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債血償父母逼我輟學供弟弟讀貴族學校時,說女兒是潑出去的水。
十年后弟弟成為設計界新星,而我在地下室改他的設計稿到咳血。他們不知道,
弟弟所有獲獎作品都出自我手。更不知道我早已秘密創立品牌,收購了弟弟的母公司。
時裝周壓軸秀上,我當眾播放弟弟咒罵父母的錄音?!袄喜凰赖奈x也配碰我高定禮服?
”父母在臺下臉色慘白。我笑著按下發送鍵,把稅務證據同步發給警方??粗艿鼙谎鹤?,
我俯身對崩潰的父母低語:“現在輪到你們去牢里,給他當血包了。
”---2 地下囚籠地下室的空氣帶著一股陳舊的、令人作嘔的霉味,
混合著廉價驅蟲粉刺鼻的氣味,頑固地盤踞在每一個角落。這里是蘇晚的“工作室”,
也是她的囚籠。一只肥碩的老鼠沿著墻角飛快溜過,帶起細微的灰塵,
窸窣聲在過分安靜的夜里異常清晰。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那盞瓦數低得可憐的燈泡,
昏黃的光線吝嗇地灑在桌上,勉強照亮了那張鋪開的、被反復揉搓又展開的雪紡面料手稿。
蘇晚俯身在窄小的舊木桌上,鉛筆尖在紙上發出沙沙的急促聲響。畫面上是一件裙擺設計,
線條流暢而大膽,帶著一種隱忍的爆發力。她手腕上的舊傷處隱隱作痛,
每一次用力都牽扯著神經。指尖因為長時間握筆和接觸粗糙的面料,磨出了薄繭,
邊緣甚至裂開細小的口子。然而更深的痛楚來自胸腔深處,
每一次稍深的呼吸都帶起一陣悶痛,喉嚨里彌漫著揮之不去的、帶著鐵銹味的腥甜。“砰!
砰!砰!”頭頂的木門突然被粗暴地拍響,劣質木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灰塵簌簌落下,
掉在蘇晚的手稿上,也掉進她手邊的半杯冷開水里。
母親那標志性的、尖銳而充滿不耐煩的嗓音穿透了薄薄的門板,
像冰冷的錐子扎進來:“蘇晚!死在里面了?幾點了?還不滾出來做飯!
小耀晚上還要去參加頒獎酒會,餓著肚子怎么行?你想讓他丟人嗎?!
”每一個字都帶著刻薄的重量。幾乎在同時,樓上弟弟蘇耀的房間,
震耳欲聾的游戲音效和槍擊爆炸聲毫無預兆地轟然炸響,伴隨著他興奮的吼叫,
咚咚咚地砸在地板上,仿佛就在蘇晚頭頂跳舞。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張無形而巨大的網,將她死死按在這潮濕陰冷的囚籠里,動彈不得。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那股翻涌的腥甜,卻引發了更劇烈的一陣咳嗽。
喉嚨深處像被砂紙磨過,火辣辣地疼。她死死捂住嘴,身體因劇烈的咳喘而蜷縮起來,
瘦削的肩膀顫抖著。過了好一會兒,那股要命的咳意才稍稍平息。她攤開捂著嘴的手,
掌心赫然暈開一小片刺目的暗紅。她面無表情地盯著那片血跡,眼神空洞得可怕,
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血,而是某種無關緊要的污漬。然后,她極其緩慢地、近乎麻木地,
從桌角那卷廉價的衛生紙上撕下一小塊,用力擦掉掌心的血跡,再隨手將染紅的紙揉成一團,
丟進桌下那個塞滿了廢稿和垃圾的塑料桶里。桌上的舊手機屏幕無聲地亮起,
推送了一條本地新聞的標題。蘇晚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瞳孔驟然收縮。
屏幕冷光映著幾個加粗的黑體字:【設計界新星蘇耀再獲殊榮!
‘星耀’系列斬獲金頂年度最佳新人設計師大獎!華人之光冉冉升起!】配圖是蘇耀。
照片上的他意氣風發,穿著剪裁合體的昂貴西裝,頭發精心打理過,站在璀璨的頒獎臺上,
一手舉著那座象征榮譽的水晶獎杯,一手優雅地向臺下致意。笑容燦爛,自信滿滿,
接受著全場雷鳴般的掌聲和無數艷羨的目光。聚光燈下,他仿佛天生就該站在云端。
而屏幕微弱的光,同樣映亮了蘇晚的臉。那張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疲憊和深不見底的沉郁。長期營養不良和不見天日,
讓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灰敗。嘴角,一絲新鮮的血跡正緩緩滲出,
在下巴上拉出一道細細的、暗紅的線。她看著屏幕上那個光芒萬丈的弟弟,
看著他那張寫滿成功與得意的臉。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從指尖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凍結了血液,甚至蓋過了胸腔里火燒火燎的痛楚。那刺目的光鮮亮麗,像一把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十年了。整整十年,
她的人生就像被釘死在這間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為蘇耀的光芒燃燒著自己最后一點骨血。
3 年血淚十年前那個悶熱的夏夜,窒息感至今仍如影隨形。窄小的客廳里,
那臺老舊的吊扇徒勞地攪動著粘稠的空氣,發出嗡嗡的、令人煩躁的噪音。
蘇晚捏著那張重點高中的錄取通知書,薄薄的紙張在她汗濕的掌心變得有些發軟。
她努力挺直單薄的脊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清晰:“爸,媽,我考上了。
老師說,學費可以申請減免一部分……”話沒說完,就被父親粗暴地打斷。
他粗糙的大手“啪”地一聲拍在油膩的飯桌上,震得碗碟叮當作響,
也震碎了蘇晚心底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皽p免?那剩下的呢?天上能掉下來?
”蘇父的眼睛渾濁,里面布滿紅血絲,噴吐著濃重的劣質煙草味和不容置疑的蠻橫,
“女娃子,讀那么多書頂個屁用!早晚是別人家的人!潑出去的水!白費錢!
”母親坐在一旁,手里飛快地織著一條看不出顏色的舊毛線,眼皮都沒抬一下,
語氣冰冷得像臘月的寒風:“就是!看看你弟弟小耀,那才是讀書的料!
人家貴族學校的老師都說了,他是天才!將來是要當大設計師、賺大錢的!你當姐姐的,
不供他供誰?還想自己讀?心咋那么大呢?”“可是…爸,媽…”蘇晚的喉嚨發緊,
眼眶酸澀,視線開始模糊,“老師說,我很有天賦,只要努力……”“天賦?你有啥天賦?
做飯洗衣裳的天賦?”母親嗤笑一聲,終于停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那張刻薄寡淡的臉,
三角眼里射出鄙夷的光,“早點出去打工才是正經!隔壁王嬸在制衣廠當組長,都說好了,
你明天就去!包吃住,工資都交家里!小耀下學期的學費還等著呢!”“我不去!
”蘇晚猛地站起來,聲音因為絕望而拔高,帶著哭腔,“那是血汗工廠!
我同學說里面……”“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摑在她臉上。力道之大,打得她眼前一黑,
耳朵里嗡嗡作響,臉頰瞬間火燒火燎地腫起。她踉蹌著撞到身后的墻壁,才勉強沒有摔倒。
嘴里嘗到了咸腥的味道。蘇父收回手,指著她的鼻子,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她臉上:“反了你了?!不去?老子打斷你的腿!
這個家輪不到你挑三揀四!小耀才是頂梁柱!你算個什么東西?明天不去,就給老子滾出去!
死在外面也沒人給你收尸!”母親冷漠地補了一句:“就是!養你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
讓你給弟弟出點力怎么了?天經地義!還委屈你了?”那晚,
蘇晚蜷縮在陽臺狹窄潮濕的雜物堆旁,身下只墊著一塊破舊的硬紙板。臉上的掌印還在灼痛,
耳邊是父母臥室里刻意壓低卻依舊清晰的議論聲,
充滿了對弟弟蘇耀“天才未來”的無限憧憬和對她“不識好歹”的厭惡。陽臺沒有窗戶,
夏夜悶熱的風裹挾著樓下垃圾堆的餿味灌進來,粘膩地糊在皮膚上,令人窒息。
她死死咬著下唇,嘗著自己眼淚和血混合的咸腥,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
手里那張曾經視若珍寶的錄取通知書,早已被無聲的淚水浸透,揉爛,變得面目全非。
她終究還是去了那家制衣廠。巨大的廠房里,縫紉機日夜不停地轟鳴,震得人頭皮發麻。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布料粉塵和劣質機油的味道。蘇晚坐在流水線末端,
像個沒有生命的零件,機械地重復著剪線頭、翻衣服的動作。手指很快被粗糙的布料磨破,
纏上廉價的膠布,滲出的血染紅了布料的邊緣。監工尖利的斥責聲隨時在頭頂炸響,
催促著她們更快一點,再快一點。微薄的薪水,除了留下一點買最便宜衛生用品的錢,
其余在發薪日當天就被母親準時搜刮走,一分不剩?!靶∫珜W校要買新的畫具,進口的,
貴著呢!你當姐姐的,多出點力!”母親數著錢,頭也不抬?!靶∫獏⒓邮欣锏脑O計比賽,
報名費、材料費,趕緊的!別耽誤他前程!”父親不耐煩地催促。蘇晚沉默著,
像一個被掏空的殼。只有偶爾在廠里廢棄的邊角料堆里,偷偷撿起一小塊還算干凈的布頭,
用磨破的手指和領班丟棄的斷粉筆頭,在無人注意的角落,
憑著本能勾勒下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線條時,那雙空洞的眼睛里,
才會短暫地燃起一絲微弱的光亮。那點光,是她在這片無望的泥沼里,
唯一能抓住的、屬于自己的東西。命運的“轉機”來得猝不及防,又帶著一種殘忍的諷刺。
蘇耀在高中時參加了一個市級青少年設計大賽,截稿日期迫在眉睫,
他卻對著空白的畫紙一籌莫展,抓耳撓腮。父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把所有的焦慮和怒火都傾瀉在蘇晚身上,罵她沒本事幫弟弟,是個廢物?!皬U物?行啊。
”蘇晚擦著灶臺上的油污,頭一次沒有沉默,聲音平靜得可怕,“給我紙筆,還有,
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我試試?!备改笇⑿艑⒁桑劭磿r間無多,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蘇晚把自己關在廚房里,用油污的抹布墊著,就著昏黃的燈光,一夜未眠。
、無數次在制衣廠角落偷偷描摹的幻想——一件融合了破碎布片與堅韌藤蔓元素的禮服裙稿。
線條帶著一種被壓抑后的銳利,一種在絕境中掙扎求生的力量感。
那張沾著油污和汗漬的手稿,被父母如獲至寶地捧去署上了蘇耀的名字。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蘇耀獲得了大賽特等獎,一鳴驚人!評委盛贊其“構思奇崛,
充滿生命張力”。蘇耀一夜之間成了“天才少年設計師”,被本地媒體爭相報道,
更是直接拿到了頂尖設計學院的特招名額!父母欣喜若狂,抱著蘇耀又哭又笑,
仿佛抱住了金磚。他們看蘇晚的眼神第一次不再是純粹的厭惡和索取,
而是發現了一個巨大金礦的貪婪。父親拍著她的肩膀,力氣大得讓她生疼,
咧著嘴露出黃牙:“行??!真沒看出來!以后你就專門給你弟搞這個!這才是正事!
比你在破廠子里強一萬倍!”母親臉上堆起從未有過的、虛假又僵硬的笑容:“就是就是!
晚晚啊,你畫得好!以后多幫幫你弟弟!你弟弟出息了,我們全家都跟著享福!
媽知道你懂事!”懂事?蘇晚看著他們臉上毫不掩飾的狂喜和算計,
看著蘇耀那副理所當然、仿佛一切榮譽天生就該屬于他的嘴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她沉默地低下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點微弱的光,并沒有照亮她的路,
反而引來了更貪婪的、要把她骨髓都吸干的吸血鬼。從此,蘇晚的“價值”被徹底鎖定。
她被父母從制衣廠“贖”了出來,
代價是簽下了一份苛刻的“家庭協議”——她必須無條件為蘇耀提供設計創意和手稿,
作為回報,父母“仁慈”地允許她住在家里的地下室,并提供最廉價的食物。
她成了蘇耀專屬的、不見光的影子設計師。4 暗夜織網蘇耀的設計師生涯一路順風順水。
大學期間,他憑借蘇晚嘔心瀝血的作品橫掃各大獎項,風光無限。畢業后,
更是被國內頂尖的服裝集團“錦斕”高薪簽下,成為最炙手可熱的新銳設計師。
他住上了市中心的高檔公寓,開著跑車,出入名流酒會,享受著鎂光燈和追捧。
他設計的“星耀”系列,被時尚媒體譽為“充滿先鋒精神與藝術哲思的杰作”,一件難求。
而這一切光環的締造者蘇晚,
依舊蜷縮在蘇家那間終年不見陽光、彌漫著霉味和鼠患的地下室里。
這里是她唯一的棲身之所,也是她永遠無法逃脫的牢籠。
蘇耀偶爾回來時那種高高在上、施舍般的目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的卑微和工具屬性。
地下室只有一張吱呀作響的破床,一張搖晃的舊木桌,一盞昏暗的燈泡。唯一的“奢侈品”,
是蘇耀淘汰下來的一臺老掉牙的二手筆記本電腦,運行起來像哮喘病人一樣呼哧作響。
這就是蘇晚全部的工作空間和工具。她的任務,
就是源源不斷地為蘇耀提供創意、繪制設計圖、制作精細的樣衣結構圖,
甚至在他參加重要活動前,連夜趕制出獨一無二的“蘇耀作品”。
她的身體在長期的高壓、營養不良和不見天日中迅速垮掉??人栽絹碓筋l繁,越來越劇烈,
每一次都仿佛要把肺撕裂??瘸龅难?,從最初的淡紅絲線,到如今掌心刺目的暗紅。
她抽屜里塞滿了各種最便宜的止痛藥和止咳藥,像在咀嚼廉價的糖豆,
卻只能換來片刻虛假的安寧。她的時間被切割得支離破碎。除了沒完沒了地畫圖、改稿,
她還要承擔全家所有的家務:做飯、洗衣、打掃衛生。
蘇耀的跑車要定期送去高級美容店保養,
賬單會準時甩到她面前;父母看中了一款新上市的按摩椅,
錢自然也是她出;甚至蘇耀心血來潮想養一條純種賽級犬,昂貴的購置費和狗糧開銷,
也理所當然地落在了她的頭上?!巴硗?,
小耀那條‘宙斯’這個月的高級狗糧和護理費賬單發你手機了,趕緊付了!別耽誤事!
”母親在廚房門口探頭,
手里拿著最新款的手機——那是蘇耀用蘇晚的設計獎金給她買的生日禮物。
蘇晚正伏在桌案上,強忍著胸腔里翻攪的劇痛,用顫抖的手修改著一件禮服裙的立體裁剪圖。
線條要求極其精確,容不得半點差錯。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的腥甜,頭也沒抬,
聲音嘶?。骸皨?,我…我這個月的稿費還沒結……”“沒結?那你不會催催?!
”母親的音調陡然拔高,尖利刺耳,“小耀等著錢給‘宙斯’辦比賽資格呢!
耽誤了你弟弟的事,你擔待得起嗎?整天磨磨蹭蹭,畫個圖要死要活的!我看你就是懶!
不想出力!”蘇晚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鉛筆尖“啪”地一聲折斷在圖紙上,
留下一個丑陋的黑點。她盯著那個黑點,眼前陣陣發黑。胃里空得絞痛,
上一頓飯還是昨天中午的一個冷饅頭。她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知道了。我…想辦法?!彼犚娮约焊蓾穆曇繇懫?,像破舊風箱的嘶鳴。
她所謂的“想辦法”,就是在完成蘇耀的任務之外,像鼴鼠一樣在地下室的陰影里,
接一些價格被壓榨到極致的私活。幫淘寶小店主畫設計圖,給三流網劇做廉價戲服設計,
甚至替不入流的服裝學院學生代做畢業設計……報酬微薄得可憐,
常常需要熬上幾個通宵才能換回幾張皺巴巴的鈔票。這些錢,
很快又消失在父母和蘇耀無休止的索取中。身體像一臺過度磨損、瀕臨報廢的機器,
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人栽絹碓矫芗?,每一次都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止痛藥的效果越來越弱,咳出的血塊越來越大,顏色越來越深。她常常在深夜咳醒,
蜷縮在冰冷的床上,在無邊的黑暗和劇痛中獨自捱到天明。死亡的陰影,冰冷地纏繞著她,
越來越清晰。支撐她沒有徹底倒下的,除了那點對設計深入骨髓的、無法磨滅的愛,
還有另一個深埋在地下室塵埃之下的秘密。就在她咳血越來越嚴重的那段時間,
一個匿名的包裹寄到了她偷偷租用的廉價郵箱。里面沒有只言片語,
只有一疊厚厚的、打印清晰的財務文件復印件。她顫抖著翻看,
那些冰冷的數字和復雜的交易記錄像一把把鑰匙,
瞬間打開了一個隱藏多年的潘多拉魔盒——蘇耀的成名作,
那件讓他獲得金頂大獎的“荊棘鳥”禮服,其核心創意和初稿線條,
竟然與她更早時期遺落在家里、被母親隨手塞進舊書堆的一張練習稿驚人吻合!
那張練習稿上,甚至還有她當年被父親掌摑后滴落的、早已干涸變色的淚痕!緊接著,
更多的線索被挖掘出來。蘇耀早期所謂“靈感迸發”的作品,
其核心元素都能在她更早的設計草稿中找到源頭。那些草稿,
有些被母親當作廢紙用來引爐子,有些被蘇耀隨意丟棄,有些則被她自己出于本能保存下來,
鎖在抽屜最深處。鐵證如山。原來她燃燒生命換來的,不僅僅是供養吸血鬼,
更是被赤裸裸地、系統性地竊取了靈魂!她嘔心瀝血創造的、帶著血淚的藝術生命,
被蘇耀這個卑劣的小偷,堂而皇之地剽竊、署上自己的名字,換取名利雙收!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著滔天恨意與冰冷決絕的力量,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熔巖,
轟然沖垮了她心中最后那點搖搖欲墜的、名為“親情”的堤壩。那瞬間,
身體里翻攪的劇痛似乎都停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足以凍結靈魂的冰冷。
復仇。這個念頭一旦滋生,便如附骨之疽,瘋狂蔓延。她開始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碎片時間,
利用那臺破舊的電腦和昏暗的燈光,進行一項極度危險卻又讓她感到病態興奮的工程。
她像一個最精密的間諜,小心翼翼地避開蘇耀和父母的耳目,
利用自己多年在圈內底層掙扎積累的、極其有限的人脈,通過層層加密的匿名網絡渠道,
一點一滴地搜集、整理、歸檔。蘇耀剽竊她手稿的證據鏈,
蘇耀成名后利用“錦斕”資源進行的一系列灰色交易、偷稅漏稅的蛛絲馬跡,
甚至父母為了幫蘇耀維持“完美人設”而參與的洗錢活動……所有能置他們于死地的證據,
都被她像收集致命毒藥一樣,分門別類,悄然儲存。同時,在無人知曉的網絡深處,
一個名為“Vespera”(拉丁語:暮星)的小眾設計師品牌悄然誕生。
它的設計風格獨特而銳利,帶著一種從廢墟中重生的、黑暗而華麗的美感,
迅速吸引了追求獨特品味的小眾圈層。沒有人知道“Vespera”背后的設計師是誰,
更沒有人知道,支撐著這個品牌靈魂的每一張設計稿,都是蘇晚在咳血的間隙,
在蘇耀和父母制造的噪音與苛責的夾縫中,用生命最后的火光燃燒出來的。
她像一個行走在深淵邊緣的幽靈,一面在泥濘中茍延殘喘,一面在暗處編織著毀滅的巨網。
命運的齒輪在蘇耀奪得“金頂年度最佳新人設計師”大獎后,開始加速轉動。
蘇耀的野心膨脹到了極點,他不再滿足于錦斕集團給他的資源和平臺。他頻繁接觸國際資本,
秘密籌劃成立自己的獨立工作室,甚至開始私下轉移錦斕的重要客戶資源。而這一切,
都被蘇晚那雙在黑暗中窺視已久的眼睛,捕捉得一清二楚。一個龐大的計劃在她心中成型,
冷酷而周密。她需要的不再是簡單的揭露,而是將他們引以為傲的一切,
連同他們賴以生存的根基,在他們站得最高的時刻,徹底碾碎!機會來得比預想的更快。
5 荊棘王座被譽為時尚界風向標的國際春夏時裝周即將在米蘭拉開帷幕。
作為風頭正勁的華人之光,蘇耀被錦斕集團寄予厚望,將攜其全新的“王座”系列壓軸登場。
這不僅是他個人職業生涯的巔峰時刻,也是錦斕集團向國際市場展示實力的關鍵一役。
整個集團上下,乃至國內時尚媒體都為之瘋狂預熱,蘇耀更是意氣風發,
在社交平臺上高調宣稱這將是一場“定義未來十年潮流”的打敗性大秀。
蘇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亢奮。父母逢人便夸耀兒子的成就,
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坐在金山銀山上的未來。蘇耀更是變本加厲地壓榨蘇晚,
要求她為“王座”系列提供“前所未有震撼人心”的核心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