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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頓了下,轉(zhuǎn)過身擦擦眼淚,這才輕聲講述:“可她被搶救的時候,嘴里念著的,還是你的名字。”
她的話猶如利刃,重重刺入季景墨的心臟,在里面翻攪到血肉模糊。
桑寄月會呼喚他的名字,是基于二十多年來對他的依賴。
下意識呼喚傷害者的名字,沒有比這更嚴重的刑罰。
季景墨捂著心口痛苦地嗆咳幾聲,血腥氣不斷上涌,護士連忙請醫(yī)生給他打了一針。
等到醫(yī)護人員離開,季景墨平躺在床上,神情悔恨不已。
他覺得沉悶,沒在醫(yī)院待多長時間,打了個電話叫兄弟們一起喝酒,除了周晏聲外,全都來了。
兄弟們來的時候,季景墨已經(jīng)喝了很久了。
他面前擺了十幾瓶名貴好酒,最便宜的一瓶酒都要一萬多,全是季景墨珍藏起來,和大家慢慢品嘗的。
可是現(xiàn)在,這些瓶子?xùn)|倒西歪,里面空空如也,全讓季景墨喝空了。
兄弟們?nèi)紘诩揪澳車菦]有一個人喝酒。
在這大家經(jīng)常來的會所包廂中,漸漸蔓延開來一股名為陌生的氣息。
季景墨覺得意外,睜著迷離的醉眼看了一圈,兄弟們臉上都是沉重的怒意。
他舉杯,“我可是把之前在這兒存的箱底都拿出來了,你們怎么不喝?”
其中最年長的,也就是那個和桑家有血親的袁驛搖搖頭。
長嘆一口氣嚴肅開口:“今天我們是來和你絕交的。”
季景墨舉杯飲酒的動作一停,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么?”
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又看向他身后一言不發(fā)的眾人:“你們一起商量好的?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月月。你居然出軌,把那個懷孕的女人帶到家里來,還讓月月吃了那么多苦,我們不需要你這樣的朋友。”
袁驛咬牙切齒地回答,眼中充滿了對季景墨的不滿。
季景墨愧疚但不解:“就算我做錯了,你們至于的為了這么點小事就和我絕交?
“這個圈子里的男人,有幾個不出軌?在外面玩玩而已,這只是一種社交禮儀,我爺爺我爸爸都是這樣的。
“我只是為了不讓月月懷孕傷害身體,也是幫她扛住長輩催生的壓力,我才留下了那個孩子,我有什么錯?”
他是真的不理解。
他所接觸到的大部分家庭,都是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曾經(jīng)季父死的時候,還有幾個比他年紀還大的私生子上面爭奪遺產(chǎn)。
季母氣定神閑地給了他們一筆錢,算是買斷了這份關(guān)系。
桑寄月說好要做合格的季家主母,怎么這點小事她都不能接受?
季景墨越想越不懂,反問回去:“你們敢說自己在外面沒有情人?既然有,今天就沒有批評我的資格!”
袁驛氣憤不已:“那能一樣嗎?月月是我們從小捧在手心里疼愛長大的妹妹,她還是我的遠房表妹。
“是你選擇將你和她的關(guān)系轉(zhuǎn)變成情侶,也是你限制了她的事業(yè),讓她專心做的你的季太太。
“那你為什么不堅持下去,為什么要讓那個女人踩在月月頭上傷害她?”
顧忌著季景墨的首富身份,還有季家一騎絕塵的勢力,袁驛最終還是沒有說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