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宋棠音便覺心里便悶的發慌。
她抬眸調整好笑容。
用小銀筷挑了些魚肉在碗里給他遞了過去。
“懷瑾哥哥嘗嘗,這魚如何?”
謝臨淵抬手接過,看著她熟練挑出魚刺的模樣,他忍不住問了句。
“家中有人喜歡吃魚?”
宋棠音聞言神色一頓…
他們宋家,也只有她一人愛吃魚了 ,那時阿姐和母親總是會先為她挑出魚刺。
如今她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并無人喜歡,只是以前見過有人這般做,覺得溫馨罷了。”
宋棠音呢喃道,她垂眸纖長的睫毛在燭光下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魚肉鮮嫩,入口卻留下一絲苦澀,此刻謝臨淵明顯能感覺到她有心事。
想要問上一句可有什么他能幫忙的。
怎料那嬌嬌人兒卻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她將玉杯抵在了他的唇角。
“懷瑾哥哥,嘗嘗這荔枝酒…”
她俯著身子,玲瓏的曲線湊在謝臨淵跟前,一雙含了春水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著他,長睫輕顫,櫻唇微張。
那模樣,嬌到不行。
她在勾自己…
謝臨淵將她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偏過頭啞聲問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滿京城的人都知他謝臨淵不是個好人,亦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這般勾他…
她就不怕今夜…
宋棠音的指尖順著他的臉頰劃到喉結,見他眼角暈染上了一抹緋色,便順勢坐在了他的懷中去。
“我……我心悅懷瑾哥哥…”
她緊張的說道。
心中也不大確定,這樣是否能勾到謝懷瑾…
少女的甜香往鼻子里竄個不停,那被壓下去的灼熱在此刻更加滾燙。
宋家即便是商賈……但也不會教自己姑娘如今勾引人…
她這是在哪學的這些…
“宋棠音,起來…”
謝臨淵話說到一半,呼吸突然一滯,少女溫軟的唇瓣已經貼了上來。
她生澀地輕啄著他的唇角,帶著幾分怯意,卻又固執地不肯退開。
她等不了太久的,一切都得盡快,勾引謝懷瑾,讓他能夠心甘情愿的幫助宋家。
“你……”
謝臨淵喉結滾動,掌心抵在她肩頭想要推開,卻觸到一片細膩的肌膚,不知何時她的衣襟已經散開,露出了里面藕荷色繡著海棠的小衣。
“懷瑾哥哥…”
謝臨淵眸色驟暗,忽然掐住她的腰肢反客為主。
案幾上的茶盞被掃落在地,他含著她的唇瓣啞聲道。
“若我不是謝云錦,你可還會勾我?”
宋棠音神色一怔,隨后抱著他嬌嬌的說道。
“我只勾我的懷瑾哥哥…”
謝臨淵看著那大片的白,理智被蠶食殆盡。
心中不斷有個聲音在誘惑他。
親她!
親哭她!
昨又那日在馬車上,已經親過一次了不是嗎?
哦!方才也親了!
還看了她的肌膚…摸了她的柔軟…
“宋棠音…別后悔?!?/p>
謝臨淵低語一句,一手掐著她的腰肢,一手托著她的后腦勺吻了上去。
甜!
軟!
一股子酥麻從脊柱升起直沖天靈蓋…
他從來不知,親一親,會是這般…舒服…
“懷瑾哥哥…”
伴隨著宋棠音那一聲聲顫音,她身上的衣衫也被半褪…
饒是桌上墊了一層衣物,她也忍不住渾身一顫。
她的勾引方法對嗎?姑姑不是告訴她,要在床上做這些事嗎?
書房……怎可…
太冷了…
“懷瑾哥哥…我…我有些冷,咱們去榻上?”
宋棠音齒尖輕顫,錦襪里的足趾早凍得蜷縮起來,整個人如幼貓般往他懷里更深處鉆去。
她畏寒,不想一整夜就在這冷冰冰的書房度過。
謝臨淵聞聲垂眸看去。
在瞧見她長睫上掛的那一滴淚之時,他忽然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宋棠音,整個人慌張的往后退去。
“宋棠音,滾出去。”
宋棠音被推的踉蹌后退,足尖絆在裙角,險些跌倒。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眼眶里的淚倏地滾落?!皯谚绺纭ぁ?”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可謝臨淵卻像是被這一聲燙到,猛地別過臉去,下頜繃得極緊,連指節都因攥得太用力而泛白。
夜色朦朧,但宋棠音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睫在顫。
謝懷瑾在躲她。
謝懷瑾不愿意與她發生那樣的事。
這個認知比春夜的寒氣更加刺骨。
“謝懷瑾……”宋棠音哽咽出聲,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砸,砸在衣襟上。
是她太心急了…
謝家到底不比她們宋家,他定然不會喜歡這樣放蕩輕浮的姑娘…
想到了,宋棠音慌亂的擦干臉上的眼淚。
一件一件的將桌上的衣物拾起穿在身上。
可那襦裙早已被水汽浸染,變得皺皺巴巴,怎么也不像她來時的模樣了。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謝臨淵背對著她站在窗前,肩線繃得筆直,他聽見衣料窸窣的聲音,聽見她壓抑的抽噎,卻始終沒有回頭。
是他……見色起意,險些欺辱了自己的嫂嫂…
他不該那樣,可在觸碰她時,心底卻會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隱秘歡愉…
“我讓春桃送你先回去。”
他終于開口,嗓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石磨過。
宋棠音咬著唇,若是她這未婚夫不成,她也要早做打算,隨即她輕笑一聲。
“懷瑾哥哥,你……是不是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亦不想與我成婚了?”
謝臨淵張了張嘴,沒搭話。
心中覺得到底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
這幾日的事就當大夢一場。
宋棠音奪門而出,而謝臨淵始終沒有追出去。
兩人不歡而散。
門口等候的春桃見她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神色一頓。
他家公子,下手怎么可以這樣…
瞧瞧姑娘那嘴,瞧瞧姑娘的衣裳…
一點也不……也不…憐什么來著。
“姑娘,你…你還好吧?”
宋棠音很快整理好心情, 她靠著春桃說道。
“我沒事,先回去吧。”
待到兩人走后,掩日跟著鉆了進去。
瞧著滿地狼藉以及滿屋彌漫的情欲之氣,他忍不住臉上一紅。
沒瞧出來,他家公子還挺會玩,在書房也能……
“再瞧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p>
謝臨淵陰惻惻的說了一句。
將掩日嚇了一個激靈。
“公子,毒……解了?”
他低聲問了一句,換來的卻是迎面而來的三根毒針。
掩日躲過那針,快速滾出了門外面。
是了,應該是沒成……公子才會這樣惱,可能是因為不會?沒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