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不我們報警吧，說不定警察能幫我們把老宅要回來。”沈云霞提議。
沈書恒苦笑一聲。
“報警？地契在人家手里，我們拿什么跟人家爭？這事兒報警也沒用。”
梁玉芳眼珠一轉，湊到沈書恒耳邊低聲道：
“書恒，既然沈云初把老宅賣了，那她手里肯定有一大筆錢。咱們想辦法找到她，讓她把錢拿出來，再把老宅贖回來不就行了？”
沈書恒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你說得有道理，可要是這丫頭躲起來了，咱們上哪兒去找她？”
梁玉芳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
“她不是要下鄉嗎？咱們趕緊去火車站找找看。說不定能攔下她，把錢要回來。”
沈書恒點點頭，“對，你們趕緊去火車站，要是讓她把錢花光了，可就真沒轍了。”
“你不去嗎？”梁玉芳疑惑。
“我留下來，要是我們都走了，以后就別想進來，我在這里等你們，你們快去快回。”
“爸，你可要保住老宅，我和媽馬上去把沈云初押回來。”
沈云霞和梁玉芳火急火燎地趕到火車站，四處張望，搜尋沈云初的身影。
火車站里人來人往，嘈雜不堪，兩人找得焦頭爛額，卻始終不見沈云初的蹤跡。
“媽，這可怎么辦啊？她是不是已經走了？”
沈云霞焦急地拉住梁玉芳的胳膊，聲音里帶著哭腔。
梁玉芳眉頭緊皺，心中也是一陣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安慰女兒：
“別急，咱們再找找，說不定她還沒上車呢。”
兩人又在火車站里找了一圈，問了好幾個工作人員，可得到的全是沒想見。
可，火車站人來人往，哪會記得住這么多面孔。
梁玉芳不得不接受現實，沈云初大概率已經坐火車離開了。
“這死丫頭，跑得還挺快！”梁玉芳氣得直跺腳，“咱們現在回去怎么跟你爸交代啊？”
沈云霞也一臉沮喪，“媽，那錢要不回來，老宅可就真沒了。”
梁玉芳咬咬牙，“先回去再說，看看你爸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
另一邊，沈書恒正焦急地在家中等待消息。
突然，公安局的人上門，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請問是沈書恒先生嗎？”為首的警察嚴肅地問道。
沈書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我，請問有什么事嗎？”
警察拿出一份文件，“我們接到舉報，說您涉及商業違規操作，麻煩您跟我們回局里配合調查。”
沈書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他怎么也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會被公安局找上門來。
“這……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沈書恒試圖狡辯。
警察面無表情地說：“有沒有誤會，回局里調查清楚就知道了。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沈書恒無奈，只能跟著警察走了。
走之前，他警告王明城，“王老板，沈宅的東西，你要是敢亂動，我們沒完。”
王明城冷哼一聲，根本沒把他的警告當回事。
因為他知道，警察一旦出動，沈書恒這名字基本就可以在上流圈除名了。
別說在他最輝煌的時候，他都沒怕過他，何況是現在，更不值得他放眼里。
***
火車“哐當，哐當……”不知行了多久。
沈云初睡得全身酸痛，她懶懶地躺在軟臥鋪上。
其間，還用臭哄哄的被子做掩飾，從空間順了點大白兔奶糖來塞牙縫。
無聊得跟著火車“哐當哐當”聲打著節拍？
越往西，越冷。
她抬手在車窗玻璃上擦出一小塊清晰的地方。
往窗望去，白雪皚皚，寒意料峭。
這讓她頓時興奮起來。
前世，她只有在電視上看到過，千里冰山，萬里雪飄。
還從沒見過雪，還是鵝毛大雪。
正看得出神，卻被一聲尖銳刺耳的哭聲拉回。
沈云初覺得耳膜都要破了。
“你家的孩子？趕緊讓她閉嘴，吵死了？”
一個穿著時尚紅色羊毛呢外套的女子正指著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怒目而視。
小女孩根本沒理會她的威脅，哭得更大聲。
她小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給人的感覺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一般，模樣十分可憐。
她身旁一個穿著補丁麻布衣服的黝黑的中年婦女揪住小女孩的耳朵，咬牙切齒。
“你這死丫頭，賠錢貨，讓你哭，看我不把你耳朵擰下來，老娘沒衰都讓你哭衰了。”
沈云初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聲制止，“你打她干嘛？她還是個小孩子！”
“我管我家孩子，關你什么事。”
女人眼睛一瞪，毫不示弱地回懟，臉上寫滿了蠻橫。
沈云初氣得不輕，“就你這打罵法，孩子豈不哭得更狠。”
穿著羊毛呢衫時尚女子白了眼沈云初，“人家管自己的孩子，你來湊什么熱鬧，還以為自己很懂似的。”
“我不懂，但孩子哭鬧，不是先問原因嗎，哪有一上來就打的。”
沈云初沒想到這兩人這么蠻不講理。
小女兒被揪著耳朵，都哇哇哇的喊“疼”了，穿麻布中年婦女還不放手。
“大姐，你先把孩子放開。”
中年媽婦女臉一撇，一把將小女孩推倒在地上。
“再哭，我把你扔出窗外。”
沈云初忙上去扶起小女孩，拿出一個大白兔奶糖哄道，“不哭，不哭，姐姐給你糖吃。”
小女孩抽抽搭搭地看著奶糖，用力擦了擦眼淚，咽了咽口水。
沈云初見小女孩哭聲漸漸停了下來，又輕聲問:“小朋友，你為什么哭得這么傷心呀？告訴姐姐好不好？”
小女孩有點害怕的看了眼中年婦女，“我……我餓，她不給我吃的。”
沈云初一聽，心中一陣心疼，她忙把手里好大白兔奶糖，遞給小女孩。
“來，先吃顆糖，別餓著。”
那中年婦女看到小女孩手上的糖，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去搶，嘴里還罵罵咧咧：
“你個賠錢貨，還敢吃糖，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