冀北省太市市發改委主任、副市長,冀北省省發改委副主任,冀北省秦市市委副書記、市長、市委書記,山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等職務上的便利以及職權、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為他人謀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巨額錢款;違反規定非法持有槍支、彈藥,依法應當以故意殺人罪、受賄罪、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2025年5月14日上午,南西自治區桂木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公開宣判山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任正浠故意殺人、受賄、非法持有槍支、彈藥案,認定被告人任正浠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犯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經審理查明,2024年12月7日,被告人任正浠在山市明武縣持槍將被害人蔣某殺害。2006年至2024年12月,被告人任正浠利用擔任冀北省太市晉寧縣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 下關縣縣委副書記、縣長、書記,冀北省太市市發改委主任、副市長,冀北省省發改委副主任,冀北省秦市市委副書記、市長、市委書記,山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等職務上的便利以及職權、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為有關單位和個人、子女在項目推進、股份認購、工程承攬、房地產開發、干部選拔、個人職位調動等事項上提供幫助,直接或通過他人非法收受他人巨額錢款,共折合人民幣10.67億余元。公安機關在抓捕現場查獲了任正浠藏匿的92式手槍及13發子彈;還在任正浠的住所內查獲其非法藏匿的高精度狙擊步槍及步槍、手槍子彈共116發。面對這些指控,任正浠無力反駁,也不想辯駁了。
桂木市中級人民法院認為,被告人任正浠的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受賄罪、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任正浠所犯故意殺人罪犯罪性質、情節特別惡劣,犯罪手段特別殘忍,社會危害大、影響極其惡劣,罪行極其嚴重,應依法嚴懲。對其所犯數罪,依法應予以并罰。根據任正浠的犯罪事實、性質、情節和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作出上述判決。
在宣判的那一刻,任正浠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的眼神中,既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有對過往罪行的悔悟。他當庭表示服從判決,不上訴。他知道,這是自己罪有應得的結果。
2025年5月21日上午,南西自治區桂木市中級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院長的執行死刑命令,對任正浠執行了死刑。在執行死刑的當天,只有一個親人來到了現場——任正浠的大伯任遠天。面對大伯滄桑的臉龐和浮腫的眼睛,任正浠的淚水再次涌出。他哽咽著說:“大伯,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們也受罪了。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大嬸、弟弟他們?!?/p>
任遠天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罵也罵夠了,說也說夠了。家里……唉,不說了。你還有什么念想嗎?”任正浠沉默片刻,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落馬那天我才幡然醒悟。我當官開始也是心懷大志,想著為民請命。沒想到卻經受不住誘惑,墮落了。爸媽也因為我而去了,我老婆和兒子都被判了無期,可以說是家破人亡了?!?/p>
“想當初我也是村里唯一的大學生,黨和國家培養了我,成功考取了選調生,給了我權利和地位。我卻公權私用、貪贓枉法、故意殺人。實在愧對黨和國家,還有爸媽啊。”說到這里,任正浠已經泣不成聲。他顫抖著聲音繼續說道:“我已經填寫了眼角膜和心臟捐獻,我死后就實現這些捐獻吧。這些年我給黨和人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現在只能靠這個方式贖罪了。捐獻完成后,麻煩大伯您將我骨灰灑在我爸媽墳墓周圍吧,讓我最后守著他們也算是盡孝了。不用為我立碑了,就讓我作為反面教材警醒您的子孫后代吧。”
任遠天再次長嘆一聲,站起身默默地離開了。和大多數犯罪的人一樣,當懲罰降臨的時候任正浠才后悔不已。此刻的他望著大伯的背影既后悔又慚愧。如果當初第一次面對誘惑時能夠果斷拒絕;如果自己一開始在面對上級壓力時能夠秉公執法;還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然而一切都已無法挽回,問題都出在自己身上——立場不堅定、忘記了做官的宗旨——為人民服務!
無論他如何悔恨,都無法改變他所犯下的罪行和給家人、給社會帶來的傷害。他的故事,將成為一曲悲壯的警鐘,長鳴在人們的心中,提醒著每一個人:權力是雙刃劍,用得好可以為人民服務,用得不好則會傷人傷己。而任正浠,就是那把失控的劍,最終走向了自我毀滅的道路。
上午九點,隨著駐看檢察官宣讀完最高院的死刑核準裁定書,任正浠簽下了人生最后一次簽名。他被押解到行刑室,躺在行刑床上。法警固定好他的四肢,行刑法醫連接上心電監護儀。
“執行!”隨著一聲口令傳來,行刑室斜上方的控制室里,行刑法醫摁下了注射泵上的控制鍵。氯化鉀溶液和巴比妥酸鹽先后注射入他的身體,他的心跳逐漸停止,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瞬間成了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