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惜沒有如果。
今天就是我離開的日子。
好像也是什么大人物的生辰宴。
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經理對我們耳提面命，要求不能出一點差錯。
端酒倒茶，對菜品查漏補缺。
這些活計對我來說簡直是得心應手。
“啪——”
故意撞我的小姐捂嘴震驚：
“你這個服務員怎么搞的？端酒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由于我們這里引起騷動，周圍人很快聚攏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一眼看到了人群之外捂嘴偷笑的喬若初。
但我只能低頭道歉：
“對不起，是我的失誤。”
那位小姐的眉梢挑得更高了。
“對不起的話，要警察干什么用？”
“這個酒多貴你知道嗎？賣了你也賠不起！”
看著眼前甩過來的一串零，我不得不卑躬屈膝：
“我把這里打掃干凈。”
“誰讓你用工具掃的？跪下來，把碎片一片一片撿起來！萬一割傷哪個貴人的腳怎么辦？”
碎片鋒利，放在手中很容易就會被割傷。
鮮血和淡黃色的酒液交融在一起。
見我照做，那人跟喬若初對視一眼，隨即更加囂張：
“還有這些酒！給我舔干凈！”
見我不動，她立即不樂意了，隨手招過來幾個保鏢：
“給我按住她，舔不干凈不許起來！”
沒有一人對我伸出援手，所有人都帶著看熱鬧的心態。
甚至開始加油助威。
“干什么呢！”
距離酒液還有一厘米的時候，商世靳來了。
他看見被按住的我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小寶帶著生日帽，從商世靳身后探頭出來。
看見我，嘴角立馬向下一撇。
腦袋轉向一邊，仿佛不認識一樣。
我以為我已經不會再為之難過了。
可是看見他們對我避之不及的態度，心里還是多出了幾分波瀾。
看見自己的妻子，母親受辱，他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丟人。
這一刻，我分不清是難過多一些，還是對自己感到不值更多一些。
十年光陰，居然浪費在他們這種人身上。
簡直可笑。
“好了，今天是小寶的生日，沒必要因為一瓶酒鬧得難堪。”
“宴會繼續吧。”
喬若初此時站出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小寶看向她的眼神充滿孺慕。
“若初姐姐，你們真是心軟。”
“就算可憐她賠不起高價，但也不能就這樣輕輕揭過啊。”
那人不依不饒。
“依我看，就再上一瓶酒，讓她喝掉，也就當是祝小少爺生日快樂了。”
商世靳沒反對，立馬有人把酒端上來。
分倒了數十杯。
一杯又一杯辛辣的酒液貫穿腸胃，火辣辣的。
小寶還在生氣，抱著手臂不說話。
商世靳的眉頭越皺越緊，剛打算開口制止，卻被喬若初截住話頭：
“好了好了，這可是烈酒，真喝完這么一大瓶可是要出事的。”
“剩下的就算了吧。”
“還有，看在你給我們小少爺祝壽的份上，蛋糕也分你一塊，就當是沾沾喜氣。”
蛋糕上面鋪滿了芒果。
而我剛好對芒果過敏。
猶豫的功夫，喬若初嘟著嘴：
“你不會是不想給小少爺慶祝生日吧？”
我定定看了兩人幾眼，他們都偏過臉去不看我。
顯然都支持喬若初的說法。
幾口下去，臉上就布滿紅疹。
皮膚開始腫大。
我隱約聽到有人倒吸氣的聲音。
直到整個盤子光可照人，我才把它放下。
這次一路走到出口，暢通無阻。
五百萬到賬，我立刻聯系律師提請離婚訴訟。
孩子，老公，錢，我什么都不要了。
只求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