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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宴會,我不顧自身的虛弱和狼狽,匆匆來到ICU,卻沒有看到奶奶的身影。
醫(yī)護(hù)人員嫌棄地看了渾身滴水的我一眼:“靳先生的人剛剛把你奶奶移出ICU了。”
我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隨后死死地抓住護(hù)士:“你們把我奶奶移到哪了?!我奶奶還在病危,你們這是在草菅人命!”
護(hù)士吃痛,將我甩到一邊:“誰知道你奶奶被扔哪了,有本事對著靳先生撒氣去!”
我最后是在醫(yī)院后門的垃圾桶旁邊找到的奶奶。
寒風(fēng)呼嘯,將我的心吹破了一個大口子。
我拿出電話打給靳野,哭得撕心裂肺。
“靳野,無論是什么任務(wù)我都會接受的,求你不要把奶奶扔出醫(yī)院啊!”
“蘇淮安,你如今真是說謊成性了!我剛剛才看過監(jiān)控視頻,你奶奶明明好好地待在醫(yī)院里。”靳野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我不死心地打回去,可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眼見著奶奶的情況越來越差,我沒有辦法,跑進(jìn)醫(yī)院跪著給每個人磕頭,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幫我。
醫(yī)院的保安把我像垃圾一樣丟出了后門。我渾身都在疼,意識也接近模糊,可卻仍然咬牙向醫(yī)院爬著。
一只穿著紅色細(xì)高跟的腳狠狠地踩在了我的手上,是顧芷瑤。
她欣賞著我慘叫的表情:“蘇淮安,你是真千金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落得跟喪家犬一般。”
“實話告訴你吧,靳野媽媽的藥是我偷換的,證據(jù)也是我偽造的。我本來不想害她的,可誰讓她只認(rèn)你做媳婦呢!”
“可笑你爸媽,被我騙著喝下整整兩瓶百草枯,腸子都爛穿了,只為了求靳野放過你。”
我紅了眼,拼命掙扎,卻被她一腳踢下臺階。
“你奶奶是我讓人扔出來的,監(jiān)控視頻也是我偽造的,不過靳野是不會信你的。”
“你就在這等死吧。”
她又欣賞了一番我狼狽的樣子,轉(zhuǎn)身離開。
我將奶奶抱在懷里,可終究留不住她逐漸消逝的生命。
奶奶死了。
我在這世上的最后一個親人死了。
我木然地坐著,像一尊不會哭也不會笑的雕像。
就在此時,我收到了來自靳野的信息。
“蘇淮安,你我之間的仇恨太深,我一閉眼就是我媽慘死的面容,可我還是想給你最后一次贖罪的機會”
“小島上有一艘輪船,隨時都會爆炸,你只要敢上去彈上一曲,我就原諒你,就把這一切交給老天吧!”
但我只覺可笑,我一直被莫須有的罪過綁架。
如今真相大白,我已經(jīng)不期待他的原諒了,我只想結(jié)束這痛苦的一切。
我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錄音筆。
靳野,離開之前,我再最后送你一份大禮吧。
我苦笑出聲,不知道當(dāng)你這道真相的那一天,會是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