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得對。”
我反握住她的手，滿臉真誠地道，“我知道我容貌丑陋，長得像是一樁冤案，尋常人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給妹妹和家里丟人了。像是我這樣的人，就應該躲在地下不要出來，免得嚇到了路過的孩子。”
反正不是我的臉，罵兩句也不掉肉。
但是她的臉一下就綠了。
也是，畢竟是她曾經(jīng)看了二十幾年的臉，挨罵肯定心里不痛快。
她后槽牙咬得腮幫鼓出個棱角，半晌才憋出一句，“姐姐別這么說。等認親宴上……”
“認親宴的事情之后再說，你才剛剛回家，肯定還有很多不適應。琉璃，你帶姐姐去房間休息吧。”爸打斷了她的話。
她的表情得意得像是一只開屏的孔雀。
智商只有三歲的那種。
在我的“盛情邀請”下，她被我拉進了房間里，掙扎都沒來得及，房門已經(jīng)被我關上了。
養(yǎng)尊處優(yōu)十八年的大小姐，哪兒能有在孤兒院摸爬滾打十幾年的丑八怪力氣大呢？
“陳琉璃，你要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喊人了！”她面露驚恐地看我。
“你忘了，你現(xiàn)在才是陳琉璃。”
我指著自己的臉，“我是陳非顏，是爸媽的親生女兒，是在孤兒院長大十八年的陳家千金。”
我每說一句就走一步，她面露驚恐地后退，直到——
后背抵上墻壁。
“這就怕了？”
我對她露出一個核善的笑容，“你殺我的時候，你怎么不怕？我把你當親妹妹，你呢？”
陳琉璃的眼神原本是恐懼的，但是卻突然不知道抽了什么風，一把推開我。
“誰要當你的親妹妹！我才是陳家的千金，你不過是個冒牌貨！憑什么他們更喜歡你！就因為你長得好看！？高定禮服給你，出席宴會的是你，跟爸一起去接待客戶的也是你，公司還要交給你！憑什么！”
她的聲音歇斯底里，帶著磅礴的恨意，“明明我才是他們的親女兒！憑什么我要因為不如你好看，就一直被戳脊梁骨！”
她怒氣沖沖地對我吼完，突然又神經(jīng)質(zhì)地笑起來，“不過無所謂了！現(xiàn)在這張漂亮的臉是我的，陳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過的日子，要你也嘗一遍！這是你搶走我人生的代價！這些本來就都該是我的！”
話音剛落，她就一巴掌拍掉旁邊的花瓶，撿起一塊碎片，往自己的胳膊上用力一劃，陰惻惻地對我道，“我要也讓你嘗嘗，不被偏愛的感覺是什么樣的！”
“怎么了？”爸媽聽見聲音推門而入。
陳琉璃恰到好處地跌坐在地上，捧著受傷的手臂泫然欲泣，“爸，媽，都是我不好，我說錯話了，讓妹妹不高興了。”
我看著她手臂上接近十厘米的傷口，嘆為觀止。
她有一句話說對了。
這張臉確實應該是她的，我要是有這么好的演技，這么狠的心，前生一定能拿到個影后。
我爸看著可憐兮兮的養(yǎng)女，還有一片狼藉的“犯罪現(xiàn)場”，皺著眉頭訓斥我，“非顏，你怎么能欺負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