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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時,裴以琛抱著渾身是血的她,哭得不能自已。
沈桑寧清楚地記得,當初的裴以琛深情地吻著她的嘴角,承諾過。
“阿寧,若有一天我功成名就,絕對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而今,裴以琛卻又一次忘了承諾,要讓她替喬舒音負荊請罪。
心好像早已麻木,沈桑寧平靜開口:“阿琛,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失去了紡織項目作為支撐,也不會對公司的收益產生影響。”
裴以琛卻當即打斷道:“我知道,我缺的不是紡織業的項目。”
“那晚,很多人都拍下了音音被張總這個狗東西占便宜的合照,音音才十八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我不希望她因為這件事留有污點。”
“而你不一樣,還有三天你就會和我結婚,成為人人羨慕的裴太太,名聲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你來說不重要。”
原來,裴以琛大費周章地討好她,只為了挽回喬舒音清純的好名聲。
喬舒音住進裴家前,沈桑寧便調查過喬舒音的部分過往。
喬舒音十五歲輟學,十六歲便想走捷徑去酒吧當了陪酒女。
至今,喬舒音接待的人,足以繞地球三圈。
若說她還清純,誰信呢。
可偏偏裴以琛固執己見,“阿寧,你就答應我這一次,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那我要裴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也愿意嗎?”
沈桑寧平靜地說著,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裴以琛,等待著他的答復。
在一起十年,沈桑寧很清楚,裴以琛對公司看得有多重要。
沈桑寧也曾以開玩笑的方式,問裴以琛愿不愿意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他。
裴以琛雖在笑,聲音卻是冷的。
“阿寧乖,作為公司股東,牽扯的事情實在太多,我不想讓你那么操勞。”
于是,裴以琛把沈桑寧安排在了人事崗,當一個沒有實權的小主管。
美其名曰,是讓沈桑寧能有更多空余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可沈桑寧清楚記得,在她轉身去人事部之時,親耳聽到了裴以琛和助理的對話。
“一路走來,我用了半條命才有如今的事業,除了我自己,把股份交到誰的手上,我都不放心。”
她對裴以琛傾盡所有,裴以琛卻從不肯信她。
而今,聽到她的要求,裴以琛臉上沒有猶豫,反而還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阿寧,我說過,結婚后我的就是你的,不就是公司的股份嗎,我給你。”
話落,裴以琛當即命助理送來了股份轉讓的合同,放在了沈桑寧面前。
沈桑寧看著裴以琛額外附贈的百分之十股份,眼眶一片濕 潤,哭著哭著竟笑了。
哭自己十年的深情錯付。
笑自己這十年,太相信裴以琛對自己所謂的愛。
直到喬舒音的出現,沈桑寧才知道,像裴以琛這樣的人,他的愛不在承諾,而是在每一處細節里。
對于沈桑寧的情緒崩潰,裴以琛卻誤以為她是因為太過感動而落淚。
“阿寧,早知道你這么在意股份,當初我就該把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讓給你。”
“現在雖然給的有點遲了,但額外的百分十股份,是我對你的補償,若是你覺得還不夠,你只管和我提。”
裴以琛輕輕拍了拍沈桑寧的后背,以示安慰。
沈桑寧擦干眼淚,打斷了他。
“夠了。”
就當這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是對她過去十年的補償吧。
收回思緒,沈桑寧艱澀地扯了扯唇,盡量露出一個得體的笑。
“過兩天,我會替喬舒音洗涮污點,但今天是我們的十周年紀念日,你能不能陪我再去看一次海。”
剛在一起之時,裴以琛曾和沈桑寧訂下了十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