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答辯前夜,雙胞胎竹馬的小師妹邀請他們去參加她的成人禮。
上輩子,我無意聽見小師妹和好友對話,
“要不是為了我的親親老公,我才看不上這兩個家伙!”
“今晚只要把他們睡服,再偷偷毀了他們的論文,就沒人和我親愛的爭優秀畢業生了!”
我勸雙胞胎不要去,哥哥顧海卻對我嗤之以鼻,
“蘇棠,你自己是書呆子就算了,別妨礙我們追求愛情!”
弟弟顧洋也在一旁幫腔,
“就是,我知道你對我和哥哥的心思,但我告訴你,不可能!”
沒法,我只能舉報他們夜不歸宿,他們不情不愿地回了宿舍。
后來,憑借著我幫他們完成的論文,他們成為優秀畢業生。
小師妹當夜借酒消愁,摔下河淹死。
畢業當天,他們說要感謝我,卻對我實施了‘貼加官’。
“都怪你,蘇棠!要不然婉婉也不會出事!”
“她的痛苦,我們要你百倍補償!”
我在無盡痛苦中窒息而亡。
我的家人,也在不久后紛紛離世。
蘇家,徹底家破人亡。
再睜眼,看見正興奮討論今晚艷遇的雙胞胎,
我扭頭就走。
那就,祝你們玩得開心!
1.
“蘇棠,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顧海不耐煩地看著我,嗤笑一聲,
“我們是一起長大沒錯,可那只是因為父母關系好。你別總纏著我們,搞得好像我們欠你什么一樣。”
顧洋也在旁邊冷嘲熱諷:“就是!不過就是小時候玩過一段時間,就真的以為我們兄弟誰會看上你?你也太會自作多情了點吧!”
我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壓住翻涌上來的記憶。
上輩子,為了勸阻他們,我無奈之下匿名舉報他們夜不歸宿。
他們的艷遇被打斷,不情不愿地回了宿舍。
第二天答辯時,兩人憑借著我幫他們完成的論文,最終被評為優秀畢業生。
而他們的小師妹陸婉婉,據說當夜借酒消愁,摔下河淹死。
畢業當天,陽光很好。
可我被他們按倒在那間廢棄的實驗室。
濕漉漉的紙一層層糊在我的臉上,越貼越緊,呼吸一點點被奪走。
“都怪你,蘇棠!”
“婉婉死了!她的痛苦,我們要你百倍償還!”
窒息的痛苦、冰冷的絕望,直到生命徹底結束。
事后,他們把我的尸體扔進湖里,偽造成意外落水。
那天,本該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畢業典禮。
奶奶特意從老家趕來,想著見證我的高光時刻。
可誰料,喜事轉瞬成了喪事。
接到噩耗的那一刻,奶奶當場倒地,再也沒能醒過來。
父母強撐著辦完我的葬禮,卻早已心力交瘁。
沒過多久,在回程的路上出了車禍,雙雙離世。
從那之后,蘇家,徹底家破人亡。
痛苦的回憶被雙胞胎的笑聲打斷。
“今晚別耍賴啊。”顧海興奮地搓著手掌,眼里藏著赤裸裸的期待,
“咱們說好的,不能一個人獨占婉婉。”
“放心,哥,”顧洋輕佻地笑了笑,“我懂,好東西就是要共享。”
我看著眼前這對笑得一臉曖昧的雙胞胎,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冷意。
今早,在洗手間里,我親耳聽見你們的小師妹陸婉婉同她好友抱怨:
“要不是為了我的親親老公,我才懶得搭理這兩個傻子!”
“今晚只要把他們睡服,再偷偷毀了他們的論文,就沒人能和我家寶貝爭優秀畢業生了!”
呵,這一世,我為什么還要攔著你們?
你們就盡管去追逐那所謂的愛情吧。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抬眼看著他們,唇角帶著一抹輕淺的笑:
“那就,祝你們今晚玩得開心。”
說完,我轉身離開。
2.
我剛走出沒幾步,就被他們攔住了。
“你今天很奇怪啊,蘇棠。”顧海皺著眉盯著我,
“平時不是你最愛勸我們別去參加聚會嗎?怎么今天一句話都不說了?”
顧洋也湊上來,眼里帶著揶揄:“是不是又在背地里打什么小算盤?”
我深吸口氣,壓住翻涌的怒意:“沒有。我明天也要答辯,準備回去整理我的資料。”
他們還是狐疑地盯著我,顧海忽然笑了:
“那你發個誓,拿你家人性命發誓,絕對不會給我們搗亂。”
聽見這句話,我的理智猛地崩斷了。
我倏然抬頭,眼眶通紅,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們還是人嗎?就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詛咒我家人?!”
淚水像被刺破的水袋,突然涌了出來。
“我奶奶那樣疼你們,爸媽對你們像對親生兒子一樣,你們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他們被我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愣了片刻,隨即惱羞成怒。
“喲,你慌什么?”顧洋冷笑,“看來還真是被我們說中了心思,心虛了吧?”
“蘇棠,你能不能別總動那些小心思?我們都說了,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死心吧!”
顧海說著,伸手想拽我,我下意識后退。
拉扯間,包里答辯要用的U盤掉了出來,顧洋一腳踩下去,清脆的碎裂聲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
他們也被嚇了一跳,低頭看著碎成幾截的U盤,顧海急忙甩鍋:“還不是你自己亂動,能怪誰?”
“算了算了。”顧洋裝出一副大度模樣,“看在叔叔阿姨的面子上,我們也不和你計較。”
說著,兩人一邊拍拍褲腿,一邊快速溜走,邊走邊嘀咕:
“真倒霉,認識這么個書呆子,開不起玩笑,真是掃興。”
“是啊,好心情都被她毀了,真晦氣。”
我僵在原地,整個人像被抽干了力氣。
手顫抖著把碎裂的U盤一點點撿起來。
當年,兩家父母關系好,更是一同懷孕,開玩笑結個娃娃親。
從小到大,我們三人總是形影不離。
他們調皮搗蛋,而我一向讀書好。
文理分科時,他們硬拉著我選文科,說要不然就沒人能輔導他們功課了。
高考填志愿時,又是他們苦苦哀求我和他們報同一所大學。
甚至為了他們,我選了自己不喜歡的專業。
他們總說,沒有我,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辦。
直到一年前,陸婉婉入學,他們仿佛突然換了人,被那個小師妹迷得團團轉。
我們二十年的感情,如今,換來的卻是這樣的指責與羞辱。
我深吸一口氣,攥緊手里的碎片,掏出手機撥通了院長的號碼。
“老師,我決定了,申請免答辯。”
那頭頓時傳來院長愉快的笑聲:“早就該這樣了!你這段時間核心期刊都發了好幾篇,早就符合免答辯條件了。還有優秀畢業生的名額,我也給你留著,就等你簽字了。”
掛了電話,我又給爸媽打電話。
“爸,媽,我決定了,準備去讀金融研究所。”
電話那頭頓了頓,很快傳來父母帶著欣慰的聲音:
“太好了閨女。其實當初我們也跟你說過,和顧家那邊的娃娃親不過是開玩笑,根本沒必要為了他們兩個犧牲這么多。”
“你明明就更適合金融專業,可是怕他們壓力大,硬是偷偷去讀雙學位。現在想通了就好,別再拿自己的前途去遷就別人了。”
我輕輕點頭,眼眶微熱:“嗯,我想明白了。”
這一世,我要的,只是活成我自己。
3.
當晚,手機亮了,是顧媽媽發來的消息。
“棠棠啊,宿管剛剛查人,說海海和洋洋不在宿舍,你知道去哪兒了嗎?”
我盯著屏幕,指尖微微收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回了句:不知道。
片刻后,顧媽媽又發來一串語音,語氣里滿是無奈與焦急:
“這倆孩子,真是!這么多年一直都靠你照顧他們。明天就要答辯了,他們還不知道跑到哪兒瘋去了,真是玩心太大!”
她停頓了下,又勸道:“棠棠,要不你幫阿姨去找找他們?你最了解他們了,肯定能找得到。”
我盯著那條消息,心口微微發悶。
過了幾秒,我打字回復:
“阿姨,不行啊,女生宿舍也有門禁,而且這么晚了,我一個人出門也不安全。”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后發來一個嘆氣的表情:
“好吧,那也只能等他們自己回來了。真是要急死我了。”
我放下手機,仰頭看著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這一世,我不會再替他們兜底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答辯現場,他們遲到了。
眼看著答辯快開始了,還不見人影,我出聲幫他們緩和:“老師,要不先讓后面的同學答辯?他們可能路上耽誤了。”
答辯組老師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點了點頭:“那就先往后排,等他們來了再說。”
直到最后一組快結束時,顧海和顧洋才姍姍來遲。
兩人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皺巴巴的襯衫,亂糟糟的頭發,眼圈發青。
整個人一副縱欲過度、熬夜未休的模樣。
幾位老師皺著眉,看他們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行了,快點準備吧,別再耽誤時間了。”答辯組長語氣已經不耐煩。
顧海手忙腳亂地打開電腦,投影儀亮起,PPT里一片混亂。
原本該整齊排列的數據全亂了套,配圖錯位,標題亂碼,底下一行行奇怪的文字像亂碼一樣跳出來。
“這是你們準備的內容?”一位老師皺著眉頭,語氣漸冷。
顧海愣住了,腦袋一片空白。
顧洋見勢不妙,趕緊想救場,切換到自己準備的PPT。
結果投影切換后,情況一模一樣。
全場氣氛頓時凝滯了。
答辯組長臉色徹底沉下來:“你們兩個是根本沒準備,還是故意來搗亂?”
“遲到也就算了,匯報內容成這樣?到底有沒有把這次答辯當回事?!”
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語氣森冷:“要是沒有合理解釋,等著復讀一年吧!而且這種資料混亂成這樣,之前你們交上來的論文是不是你們自己寫的都要重新調查!”
底下已經開始有竊竊私語聲響起來,議論的聲音漸漸多了。
顧海和顧洋臉色煞白,四處張望,突然眼神齊刷刷落在了我身上。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覺。
顧海猛地開口:“是她!是蘇棠故意害我們的!”
4.
全場瞬間安靜了幾秒。
“我們昨天的文件都是好的!只有她動過!”顧海聲音發顫,但越說越理直氣壯,
“她就是嫉妒我們優秀,想破壞我們的答辯!”
有人小聲議論:“不是吧?他們不是從小玩到大的嗎?關系挺好啊。”
顧洋見眾人有疑慮,趕緊補刀:
“那是因為她喜歡我們,想跟我們談戀愛。被我們拒絕后,因愛生恨!”
聽到這話,議論聲一下子炸開了鍋。
“怪不得,蘇棠和他們關系一直挺親密的。”
“也可能早有心思吧,畢竟兩兄弟條件那么好。”
“但也太可怕了,為了報復故意毀論文?”
也有人嗤笑:“真不要臉,想跟倆帥哥一起?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子。”
眼看著風向有些偏移,顧洋索性把話說得更絕:
“而且蘇棠之前偷偷抄了我們的論文。我們昨天剛發現,她就先下手為強,趁夜把我們的文件毀掉,好嫁禍給我們!”
教室里的嗡嗡議論聲更大了,周圍的目光像一根根利針落在我身上。
連答辯組的老師們也紛紛皺起眉頭。
顧海和顧洋對視一眼,眼底閃過得意的笑意,嘴角幾不可察地揚起。
“我沒有抄襲。”我聲音平穩,努力控制顫抖的指尖,
“論文是我自己寫的。”
“那你拿出證據來啊。”
顧洋眼神帶著惡毒的算計,咄咄逼人:“你怎么能證明你沒抄我們的?證據呢?!”
我猛地一怔。
他們當然知道,我所有的原始文檔和數據,都存在昨天那個U盤里。
而那只U盤,早已被他們當著我的面踩碎。
他們這是看準了我沒辦法自證,要逼死我。
教室里陷入短暫的死寂。
我的沉默,在旁人眼里卻像是默認了。
答辯組長臉色更沉了:“蘇棠,既然你拿不出證據,那我只能記錄你作弊行為。至于顧海顧洋,你們倆先整理好數據,明天再重新答辯。”
兩兄弟相視一笑,眼里滿是得逞的猖狂與陰狠。
而這時,教室門口忽然被推開。
“我可以為她作證。”
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去。
來人步伐穩健地走了進來,“蘇棠沒有抄襲,更不需要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