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了包子,余槐正想小睡一會,面前有幾道黑影過來,兩個渾身臟污邋遢的老漢走了過來,渾濁的眼睛里閃著寒光,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一口黑黃交錯,殘缺不全的牙。
一個老漢搓著手,嘿嘿笑著:“小姑娘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需不要男人來陪陪你,保證把你的被窩暖的熱熱的。”
余槐輕嗤一聲,這兩老頭常年營養不良,內力虛空的厲害,她抵不過拿著槍的強壯男人,老頭還打不過嗎?
她站起來插著腰,鄙夷的看著面前的兩個老頭,“不想受傷就走遠點?!?/p>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小姑娘口氣還挺大的?!?/p>
一個老漢張開手直朝著余槐撲了過來,余槐靈巧的躲過,躲過去的同時從腰間抽出菜刀,手一揮,對著一個老漢的胳膊劃過去,她劃的十分有技巧,避開了所有的大血管。
老漢捂住流血的胳膊尖叫起來,“你個小賤貨?。 ?/p>
另一個老漢被嚇的面前慘白,怎么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這么潑辣,連砍人都能這么隨便就下了手。
余槐冷笑著,揮了揮還在滴血的菜刀,“你們不怕死的就接著上來,看誰豁不豁的出去。”
站在一旁的老漢忙跑了,那個被砍傷的老漢捂著自己的手臂臉色驚恐的不斷往后退去。
余槐揮著菜刀跟這附近還在觀望著所有人說,“以后這處就是我余槐的地方了,這包裹要是誰敢動,菜刀伺候。”
正想著什么時候能立下自己的聲威呢,真是瞌睡了送枕頭,以后她就是這處丐幫幫主。
余槐將菜刀擦干凈,重新別在了腰后,靠著自己的包裹午睡了一小會。
等醒來,余槐喝了點水,將大包裹放在這里,背了個小包裹出去了。
雖然說自己身上現在還有點錢,但總不能坐吃山空,還是得先找份工作,然后解決自己的戶口的問題。
余槐挨個地方去找,報紙上企業刊登的招聘信息,一般都是要高校的人才,而工廠,商場還有社區門口貼的也是需要一定的學歷的,更別提余槐這種沒人脈,沒錢的黑戶了。
找到最后,余槐最后在一個私營飯館里找了個洗碗的工作,私營飯館是一對心善的老夫老妻,看著余槐小姑娘可憐,才讓她在后廚刷碗,一個月才十五塊錢。
這點錢放在后世,還不夠余槐喝一杯咖啡的。
回橋洞的路上,余槐又碰見了那個瘸腿的男人和小男孩,瘸腿的男人腰上系了繩,繩子的另一端系著那個還在不??人缘男∧泻?。
余槐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小男孩咳嗽的似乎比中午那會更嚴重了,很典型的發作性喘息,呼吸時發出高調的喘鳴聲,類似于吹哨聲,沒隔一段時間,小男孩的呼吸頻率就會加快,急促,氣短。
余槐抬頭看著兩邊樹上和街道上開的旺盛的花,幾乎就可以肯定了,這孩子應該是換季,發粉過敏引發的哮喘。
嚴重的哮喘可能會引起呼吸困難,但在現在這個時候,幾乎也沒把這個當回事,更別提這兩人了。
就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余槐過了兩日,還好十五塊錢的工資是每日發的,握著這兩個錢,余槐才有種被激勵到的感覺。
這日她打完工照常去旁邊的飯店買了兩個白面饅頭還有兩道菜,一個大鴨腿,照常走過那條鋪滿碎石的路。
不過這天這條石子路上卻是圍了一堆的人,人們圍成另一個圈,從最里面傳來男人崩潰的哭聲,“求求你們,有沒有醫生啊,救救我兒子.....求求你們.....”
余槐聽到立馬走上前,撥開人群道:“讓一下,讓讓,我是醫生?!?/p>
聽到有人說自己是醫生,圍著的人自動的讓出來一條路。
見是個小姑娘,有人覺得不靠譜,“這么年輕呢,不會是從哪看了兩本醫書就說自己是醫生了吧?!?/p>
“看兩本醫生也比我們干瞪眼在這瞧強啊?!?/p>
“我覺的還是快把孩子送醫院去吧,別耽誤時間了?!?/p>
“你看那人是有錢能送孩子去醫院的嗎?”
“哎呦,可憐啊?!?/p>
余槐進去才發現是同住在橋洞下的那對父子。
小男孩被男人抱在懷里,呼吸急促,吸氣和呼氣都很困難,因缺氧,口唇,指甲的部位都已經出現青紫的現象。
余槐來不及多想,走上前將孩子從男人的懷里抱出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身體微微向前傾,頭略低,隨后解開小男孩衣服的扣子,讓小男孩呼吸的能順暢一些。
她揮著手對周圍的人道:“都讓開著點,別聚在這里看熱鬧了,讓這里的空氣流通一下?!?/p>
聞言,四周的人紛紛的散開來。
隨后余槐讓旁邊的漢子過來,”你來,像我這樣把孩子這樣抱坐著,安定下孩子的情緒,不要讓他哭鬧,減少氧氣的消耗?!?/p>
那漢子點頭,忙將孩子抱在自己的腿上,輕聲安慰著,“小宇啊,你聽話,別哭,這有醫生在,馬上就不難受了,聽話....”
余槐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針拿了出來,掀開孩子的衣服,手在他后背處的頸椎處摸索著,找到了第七頸椎突下,旁邊的0.5寸處,確定好定海穴的位置,拿起針與皮膚呈九十度直刺下去。
其實有沙丁胺醇支氣管舒張劑恢復的更快,只是現在手頭沒有,針灸只能緩解,救他這一時,以后還得經常手頭帶著藥才行。
人群外面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平穩的停在路邊,前面一個寸頭的較為年輕的男人微微側身對著后面道:“遲總,那邊還在等著我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