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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傅宴塵冰冷的聲音響徹在我耳邊,“這張卡片牌值一百萬。”
我死死的盯著猩紅的紙牌:“在拍賣會上展示身體。”
拍賣會上的聚光燈打在我身上,臺下名流竊竊私語。
傅宴塵摟著蘇沐沐的腰,一臉玩味的看著我:“瞧瞧以前的沈家小公主現(xiàn)在多下賤。”
十二歲那年,我把渾身是血的竹馬藏進地窖。十年后他成了傅氏掌權(quán)人,而我卻成了還債的玩物。
為了還債,傅宴塵和我玩起了卡牌游戲。
“一張卡一個價位。”
卡牌的內(nèi)容也越來越殘忍:
“跪著給沐沐當腳墊。”價值二十萬。
“在宴會上學狗叫。”價值三十萬。
“陪客戶睡一覺。”價值五十萬。
直到我抽到那張鎏金卡牌。
“當眾承認你爸爸是殺人兇手。”
我的心瞬間刺疼:“不要......”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他。
我嘶啞著嗓子拒絕卻換來了傅宴塵的震怒。
“敢做不敢認?”
“還是不想毀滅你父親在你心里的形象?按道理你們就該以命抵命全都該去死。”
我了無生氣的倒在地上此刻肚子又開始絞痛。
“是啊,這次我可能真的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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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傅宴塵一家慘遭蘇家暗算,一夜之間整個傅宅火光沖天。
為了救下傅宴塵,我拼了命沖進火海,將渾身是傷的他拖了出來藏進地窖。
救下傅宴塵后沈家很快被推上風口浪尖處,最后沈家沒能逃脫魔爪很快便倒臺了。而我除了孤立無援,更是背了一身的債。
傅宴塵卻扶搖直上,和蘇家千金蘇沐沐成為了羨煞旁人的愛侶。
光鮮亮麗的蘇沐沐站在我面前,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恨意。
他和蘇沐沐把我身上的債變成一張張玩弄我的卡牌。
今天像往常一樣,蘇沐沐將手里的卡牌遞到我手里:“姐姐今天手氣不錯嘛,只是睡在狗窩里。”
“叮叮的狗窩可是我專門私人訂制的,便宜姐姐睡一晚了。”
看著手里的卡牌我冷笑一聲:“是嗎?那可是天大的恩賜。”
我盯著卡牌上"狗窩過夜抵債十萬"的字樣,后背泛起寒意。
余光瞥見傅宴塵突然捏緊酒杯,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但下一秒他就恢復(fù)了嘲弄的表情:"睡一晚值十萬,你覺得有資格說不?當年我可是被你關(guān)在地窖里在狗窩睡了整整半個月......”
“這次也該輪到你來嘗嘗這種滋味了。”
地窖的事我說過不止一次,可是傅宴塵卻鐵了心認為是我父母追殺了他全家再將他拖進地窖折磨。
“這次怎么不說自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要不是沐沐把證據(jù)拿出來,我是不是還真的傻乎乎喊你救命恩人。”
我沒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晚上我果真被帶到狗窩里去,蘇沐沐卻拿起手機懟著我臉拍。
“真是難得能看到這種場景可不能讓我一個人欣賞,我得發(fā)到群里給大家都看看。”蘇沐沐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客廳。
蘇沐沐的嘲諷聲和周圍傭人看熱鬧的表情讓我實在受不了,我用力甩掉蘇沐沐的手機一把將她推開:“都給我滾開!”
傅宴塵來的及時,將蘇沐沐穩(wěn)穩(wěn)的接住,蘇沐沐也借機委屈的躲在傅宴塵的懷里。
“宴塵哥哥,我怕姐姐晚上冷給她送毯子,沒想到姐姐反應(yīng)這么大將我推開。”
傅宴塵緊鎖眉頭看著我:“都這樣還不能消停點?道歉!”
我沒說話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傅宴塵蹲下身鉗住我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道:“道、歉。”
下巴的疼痛讓我想起上次,我拖完地還沒干導致蘇沐沐差點摔倒,傅宴塵直接讓我在地板上跪了一夜。
我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我這些日子說過太多太多次了。
因為沒給蘇沐沐挑干凈魚刺,對不起。
沒及時接她遞過來的水杯,對不起。
沒榨她愛喝的果汁,對不起。
我麻木的閉上眼,一滴淚順著眼角滴到傅宴塵手上,這顆淚卻燙的他立馬松開手。
他面色有些動容聲音也有點不自然道:“不要試圖裝委屈博同情。”
轉(zhuǎn)頭他對蘇沐沐溫柔的說道:“這種人不值得你去關(guān)心。”
“凍死也活該,走。”
說完傅宴塵便拉著蘇沐沐離開,我抬頭時她正一副得意的樣子看著我。
整晚我冷的渾身發(fā)抖,直到凌晨我的肚子又開始疼,在我疼的神情恍惚時,我好似看到一個身影走到我身邊將手里的毯子蓋在我的身上。
“別真凍死了。”是傅宴塵的聲音,但是我已經(jīng)無力睜開眼。
等到天亮我用嘶啞的喉嚨喊著附近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搭理我。
屋里的兩個人也疑惑著我今天怎么還不進屋伺候他倆。
蘇沐沐先提起我:“姐姐今天怎么沒給我榨果汁,她不會是睡過頭了吧,這狗窩睡得這么舒服嗎?”
傅宴塵眼眸一暗又喝了一口咖啡說道:“像她這種糙人睡哪兒都很香。”
蘇沐沐捂嘴偷笑。
直到早飯結(jié)束后,他倆還始終沒看見我這時蘇沐沐坐不住了出門準備尋找。
我此刻已經(jīng)疼的直不起身子。
蘇沐沐走到我身邊笑著說道:“姐姐還真是睡過頭了啊,再不起來宴塵哥哥可是要發(fā)脾氣了。”
“藥…止疼藥......”我艱難的求救。
蘇沐沐卻嫌棄的直往后退:“身上一股狗味別往我身上靠,惡心死了。”
傅宴塵也走了過來,我扯住他的褲腳道:“救救我......”
蘇沐沐此刻又一副關(guān)心我的樣子:“宴塵哥哥,姐姐好像不舒服哎。”
傅宴塵冷哼一聲:“什么不舒服,不過就是睡了一晚就開始裝上病了,哪點小心思我早就看透了。”
蘇沐沐趕緊附和:“還是宴塵哥哥聰明,那我們就別理她看她能裝到什么時候,不過這樣子裝的還真像重病患者,不去當演員還真可惜了。”
這時候傅宴塵上下打量了我的表情,我已經(jīng)徹底疼暈在他腿邊。
傅宴塵看到后先是心上一緊隨后又顧及旁邊的蘇沐沐說道:“讓管家?guī)メt(yī)院。”
蘇沐沐不解的看他:“宴塵哥哥不是說她是裝的嗎?”
傅宴塵一邊擔心又一邊找借口:“我是想徹底拆開她的謊言,去了醫(yī)院我看她到時候怎么說。”
再次睜眼我已經(jīng)躺在病床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我緩緩的爬起身來此刻門被推開,我疑惑的抬起頭。
“銘澤哥?”
陸銘澤將我的檢查報告遞給我神情有些復(fù)雜:“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難道不知道?”
我看著報告單上胃癌兩個字卻顯得異常冷靜:“知道了又能怎樣,反正也活不久了,你給我開一些止疼藥就行。”
陸銘澤不淡定了:“都這樣了,你還愿意回到傅宴塵身邊被他折磨?你要是愿意我會幫你作證。”
我笑著搖了搖頭:“他是不會信的,你如果執(zhí)意為我作證他只會把矛頭指向你,那樣我會更愧疚。”
“反正我的債馬上也還完了,我就和他徹底沒關(guān)系了,到時候還麻煩銘澤哥幫我收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