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宿舍，穆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臉正貼著一片溫熱的肌膚。
昨天晚上夜衡怕穆晗不舒服，干脆就搬了躺椅擺在穆晗床邊，兩個人幾乎挨著睡，而現在穆晗就貼著夜衡的手。
穆晗瞬間清醒，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
夜衡睡得很沉，平日里囂張的眉眼此刻舒展開來，呼吸均勻綿長。
穆晗盯著他看了幾秒，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像把小刷子。
“醒了？”夜衡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嚇得穆晗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夜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大清早投懷送抱？”琥珀色的眼睛里滿是戲謔。
穆晗耳根發燙，掙開他的手坐起來：“誰投懷送抱了！明明是你手伸那么長，還非要睡我旁邊”
夜衡懶洋洋地支起身子，突然伸手摸了摸穆晗的額頭：“不燒了。”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輕松。
穆晗剛要說話，就被一件毛茸茸的外套兜頭罩住。
“穿上。”夜衡不容置疑地說，“今天降溫。”
穆晗掙扎著從衣服里鉆出來，發現這是件帶兔耳朵的白色毛絨外套，帽子上還有兩顆圓滾滾的毛球。
他難以置信地抬頭：“你讓我穿這個？”
夜衡已經套好T恤，聞言挑眉：“怎么，不喜歡？”他故意上下打量穆晗，“挺配你的，小白兔。”
穆晗把外套扔回去：“不穿。”
“由不得你。”夜衡一把將人拽過來，三兩下把外套套在他身上，動作粗魯卻小心地避開了他的不舒適，“病剛好就想復發？”
穆晗被裹得嚴嚴實實，毛茸茸的領口襯得他臉更小了，粉色眼睛因為不滿而微微睜大，活像只炸毛的兔子。
夜衡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彎腰把人打橫抱起來。
“你干什么！”穆晗驚呼，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送你去上課。”夜衡大步往外走，“省得你又半路溜去圖書館。”
穆晗掙扎無果，只好自暴自棄地把臉埋進夜衡肩膀。
這件外套太舒服了，毛絨絨的觸感讓他莫名安心，夜衡身上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暖烘烘的。
清晨的校園里，三三兩兩的學生目瞪口呆地看著校霸抱著個毛茸茸的身影走過。
“那是……穆晗？”
“臥槽，兔耳朵！”
“夜衡居然沒把他扔出去？”
“啊啊啊好可愛！像只大兔子！”
“老夫的少女心！！！”
穆晗聽到議論聲，把臉埋得更深了，耳尖紅得滴血。
夜衡嘴角微揚，故意顛了顛手臂：“摟緊點，別掉下去。”
教室門口，吳鵬和侯沉郁早已等候多時。看到夜衡抱著個“白色毛球”走來，吳鵬夸張地捂住胸口：“我死了！這也太可愛了吧！”
侯沉郁推了推眼鏡：“根據我的觀察，穆晗穿這身衣服的可愛指數達到SSR級別。”
穆晗被放下來，羞憤地扯了扯帽子上的兔耳朵：“你們夠了……”
沒有邊界感，哼╯^╰！！！
夜衡把早餐塞進他手里：“吃你的。”
教室里已經坐了不少人，看到穆晗這身打扮，女生們集體倒吸一口氣。
“天啊！兔耳朵！”
“好想rua一把……”
“夜衡從哪搞來的這衣服？”
穆晗低著頭快步走到最后一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夜衡大搖大擺地跟在后面，一臉得意，活像展示自己杰作的藝術家。
剛坐下沒多久，陸教授就夾著教案走了進來。
看到穆晗的造型，老教授推了推眼鏡，嘴角可疑地抽了抽：“穆晗同學……身體好些了？”
穆晗點點頭：“好多了，謝謝教授關心。”
陸教授欣慰地笑了笑，轉身開始講課。今天的內容是量子力學，對穆晗來說太過簡單。他悄悄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繼續研究競賽題。
夜衡百無聊賴地轉著筆，目光不自覺地往旁邊飄。
穆晗專注的側臉在晨光中格外柔和，粉色眼睛低垂，長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那對兔耳朵隨著他寫字的動作輕輕晃動，看得人手癢。
鬼使神差地，夜衡伸手捏了捏其中一只耳朵。
穆晗筆尖一頓，轉頭瞪他：“干嘛？”
夜衡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質量不錯。”
穆晗無語，繼續低頭寫字。沒過兩分鐘，另一只耳朵也被拽了拽。
“夜衡！”穆晗壓低聲音警告。
夜衡一臉無辜：“它自己晃到我面前的。”
前排幾個女生偷偷回頭，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誰能想到平日里兇神惡煞的校霸，現在像個幼稚園小朋友一樣玩穆晗的兔耳朵？
就好像以前的小男生拽女生頭發的戲碼。
陸教授突然敲了敲黑板：“下面這道題，有誰愿意上來解答？”
教室里鴉雀無聲。這是道相當復雜的量子態疊加問題，涉及多個變量的計算。
陸教授環視一圈，目光落在前排的鹿雨身上：“鹿雨同學，你來試試？”
鹿雨是物理系有名的學霸，平日里趾高氣揚，沒少在背后說穆晗壞話。此刻她自信滿滿地走上講臺，拿起粉筆開始計算。
五分鐘后，鹿雨的額頭開始冒汗。粉筆在黑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的推導明顯陷入了死胡同。
“看來鹿雨同學需要再思考一下。”陸教授和藹地說，“楠楓你成績也不錯，你來？”
楠楓是另一個自詡天才的學生，經常在論壇上質疑穆晗的水平。
他胸有成竹地走上臺，接過粉筆，結果十分鐘過去了，黑板上只多了幾行似是而非的公式。
教室里開始響起竊竊私語。陸教授失望地搖搖頭，目光掃過全班，突然停在最后一排：“穆晗同學，你有什么思路嗎？”
穆晗茫然抬頭，他剛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中，根本沒聽講。夜衡幸災樂禍地用筆戳了戳他的兔耳朵：“叫你呢，小白兔。”
全班目光齊刷刷射來。穆晗慢吞吞地站起來：“教授，我……”
“沒關系。”陸教授和顏悅色地走下講臺，把自己的教材遞給他，“你來看看這道題。”
穆晗接過書，快速瀏覽了一遍題目。教室里安靜得能聽見翻頁聲，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個“關系戶“出丑。
鹿雨和楠楓站在講臺兩側，臉上帶著不屑的冷笑，他們可不相信穆晗真的可以算出來。
穆晗沉思了幾秒，拿起草稿紙快速寫下幾行公式。
他的筆跡工整漂亮，推導過程簡潔明了，完全跳出了傳統解題思路。
“我認為可以這樣解……”穆晗輕聲說，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首先將波函數重新參數化，然后引入虛時間變量……”
隨著他的講解，陸教授的眼睛越瞪越大。這完全是一種全新的思路，比教材上的方法簡潔至少三倍！
教室里鴉雀無聲。鹿雨和楠楓的表情從輕蔑變成震驚，最后定格在難以置信上。
“所以最終結果應該是√(2π?)的整數倍。”穆晗放下筆，“大概是這樣。”
陸教授激動地拿起草稿紙：“妙！太妙了！”他轉向全班，“穆晗同學的解法比標準答案更簡潔，而且物理圖像更清晰！”
教室里瞬間炸開了鍋。
“臥槽！這也太強了吧！”
“一分鐘就解出來了？”
“鹿雨和楠楓臉都綠了……”
“活該，上次他倆還罵穆晗來著”
“不是罵夜衡嗎？他們說夜衡廢物”
“閉嘴，你想被打死嗎？”
夜衡盯著穆晗的側臉，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驕傲。
他下意識想拍拍穆晗的頭，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嘖，他在干什么？像個變態。
吳鵬轉過身，雙眼放光：“穆晗！你也太厲害了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男神！”
侯沉郁推了推眼鏡：“根據計算，穆晗的智商至少在160以上。”
穆晗被夸得不好意思，粉色眼睛微微閃躲：“沒那么夸張……”
鹿雨和楠楓灰溜溜地回到座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們引以為傲的物理水平，在穆晗面前簡直像小學生一樣可笑。
陸教授如獲至寶地捧著穆晗的草稿紙：“穆晗同學，下課后能來我辦公室一趟嗎？有幾個問題想和你探討。”
穆晗點點頭：“好的教授。”
下課鈴響起，教室里立刻沸騰起來。
所有人都圍到穆晗身邊，七嘴八舌地問問題。夜衡黑著臉把人群隔開：“讓讓，讓讓，別擠著他。”
穆晗被護在夜衡身后，看著校霸高大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悄悄拽了拽夜衡的衣角：“謝謝。”
夜衡回頭，對上那雙含著笑意的粉色眼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粗聲粗氣地回道：“謝什么謝，趕緊去辦公室，老頭等著呢。”
穆晗笑了笑，毛茸茸的兔耳朵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看得夜衡手癢癢的。
吳鵬湊過來，一臉崇拜：“穆晗，你太帥了！我宣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偶像！”
侯沉郁難得附和：“根據數據分析，你的解題思路確實令人驚艷。”
穆晗被夸得耳根發燙，低頭整理筆記掩飾害羞。
夜衡站在一旁，看著被眾人簇擁的小白兔，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突然覺得，這件傻乎乎的兔耳朵外套，買得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