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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沉大手一撈,把我拽落在他大腿。
“梔梔好酒量。”
他端起酒杯送到我唇邊,眼里的情 欲愈演愈烈,手也重新伸進我衣擺。
我下意識地向林知遠求救,卻看到他和唐心妍吻得欲生欲死。
呵,果然我還是高看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此刻哪怕他只是施舍我半點余光,我都會相信他曾愛過我。
我喝下遲沉遞來的酒,絕望地閉上雙眼用唇把酒水渡過去。
陌生的味道涌進鼻子,指甲狠狠戳進掌心。
我渾身發抖,排斥著男人的觸碰。
酒過三巡,遲沉終于在合同上簽字。
臨走前,他曖昧地用手摸上我的屁股。
“不愧是林少一手調 教出來的女人,確實肌膚如玉,讓人喜歡。”
“可惜,他不愿意把你借給我一晚。”
我手指還在劇烈發抖,唇妝也全部花了。
林知遠嫌棄地望向我,從錢夾里抽出兩百塊砸在我臉上。
“臟死了,自己找個地方洗干凈再回家。”
他攬住唐心妍的腰,走向滿花園隔壁的酒店。
經過便利店時,兩人還打情罵俏地問要不要買套?
“要那個做什么?妍妍不是一直想懷我的寶寶嗎?”
我目送林知遠離開,心如同被萬千把刀子凌遲,汩汩往外淌血。
進酒店前,唐心妍還回頭挑釁地沖我笑,墊腳吻住林知遠的唇宣示主權。
我愣著原地,腦海里閃過我和林知遠一百天時的場景。
他為我包下全城的鮮花,只為制造我隨口提及的花瓣雨。
不知過去多久,忽然下起大雨,我避無可避,晚禮服全部被打濕。
白色的布料逐漸變得透明,濕答答地黏在身上,路人詫異地看我蹲在地上痛哭。
一個女孩好心地遞過來傘,“姐姐,你都淋濕了,會感冒的。”
我嘴里發苦,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謝謝。”
她安靜地陪在我身邊,特意將傘向我的方向傾斜。
沒過多久,一個男孩撐著傘快步走來,女孩高興地沖他揮手。
她轉頭沖我笑,暖心安慰。
“姐姐,不要為偷腥的男人掉眼淚,你很漂亮的,肯定會遇見更好的人。”
我噗嗤笑出聲,原來她發現我一直盯著酒店看,猜到事情原委。
心臟蔓延開苦澀,我低頭嗤笑。
可林知遠壓根不算我的男朋友,我有什么資格生氣難過?
回家路上,唐心妍不停地給我發來照片。
照片中的右肩有顆紅痣,旁邊遍布不深不淺的咬痕,暗示情事激烈。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
“宋梔,真是謝謝你給知遠練手,他現在可會在床上伺候人了。”
“等我結婚,我一定請你坐主桌,功不可沒。”
我嘲諷勾唇,將手機關掉,縮進冰冷的被窩。
林知遠知道我體寒怕冷,每次都會先為我暖好被窩,再把我抱進他懷里哄睡。
腦袋發沉,我唾棄自己對林知遠的依賴,一遍遍告訴自己。
林知遠只是拿我當消遣,他不愛我。
第二天一早,林知遠給我發來醫生的名片。
“我給霍衡的病房續費了,這個月給你的零花錢翻倍,昨晚讓你受委屈了。”
“最近我沒時間來找你,林家要和唐家聯姻,我需要時間和精力去籌備婚禮。”
話音剛落,銀行卡就收到五百萬的轉賬。
我盯著余額后面數不清的零,忽然笑出聲。
挺好的,我和林知遠的關系就應該是這樣。
他出錢,我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