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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水性楊花,攀附權(quán)貴,見我落難,便迫不及待地要嫁入國公府!”
“我顧長風,今日便與你恩斷義絕!”
字字句句,如同尖刀,將我凌遲。
蘇若雪依偎在他懷里,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姐姐,你別怪長風哥哥,他也是為了我......”
她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清。
“我......我有了長風哥哥的骨肉。”
人群中爆發(fā)出陣陣抽氣聲,隨即是毫不掩飾的嘲笑和鄙夷。
原來,所謂的“誣告”,所謂的“天牢之災(zāi)”,全是他為了擺脫我,與蘇若雪聯(lián)手做的一場戲。
一場,只為將我推入地獄的戲。
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國公府那扇朱漆大門,依舊緊閉。
門后,傳來管事嬤嬤冷漠的聲音。
“一個沖喜的罪女,不必拜堂了。”
“晦氣。”
“從側(cè)門抬進來,扔去霜雪苑。”
我身上的鳳冠霞帔,瞬間成了最諷刺的枷鎖。
兩個粗壯的婆子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像拖一條死狗。
我被粗暴地從側(cè)門拖了進去,扔在長滿青苔的石階上。
膝蓋磕在石頭上,傳來鉆心的疼。
身后,那扇破敗的院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隨即是鐵鎖落下的聲音。
我被囚禁了。
我聽見外面下人們壓低了聲音的議論。
“這霜雪苑可是府里的禁地,聽說以前吊死過人。”
“可不是,扔到這里,就是讓她自生自滅。”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帶著幸災(zāi)樂禍。
“你們是新來的,不知道吧?”
“咱們府里,真正做主的可不是老國公。”
“是厲淵大人。”
厲淵。
那個權(quán)傾朝野,狠戾嗜血的鎮(zhèn)國公義子。
那個傳說中,殺人不見血的活閻王。
“我可聽說了,厲淵大人最恨的,就是這種靠著骯臟手段上位的女人。”
“這位新夫人......怕是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冷風從破敗的窗欞里灌進來,吹透了我的嫁衣。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上,看著一片枯葉飄落在腳邊。
冬天。
原來,我連活過冬天的資格,都沒有了。
霜雪苑名如其境,院中枯木滿地,檐角結(jié)著冰凌。
我被扔進這座敗落的院子,身上的嫁衣早已濕透,紅色的綢緞黏在身上。
第一天,國公府的管事嬤嬤來了。
她提著一個食盒,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新夫人,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