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咋感覺脖子有點癢嘞?咋回事啊今天……「你幫俺挑挑好看的,俺女朋友要來接俺嘞。」
我點頭。
最后他捧著一大束玫瑰。
本來想給我買束象征友誼的向日葵,我婉拒了。
晏家后花園的向日葵多得爛掉。站在路邊等了會兒。
閔浩和他線上女友成功面基。
我剛好帶他逛得差不多。
轉身,找到小電驢,回家。
車子快沒電了,跑得慢。
等到晏宅。
燈火通明,人聲喧鬧。
進去后,我攔住做飯的陳姨。
她嘆了一聲。
「少爺不是被關在房間嘛,不知道受了啥刺激,從窗戶那兒跳下去,跑了。」
她嘖了嘖。
「剛好窗戶下種的玫瑰,那腿喲,被花刺掛得血呼刺啦的,剛才回來,一瘸一拐的,眼睛也像是哭過,又紅又腫……」
我偷偷上樓。
聽見晏夫人和晏琛之間又起了硝煙。晏琛被打了一巴掌。
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散著森寒的氣息。「你敢讓林小花來監視我,我就敢弄死她。」晏夫人肩膀微微起伏。
生氣,但仍保持著優雅。
「當然可以啊,兒子。」
「不過你我的博弈,你什么時候贏過?」我偷偷瞧見,晏琛的表情陰沉下去。再也沒說話。
晏夫人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我躲在大花瓶后面。
本來也想往下溜。
突然一道涼颼颼的聲線從后游過來。「林小花,舍得回來了?」
我被他拽進去。
吃雪糕。
「把門反鎖。」
我噔噔噔跑過去,跑回來。
房間里拆除監控,還是去年的事。他抗爭了很多年。
勝利了一次。
晏琛在小房間里藏了個小冰箱。
「吃吧。」
他遞給我滿滿當當一桶雪糕,那是晏氏旗下一家工廠的。
我兩眼放光。
他喜歡加很多額外的配料。
凍干草莓碎,黑巧克力,薄脆焦糖餅吃完這些,我感覺自己能從河南跑到荷蘭。可都是我愛吃的。
吃!
「晏琛,你對我真好,別的人肯定沒有吧,我愛你,你真好哩……
舔狗日常,隨手拈來。」
他關了燈。
聲如冷玉,「工廠里剩的,殘次品。」
「一點好就把你打發了,誰給你吃的,你就跟誰跑唄。」
我搖頭,「我只愛你,你給我吃的,我才吃。」他咳了咳,嗓音像悶在玻璃罩子。
「小傻子。」
我從兜里掏出幾包跳跳糖,撒在雪糕上。「這什么?」
我說:「新吃法。」
「我也要。」
「那你仰著頭。」
他坐在地板上,仰下巴,微微張嘴。「嘴張大點。」
我一把捏住他的兩頰,指腹用力。
彩虹色的跳跳糖傾瀉而下。
「好了。」
他闔上唇。
夜風習習。
薔薇花架幾乎被花壓彎了,繁茂得像爆發過花的瘟疫。
「它怎么在我嘴里放煙花?」
我說:「正常的,它會在你舌頭上跳跳跳。」我低下頭用勺子挖葡萄干。
朗姆酒浸漬的葡萄干醇香四溢。
身后的人不說話。
視線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