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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敘白屬于商業(yè)聯(lián)姻,婚后我們也是相敬如賓。

直到我出了車禍,成為了植物人。

他瘋了般掰開我僵硬的手指,把結(jié)婚時的鉆戒強(qiáng)行套上:“知夏,我是愛你才跟你結(jié)的婚...你醒來看看我好不好?”

我這才意識到,他原來早就愛上了我。

五年后,我終于醒了過來。

我欣喜若狂,我迫不及待的吻上他的唇。

他卻把我推開,眼神嫌惡:“我們的約法三章你忘了嗎?”

我愣住了。

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居然愛上了按摩店的一個盲人小妹。

他把她接到家里住,讓我當(dāng)她的保姆。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她只是裝瞎時,他直接拿刀抵住我的眼:“再亂說,我讓你也瞎!”

他眼底的瘋狂刺得我眼眶發(fā)燙,好像前世那句撕心裂肺的我愛你,不過是一句玩笑。

我的心漸漸死寂,撥通了一個電話:“爸爸...帶我走好不好?”

1.

今天,江敘白又給我下達(dá)了個命令:“晚晚沒胃口,現(xiàn)在去燉個雞湯給她養(yǎng)胃。”

自從他上次用刀對著我眼睛后,我們之間最后的體面也徹底撕裂,他不再掩飾對我的厭惡。

我認(rèn)命的走向廚房。

湯好了,我剛關(guān)火端下砂鍋。

“姐姐,湯好了嗎?”蘇晚怯生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她摸索著靠近,手卻精準(zhǔn)地伸向滾燙的砂鍋。

突然,她腳下一滑。

“哎呀!”

尖叫聲中,她整個人猛地撞向鍋沿。

滾燙的雞湯,兜頭蓋臉潑向我的臉。

我瞳孔猛地一縮,來不及閃避。

好疼!

左臉?biāo)查g像被剝了皮,火辣辣的灼燒感順著脖頸蔓延。

我控制不住地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眼前一片模糊。

與此同時,蘇晚也凄厲哭喊:“好燙!”

她右手上,只零星蹦出幾個紅點。

“晚晚!”江敘白急急的沖進(jìn)來,看都沒看在地上痛得蜷縮抽搐的我,直撲向蘇晚。

“傷到哪里了?讓我看看。”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焦灼和心疼。

“手好痛。”蘇晚哭得梨花帶雨。

江敘白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滿眼心疼:“別怕,醫(yī)生馬上到。”

這刺眼的一幕,狠狠扎進(jìn)我的心里。

“敘白...”我艱難地發(fā)出聲音。

江敘白猛地抬起頭。

看到我慘不忍睹的臉,他瞳孔一縮,臉上掠過一絲惶恐。

“都怪我。”蘇晚立刻哭訴:“我不該進(jìn)廚房幫姐姐的...害姐姐被燙到。”

江敘白眉頭一皺,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份責(zé)怪:“你明知道她看不見,為什么要讓她進(jìn)來?”

我又氣又急,用盡力氣嘶吼,每個字都帶著絕望:“她裝的!她故意的!”

“我沒有!”蘇晚委屈的開口:“姐姐,你為什么要冤枉我。”

江敘猛的起身,死死鉗住我的手臂。

“啊!”我痛得眼前發(fā)黑。

“故技重施?”他聲音冰冷,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潑自己一臉湯,再嫁禍給一個盲人?沈知夏,你怎么這么賤呢?”

可笑。

這就是拼盡全力去愛,去重來一次換來的結(jié)局。

蘇晚依偎在他身邊,對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江先生,您別生氣了。”蘇晚精準(zhǔn)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聲音陡然充滿了自責(zé):“都怪我,都是我瞎...才害得姐姐受傷。我拿什么賠給姐姐啊...”

話音未落,她猛地抓起旁邊水果刀:“我劃破臉給姐姐賠罪!”

2.

“晚晚!”江敘白瞳孔驟縮,厲聲喝止。

在江敘白抓住的前一秒,她已經(jīng)對著自己的臉劃了下去。

我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晚晚!你瘋了?”江敘白目眥欲裂,手懸在半空不敢碰。

蘇晚癱軟在他懷里,淚眼婆娑地看向我,語氣卑微:“姐姐,這樣你解氣了嗎?能原諒我嗎?”

江敘白猛地看向我,眼神充滿暴戾。

仿佛我才是那個拿著刀,逼得蘇晚自殘的劊子手。

“沈知夏!”他咆哮,每一個字都帶著恨意:“你滿意了?看看你把她逼成什么樣?她不過是個可憐的瞎子,不小心灑了點湯,你就逼她去死?你怎么能這么惡心?”

惡心這兩個字,徹底擊垮了我搖搖欲墜的神經(jīng)。

眼前最后一絲光亮驟然消失,我膝蓋一軟,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點聲音,整個人就直直倒了下去。

最后一點模糊的意識里,我聽見江敘白說:“醫(yī)生,先看她晚晚,快!”

“躺在地下的人不重要!先看晚晚,你聽不懂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冰涼的觸感讓我轉(zhuǎn)醒。

管家在涂藥:“太太,醫(yī)生說不會留太明顯的疤。”他頓了頓,聲音更低:“這藥是先生特意留下的,國外實驗室的特效藥,他費了很大力氣...”

我的呼吸猛然一滯。

這算什么?

遲來的的施舍嗎?還是怕我頂著滿臉猙獰的傷疤,丟他的臉?

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心口的劇痛。

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門外傳來蘇晚嬌弱的聲音:“敘白,我好丑,你會不會嫌棄我?”

“傻瓜,就算你毀容了,我也只愛你。”江敘白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

門突然被推開,他抱著蘇晚進(jìn)來拿藥,看到我醒著,眼神瞬間冷下來:“醒了?正好。今晚有宴會,收拾干凈你的臉,別給我丟人。”

果然是這樣,我之前居然還存在一絲幻想,他是不是還在乎我。

真是可笑。

“還有,”他的聲音毫無波瀾:“晚宴結(jié)束,你就搬出去,晚晚需要靜養(yǎng)。”

我點點頭。

反正我本來就要走。

3.

江家宴會廳,燈火通明,來的都是名流權(quán)貴。

江敘白寸步不離的護(hù)著蘇晚,而我獨自一人,臉上帶著面具。

“姐姐?”蘇晚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后響起,精準(zhǔn)引來幾位貴婦注意:“那邊是鋼琴聲嗎?能帶我去看看嗎?”

我身體瞬間繃緊。

立刻有人搭腔:“江太太,帶晚晚去琴房玩玩吧,她怪可憐的。”

江敘白警告的掃了我一眼,然后對著蘇晚,聲音放柔:“去吧,小心點。”

眾目睽睽之下,我被迫帶她去了琴房。

琴房的大門在身后關(guān)上,隔絕了大廳的喧囂。

“姐姐,”蘇晚的聲音瞬間變了,空洞的眼神此刻帶著惡意和嘲弄:“這里沒別人了,我們來玩?zhèn)€游戲?”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地后退一步。

“不干什么呀,”她輕笑著,慢悠悠地走到鋼琴前:“就是想讓姐姐再體會一下,什么叫百口莫辯,什么叫眾叛親離。”

她話音未落,眼神陡然一厲。

她猛地掀開沉重琴蓋,眼中閃過瘋狂,右手精準(zhǔn)卡在支撐桿下落的地方。

瞬間,琴蓋砸向她的手掌。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驟然爆發(fā)。

我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大腦一片空白。

琴房的門被猛地撞開。

江敘白第一個沖了進(jìn)來,緊隨其后的是聞聲趕來的賓客。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蘇晚痛苦地蜷縮著身體,右手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江敘白暴怒,死死盯著我。

蘇晚顫抖著控訴,“姐姐突然發(fā)瘋,罵我裝瞎,說我是賤人,然后她就用力把琴蓋砸下來,我看不見,躲不開...”

蘇晚看著我:“姐姐,我已經(jīng)瞎了,難道還要讓我手也廢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鄙夷和震驚的眼神把我定在原地。

“天哪!這么狠毒?”

“就因為嫉妒一個瞎子?這江太太...”

“難怪?jǐn)滓讶私踊丶艺疹櫍@要是在外面...”

“不是的!”巨大的冤屈和恐慌讓我渾身發(fā)抖,急忙辯解:“是她自己干的!可以查監(jiān)控!”

江敘白雙眼猩紅:“查什么監(jiān)控?晚晚能撒謊?倒是你,還敢狡辯!”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沙啞:“晚晚是個盲人,她怎么可能把手放到琴蓋下面去?”

“她看得見!她是裝的!她一直都是裝的!”我絕望地嘶喊:“你為什么不信我!”

巨大的無力感和冤屈幾乎將我淹沒,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突然,江敘白粗暴的扯下了我的面具。

接著啪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臉上。

世界瞬間安靜了。

“媽呀,江太太的臉...”

“好恐怖,這還能治好嗎?”

“報應(yīng)唄,活該。”

我驚恐的想把面具戴上,面對這么多人對我的臉的指指點點,巨大的恥辱感包圍住我。

江敘白一腳把我的面具踩碎。

而我臉上的水泡被扇破,血順著脖子緩緩流下。

江敘白一把攥住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我抬起頭。

“道歉。”他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給晚晚跪下,道歉!”

4.

在這名流權(quán)貴面前,給這個陷害我的蘇晚下跪道歉?

巨大的羞辱瞬間將我淹沒,我死死咬住下唇,倔強(qiáng)地看著他。

“我不...”話音未落。

“由不得你。”江敘猛地抬腳,狠狠踹在我的膝彎。

鉆心的劇痛從膝蓋傳來,我的雙腿一軟。

我被他粗暴地按著肩膀,雙膝重重地跪在蘇晚面前。

蘇晚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和嘲弄。

江敘白的手依舊死死按在我的肩膀上:“說!對不起,蘇晚,我是個賤人,是我故意害你,說!”

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侮辱。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嚨,我死死咬住牙關(guān),用盡全身力氣才沒讓它噴出來。

我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卻出奇的平靜:“對不起,蘇晚,我是賤...”

“大點聲!”江敘白猛地拽住我的頭發(fā)。

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流下:“對不起,蘇晚,我是賤人,是我故意害你。”

全場鴉雀無聲,江敘白冷冷開口:“江太太精神失常,來人,把她帶進(jìn)第七精神病院,好好治療。”

我渾身猛地一抖。

第七精神病院,那是個進(jìn)去就再難完整出來的地獄。

很多權(quán)貴們都會把犯錯的下人扔到里面玩弄取樂。

進(jìn)去的人,非死即殘。

“不要!江敘白!”我害怕的全身顫抖,但是兩個保鏢已經(jīng)狠狠的架住了我。

“等你什么時候能真心實意的接受晚晚,我就讓你回來。”

江敘白頭也不回的離開,蘇晚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輕蔑。

我拼命掙扎,但保鏢已經(jīng)粗暴的把我塞到車?yán)铩?/p>

我雙手顫抖,剛想把蘇晚對著鏡子化妝的視頻發(fā)給他時,卻被保鏢奪走,扔到遠(yuǎn)處。

突然,轟隆一聲,整個車身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掀起。

我下意識地抱頭蜷縮,感覺車子重重地側(cè)摔在地。

突然,濃煙滾滾,車子居然著火了。

我劇烈地咳嗽著,被煙塵嗆得睜不開眼,隱約聽見保鏢驚恐的慘叫和咒罵。

突然,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拉開了我的車門。

是爸爸!

“爸爸!”所有的委屈和劫后余生的喜悅瞬間涌上心頭,眼淚忍不住流下。

當(dāng)他看到我臉上未愈的燙傷,嘴角的血跡時,瞳孔驟縮,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

然后,他彎下腰,雙手無比輕柔地將我整個人穩(wěn)穩(wěn)地抱了起來。

“別怕,夏夏。”他的聲音包含著怒意和心疼:“爸爸來了,沒人能再傷害你。”

此時此刻,江敘白正指揮著醫(yī)生治療蘇晚的手。

突然,一個助理驚慌失措的跑進(jìn)來:“不好了不好了!江總!出事了!”

江敘白被打擾,非常不悅:“慌什么?天塌了?”

“是送太太去第七醫(yī)院的車,”助理幾乎要哭出來:“在環(huán)山路上爆炸了,司機(jī)和保鏢當(dāng)場就沒了,太太...太太在里面...尸骨無存啊!”


更新時間:2025-06-25 15:4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