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不止有遲敘在,還有那個昨天看到的寸頭男人,叫陸起元的。
陸起元移過視線迅速的看了眼余槐,又移開了。
這女人長的有些像之前的葉文彤小姐,不過葉文彤小姐的五官更柔和,也更精致。
自從跟了遲敘后,他替遲總處理過不少女人,一般都不超過三個月,像是余槐這樣的倒還是第一次見,或許是因為長得像葉小姐,遲總才把她留在了身邊,遲總莫非還對葉小姐有那種意思?可又不太可能,畢竟.....
余槐默默的站在一旁去。
遲敘將這文件看完,扔在了桌子上,揉了揉額角道:“回一下東風汽車公司,那批剛從德國采購過來的發動機配件,就給他們了。”
“是。”
陸起元應著。
臨安對外貿易公司是目前全國最大,品類最多,影響力最大的貿易公司,不少的汽車維修廠,汽車制造商,經銷商以及其他相關企業和個人想要從他們貿易公司采購汽車零件。
不止汽車零件,公司還有其他的種類,輕工業產品,五金礦產,化工產品都有涉獵,至于槍支走私,只能說遲總有本事,黑白道通吃。
陸起元算是遲敘的頭號大迷弟了,從從前人人喊打的資本主義份子,到如今的人上人,陸起元覺得遲總的人生絕對是能出書的地步,他無腦的愿意為遲總赴湯蹈火。
遲敘將腿放下,站了起來,“走吧。”
陸起元將桌上的文件收起來,余槐看了看,忙提著自己的小包裹跟了上去。
到了樓下,便看到門口停了五輛清一色黑的小轎車,看不見里面的樣子,在中間那輛熟悉的豐田邊上有兩個年輕男人正站在一起說話,見遲敘下來,忙過來喊人,然后打開車門。
余槐緊抿著嘴唇,怎么....有點像黑社會....
扶著車門的男人不像是陸起元那么的老實,等遲敘上了車后,他嘴角掛起淡笑,上下好奇的打量著余槐。
旁邊的另一個男人警告的輕瞥了他一眼。
余槐自覺得是不能跟大佬上一輛車的,她打量著前后的那幾輛黑色小轎車,不知道要上哪輛車,轉身眨巴眨巴眼,對著陸起元笑笑:“那個....我上哪輛車啊。”
“妹子,上我們那輛,我們那輛人少啊。”張安通笑呵呵的走上前。
同時他又在細細的打量這個小白菜。
嘶......遲總這口味變的也太快了,不都是喜歡長得乖巧,身材有料的清冷感美女嗎?
這個......連B杯都夠不上,臉還這么干巴巴,要說唯一出色的,可能也就這雙眼睛了,看人的十分有神,再往深了看,仿佛一團熔漿將自己融化。
余槐沒異議,剛想點頭同意,身后的車窗滑下,男人清冷的聲音傳出:“上來。”
張安通挑了挑眉毛,沒敢再出聲。
余槐轉過身,“哦....”
她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上了車。
張安通摸著下巴細細的思索著:“不是,這女人是有什么特別之處嗎?我怎么沒發現。”
他扭頭用胳膊肘拐了拐陸起元,“哎,你天天跟在遲總身邊,知道這女的是咋冒出的,也不像是那的人,感覺太正經了,遲總能玩的開嗎?。”
陸起元也回了個涼涼的眼神。
后面的高甫閣伸手扯住了張安通的衣領,“閉嘴吧,遲總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哎,哎,我這是關心遲總,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寧市的那個殷興業最近跟發瘋了一樣,逮著遲總就咬.....”
上了車后,余槐斜眼偷偷的去看旁邊的男人,男人就算是上了車,手頭里仍舊不知道在翻開著什么,兩人中間的位置還有個厚厚的文件夾。
她屁股挪了挪,離著他遠一點,整個人都靠在了車門上,沒過一會,身體又僵了,屁股又挪了下,連挪三次,旁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
側頭。
“怎么?坐不住?”
余槐沖人諂媚的笑了笑:“坐的住,坐的住,遲總你這車座軟的很呢。”
遲敘輕嗤一聲,低頭重新看手中的文件,“安靜些。”
余槐閉緊嘴巴輕點了兩下頭,腦袋往后仰閉著眼開始數鴨子。
數了沒一會,整個人就睡了過去,這幾天也就昨晚睡的最安穩了。
車晃晃悠悠往前開,遲敘看完手中的文件,合上,撐著腦袋,揉了兩下發脹的腦袋。
這才聽到了旁邊均勻的呼吸聲,他側頭去看,余槐仰著腦袋,嘴巴微張著,嘴角還留下一絲口水來。
他嫌棄的皺著眉頭,偏頭去看窗外,不去看她。
突然間,遲敘臉色一變,渾身繃了起來,他大喊道:“全部趴下去!!”
話音剛落下。
幾道槍聲響了起來,余槐再次被驚醒,她迷迷糊糊的說著:“誰放鞭炮啊。”
緊接著一股大力拽住了她的手腕,將人拉了下去。
余槐腦袋磕在前車座上,力道極大,疼的她齜牙咧嘴,不用想一定紅了,說不定還能起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車子不受控制的七拐八扭起來,車門砰砰砰的....好像是子彈射過來的聲音。
余槐提起一口氣,耳朵發鳴,內心慌張不已。
不會是她想象的那樣吧,不會吧,這還是*國嗎?
手腕緊緊的被人抓住,余槐因為疼痛而回過神來,遲敘緊貼著她,下頜緊緊的繃著,額角都繃起了青筋。
前排司機腦門正中子彈,雙眼圓溜溜的大睜著趴在方向盤上,副駕駛的陸起元,放低身體,將司機拉開,握住方向盤控制著方向。
陸起元大喊著:“遲總,抓緊了!”
遲敘應了一聲,緊握住車門把手,隨后低頭對著還有懵的余槐道:“一會自己找地方躲好,子彈可沒長眼睛。”
余槐驚恐的點頭。
車子還沒停穩,前面的陸起元就大喊著:“下車。”
余槐忙去勾門把手,剛勾開,還沒動,身后的男人就一腳將她踹了下去。
余槐滾落在地,眼睛一睜開便看到了前方一個大石墩路障,她想也沒想抱著腦袋矮著身體就躲了過去。
石墩外面砰砰砰的槍戰聲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