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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區,喬許翹著腳坐在康紹對面。
差不多聽了半小時康紹的嘮叨,說的全是如何想她,如何費盡心思找她。
聽得人耳朵快長繭子,她記得康紹峰原來不是這種人,從來只有她追他嘮叨的份,想不到才分別三年改變居然這么大。
這也讓她明白件事,原來不愛了對方做什么都是多余。
嘮叨了半小時,喬許玩了半小時手機,發完最后一通消息后,她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康總,我肯坐在這里是想聽關于公司合作的事,如果你要說的只是這些無聊的廢話,那我寧愿終止合作。”
康紹被喬許刺得臉色發白。
這要擱以前他才懶得伺候,哄女人這樣沒品的事他康大少向來不屑一顧。
然而對面坐的是喬許,只要她心甘情愿重新回到他身邊,他什么都肯做!
“把公司結束,回我身邊,我可以把康氏的股份給你一半。”
是筆不得了的大錢,喬許無語笑了。
“這么大方?不過抱歉,錢我自己能掙,足夠過好這輩子,你的錢還是留給別人吧!”
“......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回來?”都軟磨硬泡了半小時,已經是康紹的極限,他開始陷入混亂,特別是留意到喬許無名指上的陌生對戒,他不敢問,怕更傷人的事,但心被扎得一陣陣抽痛。
“你走了我才發現不能沒有你,寶貝,這輩子我不會和別人結婚,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原諒我好不好?”
是啊,唐煙煙被關在療養院出不來,孩子老早掉了,現在沒什么能阻礙他們在一起,只要喬許點頭,就差她點頭!
給他一次彌補的機會,給他一次實現心愿的機會!
說著,唐紹從口袋里拿出個絨布盒子,打開是枚鉆戒,鉆石比唐煙煙的還要大、還要閃。
正要開口求婚,被喬許索然無味地抬手拂開。
她沒有絲毫心動,反而轉動自己手上那枚造型簡單的鉑金對戒。
“不必了,康總,我跟你的事早就過去,你要我但我不要你,以前是我眼光狹隘,現在不是了,現在我有錢,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不是只有你們男人可以出來玩,我們女人也可以,拋開你那高高在上的尊嚴,沒有錢你連會所里的鴨 子都不如!”
喬許越說越順,她不想讓康紹再糾纏她,因此專挑難聽的說。
這番話同樣引起背后之人低咳一聲。
是聽她說一句想就坐高鐵來找的段天昊。
剛才喬許擺弄手機就是把遇見康紹峰的事報備給他知道,順便發了個定位讓人來接。
時間掐得剛剛好,段天昊仍在為老情人見面生悶氣,但聽見老婆這么羞辱對面,心想也就算了,然而到底吃康紹的干醋,于是跟著演起來。
他今天穿了件絲質襯衫,下擺掖一半放一半,半道上風太大,將他的頭發吹得蓬松、凌亂,倒有幾分瀟灑不羈。
當著康紹的面,他親昵牽起喬許的手,聲音油膩到發齁。
“親愛的可以走了嗎?酒店我都訂好了,今晚你可得滿足我。”
夫妻倆經常像這樣有默契地開玩笑,喬許會意般彎起眼睛,寵溺地捏了捏段天昊的下巴。
后者順勢摟緊她腰,宣示主權。
然而剛準備轉身,喬許的手腕再一次被康紹峰攥住。
他不看喬許反而護食般瞪向段天昊。
“開個價,拿了錢給我滾!”
段天昊佯裝吃驚,緊接著語氣嚴肅,強硬回懟。
“該滾的是你,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們倆的事你沒資格管!”
“再說了,喬許不是物件,不能用錢來衡量!”
說話間,喬許奮力掙扎,眼看手腕一寸寸滑出來,康紹舍不得,紅著眼睛往懷里猛拽。
喬許沒慣著他,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方才掙脫。
動靜鬧得很大,康紹是京北數一數二的風云人物,哪見過他如此顏面掃地。
還是追求不成被女人當眾扇巴掌的那種!
這巴掌將他進一步擊垮,簡直將他的尊嚴狠狠踩在地上瘋狂摩擦。
“別走,”然而除了氣聲,他已然發不出任何聲音,“別離開我,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忘了嗎?”
說的是事實,誰也反駁不了,段天昊立刻不悅皺眉。
喬許看在眼里,被惡心的難受,基本的體面也不要了,她不耐煩地打開手包翻找,點了沓鈔票出來劈頭蓋臉砸向康紹。
“拿去!不用找了!”
紙幣紛紛揚揚散落,康紹終于失去挽留的力氣,眼睜睜看著二人離去。
他想追,卻發現自己沒有資格去追。
明知道喬許接下來會去做什么,因為知道,他痛苦到難以呼吸的程度。
強烈的悔恨沖擊他的神經,從未如此失意與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