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聞時硯一腳油門踩到底,20分鐘路程硬生生10分鐘就到了。
他直奔阮心語外婆的那個VIP病房。
卻看見里面空無一人,反倒是有個護士正在套上新的床被。
聞時硯腳步如同釘在了門口,心直直往下墜,他皺著眉問:“原本在這的,那個老太太病人呢?”
護士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這個英俊高大的男人:“早就走了呀。”
“好像是說要去別的地方治病了。”
聞時硯心口涌上一陣煩悶。
連她外婆都不在了,是......真的走了嗎?
他拖著步子緩慢地走著,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只知道,心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又堵又悶。
這時聞時硯經過了兩個年輕護士,她們正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什么:
“誒小玲你知道嗎?你休息那天,醫院有個女明星來做了個大手術。”
“啊?是誰啊是誰啊?”
“我記得......好像是姓阮。”
“長的好美,不過啊,當時送過來一身的血,可嚇人了。”
姓阮?這姓可不常見,聞時硯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可怎么會一身血呢?
當時他被送去醫院的時候,阮心語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滿心疑惑,心底隱隱有個不詳的猜測,
他連忙對著那兩個護士問:“你說有個女明星來做了手術,你還記得,具體是幾號嗎?”
“啊?我......”護士對著聞時硯那張比當紅小鮮肉不知道強多少倍的臉,一下子看得失了神。
直到聞時硯再問了一次。
護士才紅著臉慌慌張張地說:“15號......那天是15號!因為我那天剛好生日。”
15號?那不就正巧是他出事那天?
難道當時救他的時候,阮心語也不慎受傷了嗎......
聞時硯眉頭緊緊蹙起,他快步走出醫院。
然后掏出手機給秘書打去電話:【立刻給我查一下,15號當天,協和醫院有沒有阮心語的手術記錄!】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聲音里,已經隱隱帶上了一絲顫抖。
不一會兒,聞時硯手機上就收到了阮心語那天的手術資料。
9月15日。
患者:阮心語。
傷情:前胸 部(左側鎖骨下窩處)至背部(左側肩胛骨下角處)對穿傷。
入院情況:患者入院時呈創傷性休克狀態,血壓60/40 mmHg,心率120次/分,呼吸急促,面色蒼白,四肢濕冷,意識模糊,SpO? 85%。
手術時長:8小時13分鐘。
住院時間:9月15號 — 10月2號。
看著屏幕上的一個個文字。
聞時硯整個人如同被打了一記悶棍,連聲音都發不出。
所以......阮心語消失的那半個月,不是所謂的欲擒故縱,而是因為救他受了重傷,所以才要住院?
她傷的那么重,是怎么強忍著等人都散了才去醫院的。
她不痛嗎!到底為什么要瞞著他!
聞時硯腦子里突然閃過阮心語冷著臉對他說“和你沒有關系”的畫面。
那雙眼眸里,有怨、有恨。
所以,阮心語是寧愿自己默默受傷做手術,也不愿意讓他知道而和他扯上關系嗎?
阮心語......就那么排斥他嗎?
意識到這一真相的瞬間,
聞時硯揮手狠狠一拳打在墻壁上,發出“砰”的悶響。
指節立馬滲出了血絲,可更痛的,是心口,
聞時硯咬緊牙關,深深地閉了閉眼,試圖強壓下心口決堤的情緒。
可心臟那處還是如同被千絲萬縷的絲線拉扯著,一下又一下,生疼。
聞時硯在原地待了很久。
終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見凌薇正在浴室洗澡,聞時硯還是沒忍住,對著手機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他想知道,阮心語到底是怎么想的。
起碼......起碼他想聽她親口說。
可那邊的AI提示語令他沉了臉——阮心語居然拉黑了他!
一股急切的情緒直沖聞時硯的腦門,說不上來是氣的還是急的。
聞時硯抿著唇,又點開了阮心語的微信。
可幾秒后。
他的眸色越發陰沉,眉宇間的銳利感倍增,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
待凌薇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時,
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畫面。
她被嚇住了,還是柔聲問道:“阿硯,怎么了?”
聞聲,聞時硯抬起了頭。
只是,眼底的寵溺不復,他聲音冷得像冰:“凌薇,你把我通訊錄里阮心語的微信給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