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重生夜,撕碎聯姻局風,像無數把冰冷的刀,割裂著皮膚,灌進喉嚨。
凌微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急速下墜,失重感帶來的眩暈讓她幾乎窒息。
視野里最后定格的畫面,
是凌云大廈頂層落地窗前那兩張交杯的笑臉——柳曼穿著她最喜歡的香奈兒套裝,
手腕上的鉆石手鐲在水晶燈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而她身邊的蘇晴,
正用涂著正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柳曼的酒杯。她們在慶祝。
慶祝她這個凌家旁支的孤女,終于像垃圾一樣被處理掉了。不遠處,
那個她曾名義上的未婚夫,凌氏集團二房繼承人凌辰,只是冷漠地背過身去,
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勾勒出他挺拔卻冰冷的背影。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仿佛她的墜落,
不過是撣掉了肩上一粒無關緊要的灰塵。“為什么……”凌微想嘶吼,想質問,
但喉嚨里只能發出嗬嗬的破風聲。鮮血從她的嘴角涌出,染紅了胸前潔白的裙擺,
像一朵在寒風中驟然綻放又迅速凋零的絕望之花。是柳曼,
那個口口聲聲喊她“薇薇”、待她“視如己出”的繼母,
親手將那份偽造的商業機密文件塞進她的抽屜,再“不經意”地透露給媒體。是蘇晴,
她那位野心勃勃的大嫂,聯合外人掏空凌氏資產,
卻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她這個最合適的“擋箭牌”身上。還有凌辰,
為了掃清他繼承路上的障礙,他默許了這一切,甚至在她被董事會逼問時,
親手將她推下了萬丈深淵。原來,從她被迫代替凌雪嫁給那個聲名狼藉的王家少爺開始,
她就只是一枚注定要被犧牲的棋子。劇痛襲來,意識如同被投入深海的石子,迅速下沉,
墜入無邊的黑暗。……“唔!”凌微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冷汗瞬間浸濕了單薄的睡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仿佛要掙脫束縛跳出來。
下墜的失重感和骨骼碎裂的劇痛如此真實,讓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身體——沒有傷口,
沒有鮮血,只有睡衣被冷汗濡濕的冰涼觸感。她茫然地環顧四周。老舊的雕花梨木家具,
墻上掛著一幅早已褪色的風景畫,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屬于舊時光的塵埃味道。
窗外透進來的不是凌云大廈頂層的璀璨夜景,而是帶著些許昏黃的路燈光芒。
這不是她后來在凌氏集團附近租住的那個小公寓,更不是凌云大廈的頂樓。
這是……凌家老宅,她母親去世前住過的那間閣樓臥室?
凌微的目光猛地被床頭柜上的電子日歷吸引。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
顫抖著手指點開屏幕。一行清晰的數字映入眼簾——2025年6月17日。6月17日?!
凌微的瞳孔驟然收縮。她記得這個日期,刻骨銘心!明天,6月18日,是她的十八歲生日。
也是前世,柳曼拿著那份早已準備好的聯姻協議,逼她簽字,將她推入王家火坑的日子!
她不是應該死了嗎?從申城最高的建筑凌云大廈墜落,粉身碎骨!怎么會……回到這里?
凌微顫抖著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內側光潔一片,
沒有那道因為反抗柳曼而被推倒在桌角留下的淺疤。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皮膚光滑緊致,
帶著少女獨有的柔嫩。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十八歲,
回到了所有悲劇開始之前!巨大的震驚過后,是滔天的恨意如同巖漿般在胸腔里翻涌、炸裂!
前世臨死前的畫面再次閃過腦海——柳曼和蘇晴得意的笑容,凌辰冷漠的背影,
還有自己那絕望而不甘的墜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混亂的思緒瞬間清明。
疼?很好,疼就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老天有眼,竟然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這一次,
她不再是那個父母雙亡、寄人籬下、任人擺布的怯懦孤女凌微!
她是帶著未來十年所有記憶和仇恨,從地獄爬回來的復仇者!凌氏集團的商業版圖,
家族內部的骯臟秘辛,那些背叛者的嘴臉和他們未來的下場……她全都知道!柳曼,蘇晴,
凌辰……還有那些曾經踐踏過她、利用過她的人,等著吧!這一世,
她會將他們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奉還!她要親手撕碎他們偽善的面具,
將他們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叩叩叩——”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
打斷了凌微洶涌的思緒。門外傳來一個溫柔得近乎虛偽的女聲:“薇薇,睡了嗎?我是柳姨,
給你燉了安神湯,快趁熱喝了吧。”柳曼!凌微眼底瞬間掠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但很快便被她強行壓了下去。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前世那個怯懦的自己一樣,
帶著一絲剛睡醒的迷茫和膽怯:“……柳姨?這么晚了,您還沒睡?”“這不是擔心你嘛,
”柳曼推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個精致的白瓷碗,碗里盛著琥珀色的湯液,
散發著淡淡的甜香,“知道你明天生日,又要見王家的人,肯定緊張得睡不著。
快喝點安神湯,睡個好覺,明天才能漂漂亮亮的。”她將湯碗放在床頭柜上,
目光落在凌微蒼白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滿意。看來這丫頭是真的害怕了,
這樣最好,省得她費太多口舌。凌微垂下眼瞼,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緒,
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左耳上那枚小巧的碎鉆耳釘。這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前世她一直貼身戴著,直到臨死前才被混亂中扯掉。這枚耳釘,
將是她這一世復仇之路的起點。柳曼似乎很滿意凌微的“順從”,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語氣溫柔得像三月春風:“薇薇啊,柳姨知道你可能覺得有點突然,但王家是什么樣的人家,
你是知道的。頂級豪門,實力雄厚,王少爺雖然……嗯,年輕氣盛了點,但對你是真心的。
你嫁過去,就是當少奶奶,吃香的喝辣的,什么都不用愁,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誘導和施壓:“再說了,你能嫁入王家,
對我們凌家也是大功一件。主家那邊知道了,肯定會看重我們這一脈。你弟弟還小,
以后還要靠家族照拂,你這個做姐姐的,就當為家族,為弟弟犧牲一下,好不好?”聽聽,
多么冠冕堂皇的說辭!犧牲?說得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一樣!凌微在心底冷笑。前世的她,
就是被這番話哄騙,加上對柳曼殘存的最后一絲信任和對家族的歸屬感,
才在那份如同賣身契的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結果呢?所謂的“真心”,
是王家少爺酒后的拳打腳踢;所謂的“少奶奶福氣”,是被囚禁在金絲籠里,
日復一日的絕望;所謂的“為家族立功”,是她成了凌雪嫁入真正頂級豪門的墊腳石,
用完即棄!凌微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猶豫和不安,
聲音細若蚊蚋:“可是……柳姨,我聽說王家少爺他……”“哎呀,那些都是外面的謠言!
”柳曼立刻打斷她,臉上笑容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不耐煩,“豪門子弟嘛,
總會有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你別聽那些人瞎說,王少爺人好得很。”她說著,
從隨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推到凌微面前。“這是聯姻協議,
王家那邊已經簽好字了,就等你了。你看,條件多優厚,不僅給你準備了豐厚的嫁妝,
還承諾以后會在生意上扶持凌家。薇薇,簽了吧,啊?
”柳曼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誘導,眼神緊緊盯著凌微,仿佛在看一件即將到手的獵物。
凌微的目光落在那份打印精美的協議上,封面上“聯姻協議書”幾個大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前世的屈辱和痛苦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幾乎要將她淹沒。但這一次,
她沒有像前世那樣渾身顫抖,淚流滿面。她的手指輕輕拂過協議的邊緣,
冰涼的觸感讓她更加冷靜。腦中飛速運轉,調取著關于王家少爺的記憶碎片。三個月前,
王家少爺王浩,因為家暴前女友,被對方告上了法庭。
這件事當時在小范圍內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但很快就被王家和柳曼聯手壓了下去。
柳曼為此動用了母親留給她的那筆為數不多的信托基金,美其名曰“為了凌微的未來鋪路”。
前世的她,對此一無所知,直到嫁過去后,才親身體驗了那個畜生的暴力。
而現在……凌微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柳曼,
你以為我還是前世那個任你拿捏的傻子嗎?她抬起頭,迎上柳曼期待的目光,眼神清澈,
卻帶著一絲讓柳曼莫名心慌的平靜。“柳姨,這湯……好像有點燙。”凌微說著,
端起那碗安神湯,在柳曼錯愕的目光中,手腕輕輕一抖——“嘩啦!
”滾燙的湯液瞬間潑灑而出,大部分濺在了昂貴的地毯上,留下一片狼藉的污漬,還有幾滴,
不偏不倚地濺到了柳曼精心打理過的頭發上。“啊!”柳曼驚呼一聲,猛地站起身,
看著自己胸前和頭發上的湯漬,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凌微!你干什么!
”她沒想到這個一向怯懦的丫頭竟然敢這么做!凌微卻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猛地后退一步,
手中的空碗“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抬起頭,眼圈瞬間紅了,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聲音帶著哭腔,
卻又異常清晰地傳遍了因為動靜而吸引過來的門外——“柳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
您竟然要我嫁給一個打女人的畜生啊!”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炸雷,
瞬間讓門口那些探頭探腦的旁支親戚們炸開了鍋。“什么?打女人?”“王家少爺?不能吧?
”“薇薇,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柳曼的臉色徹底變了,
又驚又怒地看著凌微:“你……你胡說八道什么!誰告訴你的這些混賬話!
”凌微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只是顫抖著拿起那份聯姻協議,舉到眾人面前,淚水終于滑落,
臉上滿是絕望和控訴:“享福?柳姨,這就是您說的福氣嗎?讓我嫁給一個家暴成性的男人,
好讓凌雪姐姐可以風風光光地嫁進真正的豪門,成為人人羨慕的名媛?
我就活該當她的墊腳石,對嗎?!”她的聲音清亮而凄厲,像一把鋒利的刀,
狠狠劃破了柳曼臉上那層虛偽的溫柔面具。門外的議論聲更大了,
那些旁支親戚看柳曼的眼神也變得異樣起來。他們雖然依附主家生存,
但對于柳曼平日里偏心自己女兒凌雪、苛待凌微的行為,多少也有些耳聞,
只是沒人愿意多管閑事。但現在,牽扯到“家暴”這么大的丑聞,還是拿旁支的孤女去填坑,
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柳曼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凌微的鼻子,
聲音都變了調:“你……你血口噴人!凌微,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我饒不了你!”凌微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冷笑。來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緩緩抬起頭,淚水已經擦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冰冷的決絕。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老舊的智能手機——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前世她一直珍藏著,
舍不得用。她解鎖屏幕,點開相冊,然后將手機屏幕轉向眾人,
聲音清晰而堅定:“我有沒有胡說,大家一看便知。這是三個月前,
王家少爺王浩家暴前女友的法院傳票照片。柳姨,這份傳票,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它的存在吧?
畢竟,是您親自花錢,把這件事壓下去的,不是嗎?”手機屏幕上,
那張模糊但能看清關鍵信息的傳票照片,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柳曼看著那張照片,瞳孔驟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仿佛見了鬼一樣!
她怎么會有這個?她明明記得,所有的證據都被她銷毀了!凌微看著柳曼慘白如紙的臉,
心中積壓了十年的恨意終于找到了宣泄口。她高高舉起手中的聯姻協議,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雙手用力——“撕拉——”紙張碎裂的聲音,
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凌微將撕成碎片的協議狠狠擲在柳曼腳下,眼神冰冷如刀,
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這門親,我不嫁。”“想讓我當凌雪的墊腳石?柳曼,你還不配!
”話音剛落,樓下突然傳來管家匆匆的腳步聲和略顯慌張的聲音:“二夫人!大小姐!
老夫人的電話!她老人家讓大小姐……立刻去主宅見她!”柳曼渾身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老夫人?這個時候?凌微的眼底,卻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凌秀玉,凌家真正的掌權者,
那個偏心主家、視旁支為螻蟻的“太皇太后”。她終于要出場了嗎?也好。凌微挺直脊背,
迎著眾人復雜的目光,一步步朝門口走去。游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走廊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旁支的親戚們竊竊私語,目光在凌微和柳曼之間游移,
帶著震驚、好奇,還有一絲看好戲的幸災樂禍。凌微能感覺到那些目光像針一樣刺在背上,
但她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走得沉穩而堅定。“凌微!你給我站住!
”柳曼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湯漬,厲聲喝道。她的聲音尖利,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老夫人這個時候召見凌微,絕非好事。凌微腳步未停,
只是淡淡地回頭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陌生,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嘲弄,
讓柳曼的心臟莫名一縮。這個凌微,好像真的有哪里不一樣了。
“柳姨還是先整理一下自己吧,”凌微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不然這樣子去見老夫人,恐怕會更讓她老人家生氣。”說完,她不再理會柳曼鐵青的臉色,
徑直朝樓梯口走去。凌家老宅是典型的中式庭院結構,分為幾進院落。
旁支居住的區域在最外側,而主宅,也就是老夫人凌秀玉居住的地方,
則在最深處的核心區域。一路穿過抄手游廊,腳下是青石板路,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綠植,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夜色已深,庭院里只亮著幾盞昏黃的宮燈,
將凌微的影子拉得很長。她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靜。凌秀玉,
這個名字在她的前世記憶里,代表著絕對的權威和冷酷。這位九旬高齡的老夫人,
是凌氏集團真正的定海神針,手握家族基金的絕對控制權,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前世,
她對這位老夫人充滿了敬畏,卻從未得到過一絲一毫的關注,更別說憐憫。這一世,
她主動闖入了這位“太皇太后”的視線。是福是禍,尚未可知。但凌微知道,
這是她必須走的一步。想要擺脫棋子的命運,就必須直面權力的中心。主宅的客廳燈火通明,
與外面的幽暗形成鮮明對比。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香和沉香混合的味道。
客廳正中的太師椅上,端坐著一位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婦人。
她穿著一身深色的錦緞旗袍,左手手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翡翠戒指,
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她就是凌秀玉。即使隔著一段距離,
凌微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壓迫感。她的眼神渾濁卻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客廳兩側的椅子上,還坐著幾個人。凌微的目光快速掃過,心中了然。
主家大房的長子凌建業,二房的繼承人凌辰,還有三房的一位代表。看來,
老夫人的這個電話,不僅僅是召見她那么簡單。凌微走到客廳中央,
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微兒,見過老夫人,見過各位叔伯。”她的聲音平靜,
沒有絲毫的慌亂。凌秀玉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良久,
才緩緩開口,聲音蒼老卻中氣十足:“抬起頭來。”凌微依言抬頭,直視著老夫人的眼睛。
她的眼神清澈,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以及隱藏在最深處的堅定。“聽說,
你把王家的婚事給攪黃了?”凌秀玉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回老夫人,不是微兒攪黃,
”凌微不卑不亢地回答,“是這門親事本身就有問題。王家少爺王浩,
三個月前曾因家暴被前女友起訴,此事雖然被王家用錢壓下,但并非空穴來風。微兒這里,
有當時的法院傳票照片為證。”說著,她再次拿出了那部老舊的智能手機,準備展示照片。
“不必了。”凌秀玉抬手制止了她,“王家的事,我知道。”凌微心中一動。老夫人知道?
那她還同意這門婚事?果然,在這些上位者眼中,她的幸福甚至安全,
都遠遠比不上家族的利益。“老夫人明鑒,”凌微繼續說道,“微兒并非不愿為家族犧牲,
只是王家少爺品行不端,若微兒嫁過去,不僅自己受苦,他日若家暴之事曝光,丟的,
也是我們凌家的臉。柳姨為了促成這門親事,刻意隱瞞此事,
甚至動用了我母親留給我的信托基金去封口,微兒……心寒。”她適時地垂下眼瞼,
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她知道,對付凌秀玉這樣的人,
硬碰硬絕對不行,必須用“家族聲譽”和“利益”來說服她。果然,
聽到“丟凌家的臉”和“動用信托基金”,凌秀玉轉動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頓,
眼神也冷了幾分。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臉色煞白的柳曼。柳曼連忙上前一步,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夫人!您別聽凌微胡說!她是為了拒婚才編造這些謊言!
那筆錢是……是我暫時借用,想給她打點一下王家的關系,讓她嫁過去不受委屈啊!
”“是嗎?”凌微冷笑一聲,“柳姨,既然是借用,那銀行流水應該能證明吧?
不如我們現在就讓福伯去銀行調取記錄,看看那筆錢的去向,到底是不是用來打點關系了?
”柳曼的臉色更加難看,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那筆錢,
她確實是轉給了自己破產的弟弟,哪里還敢去查流水?客廳里陷入了沉默。
主家的幾位叔伯面面相覷,顯然也沒想到柳曼會做出這種挪用侄女信托基金的事情。
凌秀玉的目光在凌微和柳曼之間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凌微身上。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在布滿皺紋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比你那個死鬼媽,
有出息多了。”凌微心中一凜。提到母親,老夫人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她知道,
母親當年在凌家,似乎也是個異類。“微兒不敢與母親相比,”凌微低下頭,
“只求老夫人明察,還微兒一個公道。”“公道?”凌秀玉冷哼一聲,“在凌家,
我就是公道。王家的婚事,暫且擱置。柳曼,”她的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柳曼,
“你挪用微兒信托基金的事,我會讓管家去查。如果屬實,你知道凌家的規矩。
”柳曼渾身一顫,面如死灰:“老夫人饒命!我……我再也不敢了!”“滾下去吧。
”凌秀玉不耐煩地揮揮手。柳曼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客廳。解決了柳曼,
凌秀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凌微身上,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微兒,你今年多大了?
”“回老夫人,明天是微兒十八歲生日。”“十八歲了啊……”凌秀玉喃喃自語,
像是在回憶什么,“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想當聯姻的棋子,那你想做什么?
”這才是關鍵問題。凌微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迎上老夫人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說道:“微兒想進凌氏集團,憑自己的能力,為家族效力。”她的話一出,
客廳里的幾位叔伯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一個旁支的孤女,竟然想進凌氏集團?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凌辰更是皺起了眉頭,看向凌微的眼神帶著一絲審視和不悅。
他記得這個名義上的堂妹,以前一直是怯生生的,怎么今天突然變得如此大膽?
凌秀玉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哦?憑自己的能力?你有什么能力?”“微兒不敢妄言,
”凌微語氣謙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但微兒相信,比起成為一枚任人擺布的棋子,
我能為凌家創造更大的價值。”她沒有細說自己的能力,她知道,空口無憑,
說多了反而會引起懷疑。她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凌秀玉沉默了很久,
久到凌微的手心都開始冒汗。這位老夫人的心思,實在太難揣測。終于,
凌秀玉再次開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下個月,集團有個新能源項目的初步評估會,
你要是能拿出一份讓我滿意的方案,我就允許你進凌氏實習。”新能源項目!
凌微的心臟猛地一跳。她記得這個項目!前世,這個項目被二房,也就是凌辰負責,
結果因為決策失誤,投入巨大卻顆粒無收,還讓競爭對手暗星資本趁機崛起,
搶占了市場先機。這簡直是上天送上門來的機會!“謝老夫人!”凌微強壓下心中的激動,
鄭重地行了一禮,“微兒定不辜負老夫人的期望!”“期望談不上,”凌秀玉淡淡地說,
“凌家不養閑人,更不養廢物。能不能抓住機會,看你自己的本事。”“是。”“行了,
你也下去吧。”“微兒告退。”凌微轉身,一步步走出主宅的客廳。直到走出那片燈火通明,
重新沐浴在庭院的夜色中,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
剛才在客廳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但她成功了。
她不僅暫時擺脫了聯姻的命運,還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進入凌氏集團的機會。
雖然只是一個實習的機會,雖然前路依舊布滿荊棘,但這已經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她抬頭望向夜空,申城的夜晚,連星星都顯得那么稀少。但凌微的眼中,
卻閃爍著比星光更亮的光芒。柳曼,蘇晴,凌辰,還有高高在上的凌老夫人……所有的人,
都等著吧。這一世,她凌微,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要親手攪動這潭渾水,
將所有虧欠她的人,一一拖入深淵!復仇的棋局,已經落下第一子。而她的對手,
才剛剛開始意識到,棋盤上多了一個不該存在的變數。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卻吹不散凌微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她握緊了拳頭,指甲再次深深嵌入掌心。這一次,
她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破釜沉舟的決心。游戲,才剛剛開始。而她,
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那些人驚慌失措的表情了。第2章: 暗星初遇,
同類的試探夜色如濃稠的墨硯,
將申城最頂級的私人會所“云頂閣”暈染得如同浮在云端的孤島。
水晶吊燈折射出冰冷的光暈,流淌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映照著衣香鬢影,
卻驅不散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屬于權力場的寒意。凌微端坐在二樓露臺的陰影處,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高腳杯壁。杯中的勃艮第紅酒色澤醇厚,如同她此刻翻涌的記憶,
沉淀著前世十年的血色與不甘。她今天穿了一身極簡的黑色絲絨長裙,襯得肌膚冷白如玉,
一頭海藻般的長卷發松松挽起,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從表面看,
她只是個初入社交場、略帶拘謹的豪門少女,
符合所有人對“凌家旁支孤女”的刻板印象——美麗,溫順,缺乏背景,易于掌控。
只有凌微自己知道,這具十八歲的軀殼里,裝著一個來自十年后、從地獄爬回來的復仇靈魂。
距離那場將她推入地獄的聯姻鴻門宴,還有整整一周。前世的這個時候,
她還沉浸在父親驟然離世的悲痛中,對繼母柳曼的偽善和堂兄凌辰的冷漠毫無察覺,
像個提線木偶般,等待著被送往王家那個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床上,
成為柳曼女兒凌雪嫁入真正豪門的墊腳石。而現在,她回來了。帶著未來十年的商業記憶,
帶著凌氏集團內部盤根錯節的權力圖譜,帶著那些背叛者猙獰的面孔和自己冰冷的尸骨。
她輕輕晃動著酒杯,猩紅的酒液在杯中旋轉,映出她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厲芒。柳曼,蘇晴,
凌辰……你們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一一討回。凌氏集團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
這些人視若珍寶的權力寶座,她也要親手奪過來,
看看那上面沾染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骯臟與罪惡。今晚,她不是來社交的。她在等一個人,
一個前世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卻在凌氏集團后期權力格局中掀起腥風血雨的神秘人物——沈策。根據她的記憶,
沈策大約就是在這個時期出現在申城的。沒人知道他的具體來歷,只知道他手段狠辣,
眼光毒辣,短短幾年內就在申城金融界異軍突起,成為一股誰也無法忽視的暗黑力量。后來,
他似乎與凌氏集團內部的某些勢力有過合作,又似乎是獨立的第三方,
像一柄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神秘而危險。前世,她作為一顆被棄置的棋子,
沒有資格接觸到這個層面的人物。但這一世,她要主動出擊。敵人的敵人,
就是朋友——或者說,至少可以是暫時利用的盟友。她需要一把足夠鋒利的刀,
來幫她劈開眼前這看似固若金湯的局面。沈策,或許就是那把刀。當然,與虎謀皮,
需要足夠的勇氣和智慧。她必須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同時也要隱藏好自己真正的底牌。露臺的門被輕輕推開,打斷了凌微的思緒。她沒有回頭,
只是將目光投向遠處申城璀璨的夜景,仿佛只是一個沉醉于夜色的普通少女。腳步聲很輕,
帶著一種沉穩的韻律,停在了她身后幾步遠的地方。
一股淡淡的、混合著雪松和煙草的冷冽氣息,隨著夜風悄然彌漫過來。凌微的心跳,
幾不可察地漏跳了一拍。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一種近乎本能的警覺。
這個人身上的氣場太強了,像一張無形的網,瞬間籠罩了整個露臺,
連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凌小姐?”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如同大提琴的最低音,
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距離感。凌微緩緩轉過身。
月光恰好落在男人的臉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輪廓。那是一張極其英俊的臉,五官深邃立體,
如同上帝最精心卻也最漫不經心的杰作。高挺的鼻梁,薄而鋒利的唇,
以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那眼神太過銳利,仿佛能穿透人心,將一切偽裝都撕得粉碎。
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手工西裝,身姿挺拔如松,僅僅是站在那里,
就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這就是沈策。
比她記憶中任何關于他的模糊描述都要更具沖擊力。凌微壓下心中的波瀾,
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略帶羞澀的微笑,微微頷首:“沈先生,您好。冒昧約您出來,
希望沒有打擾到您。”她刻意用了敬稱,姿態放得很低,
符合一個無權無勢的旁支孤女面對神秘大佬時應有的表現。沈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
那雙黑眸里情緒難辨,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又像是在解讀一個謎題。
他沒有立刻回應她的問候,而是走到露臺欄桿邊,與她并肩而立,目光投向遠方的城市夜景,
語氣平淡無波:“凌小姐似乎對我很好奇?”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凌微心中一凜。果然不簡單。她只是通過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中間人道出了想見他的意愿,
并未說明任何理由,他卻直接點破了“好奇”二字。她定了定神,決定稍微拋出一點誘餌。
她轉過頭,直視著沈策的眼睛,那雙原本應該清澈懵懂的眸子里,
此刻卻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冷靜與慧黠:“沈先生說笑了。
只是覺得……沈先生與傳聞中不太一樣。”“哦?”沈策終于側過頭,
真正將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帶著幾分玩味,“傳聞中,
我是什么樣子?”“冷酷無情,殺伐果斷,是申城最近冒出來的過江猛龍。”凌微語氣坦然,
像是在陳述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但我覺得,沈先生更像是一位……棋手。
”沈策眼中的興味更濃了些:“棋手?”“是的。”凌微迎著他銳利的目光,毫不退縮,
“申城這盤棋,很大,也很復雜。有人執黑,有人執白,有人是棋子,
有人卻想做那個下棋的人。我猜,沈先生,也是其中一位棋手,對嗎?”她的語速不快,
聲音輕柔,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這已經不是一個普通少女該有的見識和膽量了。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沈策臉上的笑容淡去,
眼神重新變得深邃難測,他深深地看著凌微,像是要將她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這個凌家的旁支孤女,和他調查到的資料完全不一樣。資料顯示,凌微,凌家長房旁支,
父母雙亡,性格怯懦,資質平庸,在凌家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
是個隨時可以被犧牲的小角色。可眼前的少女,眼神清亮,心思縝密,
言談間隱隱透著一股運籌帷幄的氣度。尤其是那雙眼睛,看似平靜無波,
深處卻藏著驚濤駭浪,以及一種……與他自己極為相似的,對權力的渴望和對現狀的審視。
有趣。沈策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欄桿,發出規律的篤篤聲,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衡量。
“凌小姐很有見地。”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但不知,
凌小姐這顆……看似不起眼的小棋子,想在這盤棋里,扮演什么角色?
”他用了“棋子”這個詞,顯然是在試探她的底線和野心。凌微微微一笑,笑容純凈,
眼神卻帶著鋒芒:“沈先生說笑了。我只是個勢單力薄的孤女,哪敢談什么角色。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神秘,
“只是我最近無意中聽到一些消息,或許……對沈先生這盤棋,有些許用處。”她知道,
對付沈策這樣的人,空泛的談論毫無意義,必須拿出實實在在的東西。沈策挑眉,
示意她繼續。凌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遮住了眸中的算計:“我聽說,沈先生最近在接觸城東那塊地的項目?”城東地塊。
這是前世沈策在申城立足的關鍵一步。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那個看似毫無價值的爛尾項目,
只有沈策力排眾議拿下,后來證明那下面蘊藏著巨大的商業價值。
沈策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刀,直直刺向凌微:“你怎么知道?”這個消息,
他做得極為隱秘,連他自己的核心團隊都只有少數幾人知曉。一個深居簡出的豪門孤女,
怎么可能得知?凌微感受到了他瞬間釋放的壓迫感,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但她知道,自己賭對了。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臉上依舊帶著那副淡然的微笑,
只是笑容里多了幾分自信:“沈先生不必管我從哪里知道的。我只想說,那塊地,
確實是塊肥肉。但現在想吃這塊肉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凌家二房。”凌家二房,
以凌辰的父親凌志宏為首,在集團內部掌控著金融投資板塊,野心勃勃,手段也最為陰狠。
前世,他們也曾覬覦過城東地塊,雖然最后被沈策截胡,但也給沈策制造了不少麻煩。
沈策沉默地看著凌微,眼神幽深。他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這個少女,像一個突然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也讓他更加警惕。
“凌小姐告訴我這些,想要什么?”沈策終于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尤其是在他們這樣的人之間。凌微深吸一口氣,知道關鍵時刻來了。她直視著沈策的眼睛,
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想要一個機會。一個……不被別人擺布的機會。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決絕的力量。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映著漫天星光,
也映著不屈的火焰。沈策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夜風拂過,吹動她鬢邊的一縷碎發,
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那雙倔強的眼睛。他忽然笑了。那笑容不同于之前的玩味,
而是帶著一絲冷冽,一絲欣賞,還有一絲……同類間的確認。“有意思。”他低聲說道,
黑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凌小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頓了頓,伸出手,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遞到了凌微面前。“那么,合作愉快?
”凌微看著他伸出的手,那只手修長、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
卻透著一股掌控一切的力量感。她知道,這只手的背后,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也是通往權力巔峰的階梯。握住它,就意味著從此踏入更加危險的漩渦,再無回頭之路。
但她別無選擇。凌微抬起手,輕輕握住了沈策的手。他的掌心很涼,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
“合作愉快,沈先生。”夜色中,兩顆同樣在黑暗中蟄伏、同樣帶著復仇與野心的靈魂,
完成了他們第一次隱秘的交鋒與試探。暗星已然相遇,屬于他們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指尖相觸的瞬間,仿佛有微弱的電流竄過。凌微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紋路,
以及那份與他外表不符的、近乎冰冷的體溫。這短暫的接觸如同一場無聲的較量,
彼此都在試探對方的深淺,衡量著這場合作的風險與價值。沈策的手很快便收了回去,
仿佛剛才那個象征性的握手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禮節。他重新將目光投向遠處的夜景,
語氣恢復了之前的淡漠,仿佛剛才那個流露出些許情緒的人并非是他:“城東地塊的事情,
我需要更具體的信息。凌家二房的負責人是誰,他們的資金鏈情況,
以及……他們可能動用的人脈關系。”凌微心中了然。
空口說白話是無法打動沈策這樣的人的,他需要的是實實在在、能夠立刻派上用場的情報。
她早有準備。“負責城東項目的是二房的長子,凌辰。”凌微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
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也就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沈策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側過頭,眼中帶著一絲探究:“未婚夫?
”“一場即將被我親手撕碎的鬧劇罷了。”凌微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柳曼為了讓她的女兒凌雪擺脫王家的糾纏,便將我推了出去。凌辰為了討好二房,
鞏固自己的地位,對此樂見其成。”她沒有說太多細節,但這寥寥數語,
已經勾勒出一幅豪門內部為了利益犧牲棋子的冷酷圖景。沈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到一絲屈辱或不甘,但看到的只有一片平靜的湖面,深不見底。這個女人,
遠比他想象的要冷靜,也……要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凌辰這個人,看似溫文爾雅,
實則野心勃勃,手段陰柔。”凌微繼續說道,將話題拉回正題,“他這次負責城東地塊,
主要是想通過這個項目在凌氏集團內部樹立威信,為將來爭奪繼承權鋪路。
二房雖然掌控金融投資,但最近因為幾個失敗的海外項目,資金鏈有些緊張。
為了拿下城東地塊,凌辰很可能會動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比如?”沈策追問。
“比如,利用內幕消息操縱股價,快速套現。”凌微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我無意中聽到凌辰和他的助理打電話,提到了‘盛世科技’這個名字。
”沈策的瞳孔微微一縮。盛世科技?他的團隊最近也在關注這家公司,
似乎確實有些不尋常的異動。如果凌辰真的想動盛世科技的主意,
那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突破口。“你還知道什么?”沈策的語氣終于帶上了一絲真正的興趣。
“我還知道,凌辰私下里和盛世科技的副總張啟明關系密切,并且……張啟明有一個私生子,
正在國外留學,費用高昂。”凌微緩緩道來,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敲在關鍵點上。這些信息,
都是她前世無意中得知的。當時她已經被囚禁,凌辰偶爾會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功績”,
其中就包括如何利用張啟明的軟肋,逼迫他泄露內幕消息。沒想到,這些陳年舊事,
如今卻成了她與沈策合作的敲門磚。沈策沉默了。凌微提供的這些信息,精準得可怕,
而且極具操作性。他幾乎可以肯定,凌微絕不是什么“無意中聽到”那么簡單。這個女人,
身上藏著太多秘密。“很好。”半晌,沈策才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這些信息,我會讓人去核實。如果屬實,凌小姐,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機會’。
”凌微微微頷首:“我相信沈先生的能力。”“不過,”沈策話鋒一轉,
眼神再次變得銳利起來,“我不喜歡被人當成槍使。凌小姐,你最好記住,我們是合作關系。
你的敵人,未必是我的敵人。我幫你,只是因為有利可圖。”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也是在劃清界限。沈策在告訴凌微,不要妄想利用他的力量去報私仇,他們之間,
只有利益交換。凌微心中冷笑。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從一開始,
她就沒指望過沈策會成為她的“盟友”,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的同謀罷了。“沈先生放心,
我有自知之明。”凌微微微一笑,笑容純凈無害,“我只需要一個平臺,
一個能夠讓我在凌家站穩腳跟,不再任人宰割的平臺。至于其他的……我會自己動手。
”她的話語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沈策看著她那雙清澈卻又暗藏鋒芒的眼睛,
忽然覺得,或許和這個女人合作,會比他想象的更加“有趣”。“那么,
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沈策微微頷首,算是結束了這次談話。“期待下次見面,沈先生。
”凌微也禮貌地回應。沈策轉身,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露臺。他的背影挺拔而孤傲,
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陰影中。凌微獨自站在露臺上,晚風吹拂著她的長發,帶來一絲涼意。
她端起桌上早已冷卻的紅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
她知道,和沈策的合作,只是她復仇之路的第一步。這一步,她走得驚險,卻也走得成功。
她成功地引起了沈策的注意,也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微弱的機會。但她同樣清楚,
沈策就像是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猛獸,隨時可能反咬她一口。與虎謀皮,終究是危險的游戲。
“柳曼,凌辰,蘇晴……”凌微輕聲念著這三個名字,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等著吧,
我會一點一點,把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奉還。”遠處的城市依舊燈火輝煌,
霓虹閃爍,映照著這座城市的繁華與冷漠。凌微知道,從她握住沈策手的那一刻起,
她就已經徹底告別了過去那個懦弱無助的自己,
踏入了這個充滿了陰謀、算計和危險的權力漩渦。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微亂的發絲,
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溫順無害的面具。轉身,優雅地走下露臺,融入到樓下的衣香鬢影之中。
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豪門孤女,心中正燃燒著怎樣的復仇火焰。也沒有人知道,
她與那位神秘莫測的沈先生之間,已經達成了一個足以撼動整個凌氏集團的秘密協議。
回到宴會廳,凌微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幾位貴婦談笑風生的柳曼,以及依偎在她身邊,
如同驕傲孔雀般的凌雪。似乎是察覺到了凌微的目光,柳曼轉過頭,
臉上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朝著凌微招了招手:“微微,你跑哪兒去了?快來,
媽媽給你介紹幾位阿姨認識。”凌微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乖巧地走了過去。
“這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繼女,凌微。”柳曼故作親昵地拉住凌微的手,
對著幾位貴婦介紹道,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貶低,“剛從國外回來,不太懂規矩,
讓各位見笑了。”幾位貴婦上下打量著凌微,眼神中帶著審視和輕蔑,敷衍地笑了笑。
凌雪則在一旁故作天真地說道:“姐姐,你剛才去哪里了呀?我還以為你不舒服先回去了呢。
對了,過幾天就是王家公子的生日宴,媽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禮服,
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現哦。”她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光芒。在她看來,
凌微這個蠢貨,馬上就要被送到王家那個變態手里了,真是便宜她了。凌微垂下眼簾,
掩去眸中的冰冷。王家公子的生日宴?前世,就是在那場宴會上,她被柳曼設計,
失身于王家公子,從此徹底淪為整個申城上流社會的笑柄,
也為她后來的悲慘結局埋下了伏筆。不過,這一世,一切都將不同。凌微抬起頭,
臉上露出一個溫順的笑容,聲音輕柔卻清晰:“好啊,我很期待。
”看到凌微這幅逆來順受的樣子,柳曼和凌雪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在她們眼中,
凌微依舊是那個可以任由她們擺布的棋子。只有凌微自己知道,她心中已經開始盤算。
王家公子的生日宴,將是她打響反擊戰的第一槍。她要讓柳曼和凌雪知道,
她們精心設計的陷阱,最終只會反噬到她們自己身上。而這一切,
或許還需要那位新“盟友”的一點小小的“幫助”。
凌微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宴會廳的入口,仿佛在尋找著什么。她知道,她和沈策的棋局,
才剛剛落下第一子。而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需要她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夜色漸深,
云頂閣的宴會依舊在繼續。觥籌交錯間,虛偽的笑容和客套的話語交織在一起,
構成了一幅浮華而冰冷的畫卷。而在這幅畫卷之下,一場即將席卷整個凌氏集團的風暴,
正在悄然醞釀。凌微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看似融入其中,實則冷眼旁觀。
她像一個最耐心的獵人,正在等待著最佳的出擊時機。而她的第一個獵物,很快就要登場了。
凌微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果然,沒過多久,
一個穿著騷包粉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眼神輕佻地掃視著在場的女賓,正是王家公子,王浩宇。前世,
就是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切。凌微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讓她保持著清醒。她深吸一口氣,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溫順的笑容,
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等待著被介紹的少女。“哎呀,浩宇來了!
”柳曼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熱情地迎了上去,親昵地拉住王浩宇的胳膊,“快來快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繼女,凌微。以后,她可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王浩宇的目光落在凌微身上,毫不掩飾其中的貪婪和欲望。他上下打量著凌微,
像是在欣賞一件即將到手的獵物,嘴角勾起一抹油膩的笑容:“哦?這就是凌微妹妹?
果然是個美人胚子。不錯不錯,柳阿姨,您可真是太客氣了。”他說著,伸出手,
想要去捏凌微的下巴。凌微心中一陣惡心,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揮開他的手的沖動。
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微微側身,看似不經意地避開了王浩宇的手,
同時端起桌上的一杯香檳,遞到王浩宇面前,聲音輕柔:“王公子,初次見面,我敬您一杯。
”她的動作自然流暢,既避開了王浩宇的輕薄,又給了他足夠的面子,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王浩宇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居然會避開他。但他也沒有多想,
只當她是害羞。他接過香檳,一飲而盡,然后色瞇瞇地盯著凌微:“凌微妹妹真是懂事。
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宴,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哦。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那語氣中的暗示,簡直露骨到了極點。柳曼和凌雪在一旁看著,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在她們看來,凌微已經落入了她們精心編織的陷阱,即將成為王浩宇的玩物。“一定的,
”凌微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冰冷和厭惡,聲音依舊溫順,“到時候我一定會準時參加,
給王公子送上祝福。”“好,好,好!”王浩宇笑得更加得意了,“有凌微妹妹這句話,
我就放心了。”說完,他又色迷迷地看了凌微幾眼,才在柳曼的熱情招呼下,
搖搖晃晃地走向了其他地方。看著王浩宇離去的背影,凌微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王浩宇,你的生日宴,我當然會去。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一份讓你永生難忘的“大禮”。柳曼和凌雪也滿意地走開了,繼續和那些貴婦們攀談起來,
仿佛凌微已經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凌微獨自站在原地,端著酒杯,指尖冰涼。她知道,
剛才的交鋒只是一個開始。從現在起,她要在這些豺狼虎豹環伺的環境中,步步為營,
小心周旋。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凌微心中一動,
下意識地朝著那個方向望去。只見在宴會廳的一個角落里,沈策正端著一杯威士忌,
靜靜地站在那里。他的目光穿越了擁擠的人群,直直地落在凌微身上。那眼神深邃而復雜,
帶著一絲探究,一絲玩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凌微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一直在看著?他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沈策并沒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對著她舉了舉杯,
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然后便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凌微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若有所思。沈策的出現,總是帶著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他剛才那個舉杯的動作,
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諷她剛才的隱忍?還是在……為她加油?凌微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不管沈策是什么意思,他們之間的合作才剛剛開始。她需要盡快拿到沈策的“回報”,
為即將到來的王家生日宴做好準備。夜色越來越深,云頂閣的宴會也漸漸接近了尾聲。
凌微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宴會。坐上車,凌微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閉上了眼睛。今天晚上的交鋒,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她不僅成功地與沈策搭上了線,
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還初步試探了柳曼和凌雪的態度,并且“偶遇”了王浩宇。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著。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路,
將會更加艱難。凌氏集團內部的權力斗爭,柳曼、凌辰、蘇晴等人的步步緊逼,
還有那個神秘莫測、亦敵亦友的沈策……這一切,都像是一張巨大的網,
將她牢牢地困在其中。“王家生日宴……”凌微低聲呢喃著,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
“柳曼,凌雪,王浩宇……你們準備好,迎接我的‘回禮’了嗎?
”車子緩緩駛出云頂閣的停車場,匯入了申城夜晚的車流。窗外的霓虹閃爍,
映照著凌微那張年輕卻寫滿了堅韌和冰冷的臉龐。她知道,從她重生的那一刻起,
她的人生就已經注定不會平凡。她要在這場豪門的權力游戲中,殺出一條血路,
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讓所有背叛她、傷害她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而與沈策的相遇,
就像是在這黑暗的棋局中,落下的一顆關鍵的棋子。這顆棋子,究竟會帶來怎樣的變數?
是助她一臂之力,還是將她拖入更深的深淵?凌微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車子漸行漸遠,消失在申城的夜色中。而一場圍繞著凌氏集團的風暴,
才剛剛拉開序幕。王家公子的生日宴,將會是這場風暴的第一個爆發點。凌微睜開眼睛,
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
幫我查一件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大小姐,請吩咐。
”“幫我查一下王家公子王浩宇最近的行蹤,尤其是……他私下里都和哪些人來往密切。
”凌微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是,大小姐,我馬上去查。
”掛了電話,凌微將手機扔在一旁,重新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決絕的笑容。
獵物已經出現,獵人,已經準備好了。第3章: 潛入凌氏,忠仆的救贖夜色如濃稠的墨硯,
將申城頂級富人區——云頂山莊暈染得只剩零星燈火。凌家主宅二樓的書房里,
水晶吊燈的光芒被調至最暗,恰好能照亮柳曼保養得宜的臉上那抹扭曲的慍怒。“廢物!
都是廢物!”價值不菲的骨瓷茶杯被狠狠砸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
滾燙的茶水濺濕了羊絨纖維,留下深色的印記,卻無人敢上前清理。柳曼胸口劇烈起伏,
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剮過面前垂首而立的女兒凌雪。凌雪被嚇得一哆嗦,
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眼底的慌亂和委屈:“媽,
我怎么知道凌微那個小賤人敢當眾撕毀協議?她以前不是最懦弱、最聽話的嗎?”“聽話?
”柳曼冷笑一聲,聲音尖利,“我看她是翅膀硬了!敢在王家面前讓我下不來臺,
還敢拿王家少爺在外面養情人的事做文章,她這是不想活了!
”想起下午在凌家老宅客廳里發生的一幕,柳曼就氣得渾身發抖。
原本是板上釘釘的好事——讓旁支孤女凌微代替她的寶貝女兒凌雪,
嫁給王家那個聲名狼藉的繼承人,以此換取王家在凌氏集團董事會上對大房的支持。
她連協議都準備好了,只等凌微簽字畫押。可誰能想到,一向沉默寡言、任人拿捏的凌微,
竟然像變了個人。不僅當場拒絕簽字,還在一眾旁支親戚面前,
輕描淡寫地拋出了王家少爺私生活混亂的實錘證據,
言語間暗示王家此舉是想利用聯姻侵吞凌氏資產。一番話有理有據,既撇清了自己,
又將王家置于不義之地,更讓她柳曼精心策劃的算盤落了空。“現在怎么辦?
王家那邊肯定得罪死了,奶奶那里也……”凌雪囁嚅著,臉上滿是擔憂。凌家真正的掌權人,
那位90歲高齡的老太君凌秀玉,雖然偏心主家,但最看重家族顏面。凌微當眾拒婚,
還牽扯出王家丑聞,無疑是在打凌家的臉。柳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慌什么?
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女,掀不起什么大浪。她以為拒了婚就能擺脫我?太天真了。”她轉過身,
眼神銳利如鷹:“凌微想進凌氏集團?好啊,我偏要讓她去。不過,不是去什么重要部門,
我要把她扔到最邊緣、最不起眼的檔案室去!我倒要看看,離開了聯姻的價值,
她還能怎么蹦跶!”凌雪眼睛一亮:“檔案室?那個連陽光都照不進去的地方?媽,
您太英明了!讓她在那兒發霉腐爛,永遠別想出來!”柳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仿佛已經看到了凌微在檔案室里絕望掙扎的模樣。“不僅如此,”她低聲道,
“我還要讓她知道,忤逆我的下場,會有多慘。”與此同時,
凌家老宅最偏僻的一棟傭人房改造的小公寓里,凌微正站在窗前,
望著遠處主宅那燈火通明的方向,眼神冰冷。下午的拒婚,只是她復仇計劃的第一步。
她清楚地記得,前世就是在這一天,柳曼拿著那份不平等的聯姻協議逼她簽字,
她懦弱地服從了,從此一步步踏入深淵,最終淪為柳曼、蘇晴和凌辰爭奪權力的犧牲品,
死無全尸。這一世,她回來了。帶著未來十年的記憶,帶著滿腔的恨意和不甘,
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柳曼,凌雪,蘇晴,凌辰……還有所有背叛我、傷害我的人,
”凌微輕聲呢喃,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們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她知道,拒婚只是開始,真正的戰爭,是在凌氏集團內部。她必須進入凌氏,拿到權力,
掌握自己的命運,才有能力對抗那些根深蒂固的敵人。柳曼想把她扔進檔案室?正好。
凌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世,她對凌氏集團的了解僅限于表面。但重生歸來,
她腦海中清晰地記得,凌氏集團的檔案室里,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其中,
就包括一份足以扳倒柳曼的關鍵證據。更重要的是,檔案室里有一個人,一個被所有人忽視,
卻掌握著凌家許多秘辛的老人——陳叔。陳叔,本名陳忠,是凌家的老管家,
在凌家待了幾十年,見證了凌家的興衰榮辱。他曾是凌微母親的奶娘的丈夫,
對凌微的母親有著深厚的感情。前世,在凌微最落魄的時候,只有陳叔偷偷給過她幫助。
后來,陳叔因為無意中發現了柳曼和蘇晴的一些勾當,被她們設計陷害,
最終凄慘地死在了養老院里。凌微重生后,第一個想到的可以爭取的盟友,就是陳叔。
她要救他,更要借助他的力量,在凌氏集團站穩腳跟。“陳叔,這一世,
我不會讓你再落得那樣的下場。”凌微在心中默默說道,眼神堅定。她走到書桌前,
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的光映在她年輕卻異常沉靜的臉上。她快速地敲擊著鍵盤,
調出了一份關于凌氏集團近期項目的資料。這是她利用前世記憶,提前收集到的信息。
其中一個名為“星辰計劃”的新能源項目,是未來幾年凌氏集團最重要的戰略布局,
也是主家二房和大房爭奪的焦點。前世,這個項目最終被二房搶走,
為凌辰積累了巨大的資本。但凌微知道,這個項目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陷,
一個只有她知道的缺陷。如果她能提前找到證據,并提出解決方案,
就能在凌氏集團一鳴驚人,引起老太君的注意。“明天,就是我進入凌氏的第一天。
”凌微關掉電腦,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長時間的思考讓她有些疲憊,
但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她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張年輕稚嫩的臉。十八歲,
一切都還來得及。“凌微,歡迎回來。”她對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冰冷而決絕的笑容,
“游戲,現在開始。”第二天一早,凌微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背著一個雙肩包,
出現在了凌氏集團總部大樓前。這座高達百層的摩天大樓矗立在申城市中心,
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彰顯著百年豪門的氣派與威嚴。前世,
她只在參加家族活動時遠遠地看過這里,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走進這里。深吸一口氣,
凌微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邁步走進了大樓。前臺小姐看到凌微的穿著打扮,
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但還是職業化地問道:“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我是來報到的實習生,凌微。”凌微平靜地說道,將早就準備好的身份證明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