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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曉慌亂的想要攙扶她,被趕來的裴云舟一把推開,碎片戳進手心,疼得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云舟,沒關系的,是我自己沒有拿穩,酒杯才摔壞的......”
夏梔倔強的咬住下唇,掙扎著自己想要爬起來,卻無力的倒在了裴云舟懷里。
他眼中劃過一抹心疼之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溫知曉,沒想到你這么善妒,竟然敢在我的眼下傷害小梔。”
他額頭青筋狂跳,眼底布滿了紅血絲,不顧體面的單膝跪地,親手為她撥弄著玻璃碎片。
動作極其小心溫柔。
溫知曉的手心疼到發麻,一聲未吭,默默地清理著傷口。
人群中不知是誰為她遞來碘伏和紗布,還沒等接過,就被裴云舟攔下搶走。
“你還有臉包扎傷口?”
手上的傷口,遠遠不及心里來的痛。
裴云舟抱起夏梔,眼底冷漠的沒有溫度,越過她離開。
酒桌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也不歡而散。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抬眸怔了怔,那些人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言語諂媚的討好夏梔,眼前的男人怎么還敢送自己回去?
裴云舟的手段,她是清楚的。
不想拉無辜人下水,還是好心拒絕了他的提議。
頭重腳輕的回到別墅,用打火機燒紅了指甲鉗,清理著掌心里的碎片。
裴云舟夠惡心,臨走前通知了京圈的所有醫院,拒絕讓她就診。
她只好自己處理。
昏睡了整整兩天。
再醒來時,手機里傳來數百條消息。
都是夏梔發過來的。
【云舟好體貼,怕我發燒破傷風,照顧了我兩天兩夜沒合眼。】
照片里,裴云舟貼心的為她將水果打成泥狀,還讓人從國外遠程空運榴蓮,為她切塊。
可她分明記得,前世他嫌棄榴蓮的味道,連人帶水果全部將她趕了出去。
那些他討厭的事情,全都為她破例了。
溫知曉麻木的翻動著她發來的照片,按下了退出鍵。
數百條消息,沒有裴云舟的任何關心。
也對,他對自己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主動問她的死活呢。
她自嘲的彎起嘴角,肚子叫的厲害,沒力氣點了碗清粥外賣。
還沒等喝完,房門被打開,裴云舟和夏梔雙雙推門而入,目光冷凝。
“你看,云舟,我就說吧,溫姐姐肯定在家享福過好日子呢。”
裴云舟臉色驟然冷了下來,視線掃過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和地毯時,眼底閃過一絲愕然。
心底涌上一股怒氣。
“誰叫你在家自己處理傷口的?不想活了嗎!”
溫知曉沒想到他竟然生氣,隨后一想,可能是怕自己死在家里晦氣,忍不住開口譏諷道,“裴總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嗎?”
裴云舟恍然愣怔,終于想起自己曾交代了什么。
怒道,“那你不會求我嗎!你之前不是最會求人了嗎!怎么,啞巴了?”
她曾經求過,可換來的,是無盡的羞辱和高高在上。
手上的傷口還不致命,她尚且還能忍。
“不勞煩裴總掛心,我就算死,也不會死在這里。”
裴云舟怒極反笑,眸子里的寒光像是把利刃,戳的她生疼,譏諷勾唇道,“既然死不了,那就抓緊爬起來,小梔胃不好,需要有個人來照顧。”
“從今天開始,小梔就正式住進別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