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再次醒來,是在醫院里。我渾身上下都被繃帶包裹住了。陶薇坐在我床頭,
眼神復雜地看著我。“你沒勁了怎么不說話?要不是消防員最后一刻沖進去,
你就死了知道嗎?!”我偏過頭,不想回答她的話,掙扎著就要坐起來。護士在一旁按住我。
“先生,你手臂處燒傷嚴重,不能起來,而且你的小腿剛植完皮,也不能下床。
”我愣在那里,忘記了反應,恍惚之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什么植皮?
”陶薇臉上多了一抹不自在的表情。眼前開始陣陣發黑,我頭暈目眩起來,
渾身上下都開始泛著像針扎一樣的疼。“陶薇,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聽到我質問的語氣,陶薇罕見地沒有發脾氣,語氣里也多了一絲柔意。“你先別急,
你身體不好,先躺下來。”“岑哲哥和我一起跑的時候,他為了護著我,
手臂被火掉了一塊皮,你的手臂不也被燒了嗎?所以只能取你腿上的部分了,你放心,
取的是大腿根部位的皮膚,沒人能看得見......”巨大的怒意從心頭直沖腦海,
我幾乎是咆哮著吼道。“你憑什么這么做?!你這么愛他,你怎么不植你自己的皮給他?!
”我腦海嗡鳴,壓抑了許久的痛苦和委屈在此刻徹底爆發。我像個瘋子一樣,
扯掉了手里的針頭,在病房里發狂大聲質問。陶薇起先還耐著性子安撫我,后面冷笑出聲,
陰寒的聲音從她齒縫間擠出。“你別不知好歹,這都是你欠我們的!
”“如果當初不是你家逼得岑哲哥家里走投無路,破產的話,
他怎么會去會所里干那種事謀求生計!現在只不過就是取點你的皮而已,別說是皮了,
就是要你的命,你也得乖乖給他!”我張了張嘴,想要辯駁,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喉嚨處像是塞了塊抹布一樣,讓我難受窒息。當年,我爸和岑哲父親一起合開公司,
后來我爸發現岑哲父親有些不當操作,所以脫離出來自己另開了公司。沒過多久,
岑哲他爸的公司開始走下坡路,他反咬一口,說我爸挖走了公司人才,
盜走了公司機密才令他們的公司破產。岑哲失去了貴公子的生活,去了會所里陪富婆。
我以為當年陶薇突然答應我的追求,是因為心中有我的位置,原來,
她從一開始就為了岑哲想要報復我家而已。我的心瞬間像是被撕成了無數塊,心膛空蕩蕩的,
似有風穿過,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起來。可岑哲還是不肯放過我,
他走進來看到我魂不守舍的樣子,眼底閃過得意。“薇薇,小景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這樣吧,當初我在會所學過一點按摩技巧,我幫他放松一下身子當做賠罪吧!
”提到這個,陶薇心疼地拉住他的手,轉過頭時望向我的眼神卻是刺骨冰冷。她讓人架起我。
保鏢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焊住我。我臉色慘白,想要掙扎,卻是徒勞。
岑哲的手放在我的腿上,隔著繃帶,故意捏在我的傷口處。我慘叫一聲,眼球劇烈顫動,
身體也開始忍不住發抖。“住手!他抓到我傷口了!”陶薇臉色大變,躊躇片刻,
還是問出了聲。“他傷口還沒好,現在按摩會不會碰到他傷口?”岑哲臉色一僵,
眼底是滔天的恨意和不甘,面上語氣溫和。“沒事的,薇薇,我怎么可能碰到他傷口呢,
他現在只是不習慣而已,等習慣這個力度就好了,當初我剛去會所的時候,
因為力度控制不好,那些人對我非打即罵.......”陶薇不再說什么,眉眼一壓,
對著我譏諷道。“岑哲哥幫你按摩放松時是為你好,賀秋景,
你一個大男人天天耍心機挑撥離間惡心不惡心?!”“岑哲哥,沒事,你用大點力,
這種賤皮子就得治治!”岑哲用力按向我的傷口,劇烈疼痛襲來,
我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慢慢的,他抬手按住我的腰部,胸部,
力道大到要貫穿我的心臟。不知他按到了哪,我全身上下劇烈顫抖起來,
身下無法抑制的流出黃色液體。陶薇變了臉色,“賀秋景!你惡心不惡心!
”“連自己的大小便都控制不住,像你這種人,還不如死了算了!”陶薇摔門而去。
見她走了,岑哲也不裝了,對著動彈不得的我吐了口痰就走了。我心口發悶,
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拉回了我的注意。“師姐,
我沒后悔.....只是我現在的狀況......”師姐在那頭聽我說了所有的事情后,
氣得砸壞了臺燈。當天夜里,她動用了關系,找來了院長,親自給我辦了轉院手續。臨走,
我將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放在了床桌上。三個小時后,護士推著輪椅上的我上了飛機。
5一臉三天,陶薇都忙著和岑哲廝混。一想到那天我失禁的模樣,她就覺得惡心反胃。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她從夢中驚醒過來,卻怎么也睡不著了。不知為何,
這幾天她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離她遠去。她的手輕輕碰了下左邊,
卻發現那里空無一人,心下一驚,她穿上鞋就往外跑去。翻遍了二樓,
她都沒有找到岑哲的身影。她慌了,正準備拿車鑰匙出門時,
卻聽到了二樓盡頭客房傳來的人聲。她悄悄走近,聽到了岑哲和一個傭人的談話。
“錢已經打到你賬上了,明天你就提離職,走得越遠越好。”傭人語氣有些不滿。“岑哲,
你開什么玩笑,我幫你放火,替你給陶薇下藥,你才給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我可是聽到了,你故意把賀秋景爸媽的死告訴他,激怒他,
害得他嘴上被釘了一百個釘子,這事陶薇還不知道吧?”“你說,這件事值不值這個數?
”岑哲沒有說話,顯然是被氣到了。傭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繼續威脅道。
“我給你找的那套按摩穴位好用吧?賀秋景當著陶薇的面失禁,陶薇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他,
以后他倆離婚了,陶家不就是你的?”岑哲的聲音是陶薇從未聽過的陰狠。“好!
我給你再加十個點,你最好說到做到,以后不會再出現在薇薇面前了!”陶薇僵在那里,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聽到里面岑哲放聲對我的嘲笑,陶薇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一腳踹開了房門,臉色如冰。“你剛剛說什么?”岑哲在看到陶薇時,臉上劃過心虛,
但很快就鎮靜下來。“薇薇你怎么醒了?是夢魘了嗎?”“我讓傭人給你煮了東西,
我們一起下去喝點。”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愛了這么久的男人,背地里居然這么陰狠惡毒,
無所不用其極。陶薇額頭青筋暴起,陰沉著臉,甩開了岑哲的手,語氣森然,
帶著透骨的寒意。“你剛剛說什么?把你剛剛的話重復一遍!藥是你叫人下的,
火也是你叫人一手安排的?”岑哲當然不會承認,他慌忙否認。“怎么可能?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