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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擁吻,現場掌聲雷動。
阮輕禾推開門,熱鬧的氣氛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在打量阮輕禾臉色,她連目光都沒有分給周景瑜一瞬,一直走到離兩人最遠的位置坐下。
周景瑜心頭的不安擴大,直到蘇悅檸叫住他,他才發現自己松開了她的手,朝著阮輕禾邁了一步。
有人打圓場緩和氣氛,很快又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伴隨著悅耳的音樂響起,巨大而精美的九層蛋糕被推到宴會廳正中央。
燭火映照在周景瑜臉上,溫柔的眉眼如同一柄利刃貫穿了阮輕禾的心。
曾經他和她也是這樣,相互依偎,許下長長久久的愿望。
而現在......
“許個愿。”周景瑜吻著蘇悅檸的額頭。
“希望從今往后,景瑜哥哥會永遠陪伴在我身邊。”
燭火熄滅,一片漆黑中,有人喘著粗氣擁吻纏 綿,有人抬手擦去眼尾的淚水。
阮輕禾沒能看到舊友的身影,沒了繼續逢場作戲的耐心。
她撥開人群往外走,經過場地中央時,突然聽到細微斷裂聲。
下一秒,吊燈直直墜了下來。
人群四散奔逃,阮輕禾想要躲開,卻被蘇悅檸死死拽住,摔倒在地。
吊燈不偏不倚砸在阮輕禾的腿上,劇烈的痛感幾乎要讓阮輕禾暈死過去。
鮮血流了滿地,阮輕禾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周景瑜的身影。
“景瑜,幫我聯系醫生——”
后半句話在看清周景瑜動作的瞬間,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蘇悅檸的臉被碎片劃了道極淺的口子,她埋在周景瑜的懷里抽噎。
“我本來能躲開的,是輕禾姐姐拽住了我。我毀容了,你還會愛我嗎?景瑜哥哥,我好怕。”
周景瑜打橫抱起蘇悅檸往外走,耐心安撫,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無論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愛你。”
血流得越來越多,阮輕禾的身體也越來越冷。
“周景瑜!”
她拼命喊出他的名字。
周景瑜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你知道臉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卻還是對悅檸下了手。”
“誰也不許幫阮輕禾,只有疼才會讓她長記性。”
原本猶豫著幫阮輕禾的人不得已只能站在原地。
人群中更多的是嘲諷阮輕禾自作自受,怪她非要跟蘇悅檸耍心眼。
比起身上的傷,心里的疼快要將她溺死。
最后阮輕禾拖著渾身是血的身子,一瘸一拐走進了醫院。
醫生看到傷得這么嚴重,忙問家屬在哪里。
阮輕禾苦笑,“我沒有家人。”
直到出院,周景瑜也沒有來看望過她。
手機彈出頭條新聞,周景瑜為哄蘇悅檸開心,點天燈拍下無數珍寶。
藍水晶手鐲,維也納之心胸針,還有圣史蒂芬戒指。
所有人都在羨慕周景瑜對宋悅檸獨一無二的愛。
很快,阮輕禾看到圖片角落里,安靜躺著一個復古精美的八音盒。
那是蘇老太太送給她的第一個生日禮物,對她而言有著無比重要的紀念意義。
其他的她都可以讓給蘇悅檸,但周奶奶的遺物決不能落在殺人犯的手里。
阮輕禾趕回家,映入眼簾的是周景瑜笑著吻向蘇悅檸的一幕。
看到她,周景瑜停下動作,收起笑意,冷聲道。
“你還有臉回來?”
阮輕禾壓下心中悲傷,“八音盒是周奶奶留給我的遺物,看在我們一同長大的份上。”
“把它給我,好不好。”
蘇悅檸眼里滿是挑釁,語氣卻格外溫順。
“景瑜哥,本來我是想買下它讓奶奶見證我們的婚禮,既然輕禾姐姐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周景瑜撫平蘇悅檸的眉頭,看向阮輕禾的目光冰冷無情。
“我怎么舍得讓你難過。八音盒是送給你的禮物,誰也不準碰。”
“做出種種惡行,還有臉提奶奶的名字。”
“我作為周氏現任繼承人宣布,從今往后,你跟周家再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