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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紹的眼里充滿關切,與方才在餐廳里向好友解釋的他判若兩人。
好像所有事都沒發生過。
喬許胃里一陣惡心,冷漠地將其推開。
她知道康紹并不是關心她,而是關心她肚里那個孩子。
畢竟還要靠這個孩子治好唐煙煙的病。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回去躺一躺就行。”
“別鬧脾氣,”她的疏離再一次讓康紹感到不爽,后者強硬擁住她冰涼的身體,不給她拒絕的余地,“我已經讓人送煙煙回家,今晚我去老房子陪你。”
城南的老房子在他們回來前已經收拾妥當。
只剩喬許自己的私人行李沒有拆。
康紹洗完澡出來,那個行李箱仍然沒有打開,安安靜靜待在角落。
再看垃圾桶,一截剪斷的紅繩埋在食物殘渣之中,繩子上沾滿了污濁的湯汁,就是拿出來也不能再戴。
紅繩他也有一根,是某年他們去旅游的時候喬許特意去寺廟求的。
求的時候很虔誠,廟里的尼姑說只要一直戴著情侶必定不會分手。
他覺得很可笑,拿回來的時候從未戴過,可喬許很相信,戴到顏色褪盡始終不肯摘。
然而現在卻被人剪斷毫無留戀地丟進垃圾桶里。
于是那股無名的不爽感登時又找回來,他忍著怒氣扯過喬許的手腕,聲音森寒地逼問。
“什么意思?!”
反應過來后喬許固執地偏過頭去,她咬著唇不回答,像只掙脫不開卻又無比倔強的貓。
見此情景康紹怒極,手上愈發用力,攥得喬許忍不住倒抽涼氣。
還嫌不夠,他又追過去狠狠攫住喬許的唇,明明這人從里到外他都品嘗爛了,然而近來總有種難以掌握的失控感。
要不是顧及孩子,他真想再一次把喬許吃干抹凈,關在家里不給她出去!
暴風驟雨持續了幾分鐘,終于緊攥的手腕漸漸松開。
“你......”
正要開口哄兩句,這時,康紹的手機拼了命地震。
是秘書打來的。
“老板,唐小姐見不到您割腕自殺了。”
“什么?!”
“不過您不用擔心,幸好發現及時只是破了點皮......”
“我現在就來!”
啪嗒掛斷,康紹急得披上衣服就走,哪里還顧得上哄人。
家里重新恢復寂靜,喬許松了口氣,她虛弱無力地靠在墻上,心臟七上八下地跳,緩了好一會,才艱難起身,拿了個大垃圾袋。
把關于康紹有關的東西全部扔到外面。
然后躺在空蕩蕩的房間沉沉睡去。
再過幾天爺爺派來的人就會將她接走,從此以后她都不會再和這個人有所交集。
第二天,康敏敲開了喬許的門。
她是來替弟弟說好話的,流產的事她已經從醫生那里打聽到,不過她不準備告訴康紹。
其實沒什么好勸,弟弟做出這種事,當姐姐的也沒眼看。
何況康紹現在被唐煙煙拴著,回心轉意的可能性很低。
“敏姐,讓我走吧,我本來就是別人的代替品,強求不來。”
“你都知道了?”康敏嘆了口氣,“哎,我也沒想到,這些年我看你們好成那樣還以為他把人忘了......我這個傻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在這上面死腦筋!那種女人,不值得!”
康敏話里有話,然而喬許無心打聽。
她把人送上車,走到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猝不及防間突然沖過來輛車。
躲閃的瞬間看得很清楚,駕駛位坐著的居然是唐煙煙!
只見她一張臉近乎扭曲變形,唯獨沖著喬許撞過來,見人躲閃開,立馬轉動方向盤調轉車頭,看樣子非弄死喬許不可。
“叫你纏著阿紹不放!賤人,你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