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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夕純都是宋家的童養媳。
前世,宋摯在婚禮上選了我,夕純因傷心過度當天自盡。
宋摯沒去她的葬禮,甚至每次祭拜他都找借口不去。
本以為,宋摯對夕純毫無感情。
直到他正式接管家業的那天。
他把我約去海邊,將捆綁著巨石的我丟進海里。
“若不是你,夕純根本不會死。”
“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忍了多久嗎!”
“整整一千一百六十一天!你給我去死吧!”
話說完,我的丈夫割斷了繩索。
我睜大眼睛死不瞑目,
重生一次,我回到了他選妻的那一天。
“我選夕純。”
這一刻,我知道。
他也重生了。
宋夫人面露不滿。
她屬意的兒媳人選并不是夕純。
但她不想和兒子離了心,便將視線投向我。
我垂首,在她面前跪下。
“夫人,夕純在各方面都比我優秀,她比我更適合做宋家的當家主母。”
我的話讓宋夫人擰緊了眉頭:“羽暮,你真這么想?”
“是,夫人。”我叩首,起身。
“我還想懇請夫人能放我離家另立家宅。”
我的視線瞥見坐在一旁的宋摯,他的面上也帶著錯愕,顯然對我的選擇很是驚訝。
前世,我留在宋家,為打理宋家殫精竭慮,可最后卻被溺死在池塘中。
我所受的一切苦,都是宋摯,都是宋家帶給我的。
這一次,我只想離他們遠遠的。
“方羽暮,如你所言,夕純的確比你更適合做我方家主母。今日,算是你有自知之明。”
“不過,就憑你,永遠都別想肖像我宋摯夫人的位置。”
張夕純站在他身側,面上帶著得意的笑:“既然少爺已經選了我,羽暮,庫房的鑰匙你是不是也該交給我了?”
我伸手摸上了腰間的庫房鑰匙。
前世今生,這鑰匙禁錮了我半生。
若不是它,我不會被困在這宋府,直到死都不能踏出一步,都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日。
我將鑰匙從腰間摘下,剛伸出手張夕純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將它拿了過去。
“你放心,日后我會好好打理宋家的產業的。”
我與張夕純都是宋夫人親自教養長大,我們兩人的脾性她是最清楚的。
張夕純自幼就心思浮動,只喜歡胭脂華服,對于如何管理后府并不擅長。
她兒子的選擇,讓她心中滿是擔憂:“勻兒,羽暮心思沉靜,打理后府多年井井有條,她才是最佳人選。”
“母親。”對于她的勸說,宋摯顯然很是不滿,“我與夕純情投意合,我此生只會有她一個夫人。若您非要拆散我們,那我寧可終生不娶。”
張夕純見狀,也在地上跪下來,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模樣:“夫人,我的確比不上羽暮優秀,但我是真心喜歡少爺的,還請您能成全我們。”
即便夫人再不滿意張夕純,但她自然也不可能看著兒子終身不娶。也只能轉頭,無奈嘆息。
我冷冷跪在一旁看著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樣子,心中只覺得反胃。
前世他們倆明明早就已經有了奸情,卻偏偏還要讓我夾在他們中間,蹉跎了我的一生,害了我性命。
真是令人惡心。
“夫人,若無事我便先去收拾行裝了。”
我朝著宋夫人行禮,隨后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