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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了難民營,便各司其職。
顧文星沿著路邊的帳篷走著,一邊拍照一邊逗著滿臉臟兮兮的小孩子。
那孩子有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臉上還有未痊愈的傷痕。顧文星看著心中難過,想拿點什么給他,翻遍了背包卻什么也沒找到。
“給你。”夏知晴的手伸過來,拿著一只棒棒糖。
顧文星接過來遞給那孩子,站起身疑惑的看她:“你哪里來的糖?”
“就是隨便帶著的。”夏知晴的耳朵有點紅,又遞過來幾根,“你也裝著吧,記者吃飯不定時,應(yīng)該容易低血糖吧。”
顧文星剛想說謝謝,卻見夏知晴已經(jīng)朝著不遠處的檢查站走過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黃昏的落日把難民營的天空染成了血紅色,突然之間,一陣激烈的炮火聲在顧文星的耳邊炸響。
“難民營西側(cè)爆發(fā)了沖突!那邊打起來了!”翻譯急匆匆的從不遠處跑過來。
“我們?nèi)タ纯矗 鳖櫸男前严鄼C掛在脖子上,不由分說的朝著濃煙滾滾的西側(cè)奔去。
翻譯沒跟上來,夏知晴的聲音卻追在他身后:“顧文星你回來!那邊危險!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顧文星沒理會,一頭沖進了西側(cè)營地,撲鼻的濃煙嗆得他不住的咳嗽,他艱難的睜大眼睛,端起相機蹲在墻邊,朝著不遠處槍炮聲的來源處開始拍照。
槍聲越來越近,顧文星想要站起來看一眼附近的情況,突然之間一只手從斜里伸出來,一把抓住他往后撤了一步,一枚碎彈片從他的小腿處堪堪擦過,在褲子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他腿上一痛,站立不穩(wěn),和身后的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顧文星!你是不是找死!”他回過頭,對上夏知晴惱火的目光,“你怎么還是這樣,拿自己的命一點都不當回事!”
夏知晴幾乎要把牙咬碎,她蹲了下來,扯下裙子上的絲綢腰帶,捆住了他正在流血的小腿:“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顧文星咕噥了一句:“戰(zhàn)地記者就是要沖在前面的。”
“要沖在前面的是戰(zhàn)士!不是記者!”夏知晴皺了皺眉,嘴里一點不饒人,卻依然小心的扶著他,朝著越野車走去。
到了車旁,夏知晴沒好氣的把他塞進了副駕駛,拿了一瓶礦泉水給他:“先喝點水,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顧文星看著她那副明明擔心得要命,卻偏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心頭涌上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笑。
“你還笑?”夏知晴皺眉看著他,突然開口,“顧文星,以后你去哪兒我都要跟著,以防你沒輕沒重的,總有一天把自己的小命給作沒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顧文星剛感受到的溫情又被他的毒舌打散,忍不住回懟她,“夏小姐是律師,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前線戰(zhàn)場上。”
夏知晴卻難得的沒回嘴,上了車帶著他朝著醫(yī)院駛?cè)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