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紅著眼眶扯開淼淼的衣領，淤青在日光燈下觸目驚心，“這叫正常教訓？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小姑子被兩名民警架著，還在拼命掙扎，嘴里罵罵咧咧，“你們就會欺負人！我要告你們！”
就在她劇烈扭動身體時，幾張粉色小票從她口袋里飄落。
我彎腰撿起，只見每張購物小票上都印著電玩城潮牌店的名字，消費金額加起來遠超我們給她的生活費。
最后一張海鮮店的小票格外刺眼——購買時間正是淼淼說自己餓肚子的那天，而小姑子卻給兒子買了進口海鮮。
“這就是沒錢嗎？”我揚著小票逼近婆家眾人，聲音冷得像冰，“我每個月打給你們的錢，都被用來給你兒子買游戲機買名牌鞋？淼淼卻在儲物間吃發(fā)霉的饅頭！”
每個月打給他們的錢，竟都成了給黃毛買游戲機名牌鞋的資本。
而我的淼淼，卻在陰暗的儲物間里啃著發(fā)霉的饅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我恨自己為什么當初要輕信小姑子的鬼話，恨自己沒能早點發(fā)現(xiàn)女兒的求救信號。
黃毛突然從人群里擠出來，染黃的頭發(fā)油膩地貼在額角，他沖我齜牙一笑，眼底閃著陰鷙的光，“有本事就繼續(xù)鬧，看誰先撐不住。”
他故意貼近民警的警戒線，壓低聲音對我耳語，“你等著，等我媽出來，有你們好受的。”
年輕民警皺眉警告他退后，他卻滿不在乎地吹起口哨，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那模樣仿佛握著什么致命把柄。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指甲幾乎要將掌心摳出血痕。
我怎么會蠢到把女兒交給這樣的惡魔一家？
他反復擺弄手機的動作太過刻意，那天在醫(yī)院走廊，他也是這樣囂張地舉著手機錄像。
“檢查他的手機！”我突然抓住檢察官的手臂，“他手機里肯定有東西！”
黃毛臉色驟變，撒腿就往警局門口跑。
幾個民警迅速將他撲倒在地，在掙扎中，他的手機“啪”地摔在地上。
當技術人員打開解鎖的手機，相冊里數(shù)十張照片讓空氣瞬間凍結。
淼淼蜷縮在儲物間角落，身上的衣物被扯爛。
還有一段模糊的視頻，畫面里滾燙的熱水從黃毛手中的水壺潑出，淼淼大腿根部騰起白煙，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無聲的畫面。
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我死死咬住嘴唇，嘗到咸腥的血味。
我恨自己的遲鈍，恨自己的疏忽，更恨眼前這個惡魔。
淼淼在我懷里劇烈抽搐，指甲深深掐進我的肩膀，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懼和痛苦都宣泄在這一抓之中。
“這些是你拍的？”檢察官將手機懟到黃毛面前。
他突然瘋狂大笑起來，嘴角溢出涎水，“是又怎么樣？我可有精神病檢測報告。我進去逛一圈，出來照樣是條好漢！你們能關我一輩子？”
警察局2
我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眼前黃毛張狂的笑臉與手機里淼淼絕望地哭喊不斷重疊，耳邊嗡嗡作響，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絕不能讓他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