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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找到被拐走的喬許,整個京北不得安寧。
康紹甚至派人去幾個出城口蹲點排查,然而如此密不透風的舉措下依舊沒有半點線索。
白天他疲于奔波無暇其他事,夜里回到城南的老房子里才能闔會眼睛。
那個始終沒打開過的行李箱消失不見,整間屋子空空蕩蕩,像從未有人住過。
害得他只能貪婪地吸嗅被褥上喬許留下的香甜氣味,一遍遍在心里懇求對方安全歸來。
深夜突然驚醒,拿了煙準備抽,又覺得實在煩悶,索性打算開車去事發地再轉一轉。
然而剛走到路口,有個老婆婆拖著一箱垃圾緩緩經過他身邊。
老婆婆不小心絆了下,原地喘了幾秒鐘后回頭叫他。
“小伙子,能不能幫我推一把?”
而他忽然瞪著眼睛站在那里,目光對準了箱子里裝著的東西。
是他和喬許的東西,準確地說,是他們在一起的那五年相互贈送的東西。
仗著有錢,康紹喜歡給喬許買各種名牌包包、裙子、珠寶,其實喬許不愛用,她不喜歡太名貴的東西,倒能為路邊兩塊一支的玫瑰駐足停留。
相反,她送給康紹的,大都是需要花心思研究、組裝的小玩意,譬如從戈壁灘帶回的小石頭串成的手串。
再譬如等花園里的花開,選最漂亮的那幾朵,壓成干花拼成畫。
被送者向來嫌棄這些東西太過廉價,所以送完喬許只當寶貝似地自己珍藏,等著它們被臨幸的一天。
可是現在所有東西都變得破破爛爛,出現在這里。
康紹終于覺察出,家里為什么那樣空,空得讓他難受。
“這些怎么會在這里?”
不顧老婆婆再一次的請求,康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沉聲問。
“哦,前兩天有個小姑娘扔了好多東西出來,這還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都被別人撿走了!”
“她......她扔的?她為什么要扔?”
心里明明猜到答案,但康紹依然要問,為一直以來他視而不見的真心。
“聽她說是要搬家,這些東西用不到了,所以就丟了。”
搬家?誰允許的?
難道說就因為他要和別人結婚,喬許就打算離開自己?
可他分明解釋過,那都是為了治好唐煙煙的病,彌補過去犯下的錯!
頃刻間,康紹被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包圍,如果喬許沒被綁架,那她也在計劃著離開自己。
想到這里,他忽然有點難以接受。
最終,他幫婆婆把東西推回了家,并在其中撿了小石子手串戴起來。
心情比方才更加沉悶,飆了整夜車也難以解脫。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秘書的電話打了過來。
依舊是老生常談的抑郁割腕。
實際上,唐煙煙已經好幾天沒見過康紹,打電話也總是占線,她只能故技重施。
不久后康紹姍姍來遲。
他眼窩深陷,像是好幾天沒安穩睡過覺。
然而他來是來了,魂還留在外面。
并且語氣很不耐煩。
這次唐煙煙下了血本,手腕割了道長而深的傷口,可康紹見了無動于衷不說,居然把她丟給秘書,讓秘書開車送去醫院。
自己則要繼續出去找人。
她不樂意,眼淚瞬間流下來,抱著人撒潑不肯走,直鬧得手腕上的血淌了一地。
這才換得對方關切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盯在她不肯摘的大鉆戒上。
半晌,康紹悠悠開口。
“我打聽過,南海有家療養院不錯,過段時間你安心去那兒養病,我跟院長都談好了。”
南海?那不是距離京北十萬八千里!
唐煙煙頓時噎住。
這是要把她送走,送的越遠越好,那結婚怎么辦?孩子怎么辦?
她正要繼續鬧,這時,小助理急匆匆敲門進來。
“康少,有線索!帶走喬小姐的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