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們走吧,浩浩還等著咱們呢。”
從頭到尾,沈時川的眼神都沒有片刻落在我身上。
我側開身子為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路過我身邊時,沈時川終于看到了我懷中抱著的骨灰盒。
“什么東西,灰撲撲的的還抱在懷里,也不知道惡心。”
說完這句話,沈時川摟著秦薇徑直離開了家。
我低頭看向懷中,輕輕擦拭著盒子表面。
“沒事的,爸爸不是在說你,你別往心里去。”
將骨灰盒小心地放在茶幾上后,我開始一件件收拾女兒的東西。
衣物,玩具,畫板。
畫板上還有女兒沒來得及畫完的畫。
我顫抖著手將畫布從畫板上取下,畫布上畫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
我終于忍不住捧著這張畫布痛哭失聲。
獨自養育孩子的三年中,不管我和沈時川之間的關系如何,但在孩子面前,我從未說過沈時川半句不好。
我盡力彌補著沈時川作為爸爸的缺失,可在女兒心里,她也始終遺憾爸爸那些沒有參與的時刻。
直到夜幕降臨,零零碎碎的,女兒的東西收拾出了好幾個箱子。
我提前預約好了跨省搬家公司,守著工作人員將幾個箱子一個個搬上了車。
“溫小姐,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轉身又回到客廳,將提前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放在客廳茶幾上。
離開家時,我緊緊抱住懷中的骨灰盒,忽然覺得心里一陣輕松。
剛上車,我的信息提示音便響了起來,是秦薇發來的。
“時以姐,實在不好意思,這幾天時川又不能回家了,他非要陪著我一起照顧浩浩,抱歉咯。”
事到如今再看到這種消息,我只覺得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我拔出電話卡掰成兩半,在車子發動的一瞬間,將電話卡扔出了車窗。
我緊緊抱著懷中的骨灰盒,從后視鏡中看著生活了五年的別墅越來越遠。
與此同時的沈氏醫院內,公公婆婆攔下了正陪著秦薇的沈時川。
沈時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溫時以是不是瘋了?在家里一字不吭裝作大度,背地里卻讓你們來醫院找我,真是惡心至極......”
沈時川話還沒說完,公公狠狠一掌摑在了他臉上。
“你這個畜生!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還有臉在醫院陪小三的兒子!我沈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知不知道!你女兒的死因,是因為你身邊這個女人買通了醫生,取走了孩子的腎!她是害死你女兒的殺人兇手啊!”
沈時川踉蹌了一下,顯些站不住。
“爸,你......你說什么?”
在看到公公婆婆的一瞬間,秦薇就已經瑟縮著躲在了沈時川身后。
可婆婆卻不會輕易放過她,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將她狠狠甩翻在地。
“你這個賤人!你還敢躲!我孫女才三歲!你的孩子是孩子,我孫女就活該為你兒子去死嗎!要不是他爸覺得事有蹊蹺去調查,我們現在都以為孩子是延遲送醫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