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三開學的第一天，林小滿抱著厚重的教材站在教室門口，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上。
教室里嘈雜的聲音像潮水一樣涌來，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已經坐滿大半的座位。
"林小滿，你的座位在第三排靠窗位置，和許墨同桌。"班主任李老師推了推眼鏡，
指向教室中間。許墨？年級第一的許墨？林小滿的心跳突然加速。
她聽說過這個名字——以近乎完美的成績和"不近人情"的原則聞名全校。
據說他從不幫人傳紙條，從不參與課堂閑聊，甚至連校花遞來的情書都能原封不動退回。
林小滿低著頭快步走向自己的新座位，余光瞥見身旁已經坐著一個男生。他穿著整潔的校服，
脊背挺得筆直，正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連頭都沒抬一下。"你好，我是林小滿。
"她小聲說道，把書包輕輕放在椅子上。男生這才抬起頭，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他的眼睛很特別，像是秋日的天空，清澈卻帶著一絲涼意。"許墨。"他簡短地自我介紹，
然后繼續低頭寫字。林小滿悄悄吐了吐舌頭，心想這大概就是學霸的氣場吧。
她默默拿出課本，開始預習第一節數學課的內容。"你的書拿反了。"許墨突然說。
林小滿的臉瞬間漲紅，手忙腳亂地把書轉過來。她聽見許墨輕輕笑了一聲，那聲音很輕，
卻讓她耳根發熱。第一節課是數學，林小滿全神貫注地聽講，
但老師講的導數應用還是讓她一頭霧水。她咬著筆帽，在草稿紙上胡亂畫著，
完全沒注意到許墨正在看她。"這里，你理解錯了。"許墨突然推過來一張紙條，
上面工整地寫著解題步驟。林小滿驚訝地看著他——傳說中從不傳紙條的許墨，
居然主動給她寫紙條？她低頭看那行字跡，清秀有力，每個符號都寫得一絲不茍。"謝謝。
"她小聲說，按照他的提示重新計算，果然解出了答案。下課鈴響起，林小滿長舒一口氣。
她轉頭想再次道謝，卻發現許墨已經起身離開了座位。"哎，許墨居然給你傳紙條？
"前座的女生張曉轉過身，一臉不可思議，"上周校花想讓他幫忙遞個本子，
他直接說'請自己送'，把校花氣哭了！"林小滿眨了眨眼："可能...他只是樂于助人？
""得了吧，許墨什么時候'樂于助人'過？"張曉撇撇嘴，
"他可是連班級活動都經常缺席的人。"林小滿望向教室門口，許墨正靠在走廊欄桿上看書，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突然覺得，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學霸，
似乎并不像大家說的那么冷漠。2下午的物理課上，林小滿感到一陣陣腹痛襲來。
她咬著嘴唇，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生理期提前了，而她毫無準備。"你不舒服？
"許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林小滿搖搖頭，不想麻煩別人，但一陣劇痛讓她忍不住彎下腰。
許墨沒再說話，只是舉手示意老師："老師，林小滿身體不適，我送她去醫務室。
"沒等老師回應，他已經站起身，輕輕扶住林小滿的手臂。全班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他們，
林小滿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我能自己走..."她小聲抗議。許墨沒理會，
只是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遞給她："系在腰上。"林小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窘境，
紅著臉接過外套。許墨的外套上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氣，還帶著他的體溫。去醫務室的路上，
許墨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不會讓她摔倒，也不會讓她感到不自在。"謝謝。
"林小滿真心實意地說。許墨點點頭："你在這休息，我去幫你打熱水。
"看著許墨離去的背影，林小滿心里泛起一陣暖意。這個看似冷漠的男生，
原來有這么溫柔的一面。從那天起，許墨和林小滿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
在她聽不懂課時放慢記筆記的速度讓她抄；她則會在他忘記吃早餐時"恰好"多帶一個面包。
十月中旬的月考，林小滿的數學破天荒地考了120分。
她興奮地拿著卷子轉向上課鈴響才匆匆趕到的許墨："我進步了15分！
"許墨嘴角微微上揚："嗯，看到了。""這都要謝謝你。"林小滿真誠地說，
"如果不是你幫我整理錯題...""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許墨打斷她，
從書包里拿出一本嶄新的習題冊，"這套題很適合你現在的水準，周末可以做做看。
"林小滿接過書，發現扉頁上有一行小字："相信你會做得更好。
——許墨"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抬頭對上許墨平靜的目光。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側臉上，
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這一刻，林小滿突然意識到，
自己可能喜歡上了這個表面冷淡實則溫柔的男生。但高三的緊張節奏不允許她想太多。
隨著高考臨近，教室里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每天早讀前，
黑板上倒計時的數字都會被擦去重寫，像一把無形的刀懸在每個人頭頂。3十一月底，
林小滿生日那天，她早早到校，發現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后，
她驚訝地發現是一本絕版的數學競賽題集，正是她上周隨口提過想買卻買不到的那本。
盒子里還有一張卡片："生日快樂。數學題很有意思，不是嗎？——許墨"林小滿眼眶發熱。
她沒想到許墨不僅記得她的生日，還記得她隨口說過的每句話。她轉頭看向門口，
正好看見許墨走進來。"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她笑著說。許墨點點頭，
耳尖卻微微泛紅："嗯，對你有幫助就好。"那一刻，
林小滿很想問許墨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高考在即，
有些問題或許不該現在問出口。十二月的寒風呼嘯而過，
教室里卻因為緊張的學習氛圍而顯得格外溫暖。某個數學晚自習，
林小滿因為連續熬夜而昏昏欲睡。老師正在講解一道她已經掌握的題目，她的眼皮越來越重。
"你可以瞇一下。"許墨的聲音輕輕傳來，"等下老師講到你想聽的那道題的時候我再喊你。
"林小滿迷迷糊糊地點頭，趴在桌上睡著了。她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夢見自己和許墨站在大學校園里，陽光明媚，沒有高考的壓力，
沒有倒計時的焦慮..."小滿，醒醒。"許墨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
"下一題是你標記過的類型。"林小滿猛地抬頭，發現自己的臉頰壓出了紅印，
而許墨正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笑意。"我睡了多久？"她小聲問。"十分鐘。
"許墨遞給她一張紙巾，"擦擦口水。"林小滿慌忙接過紙巾，羞得無地自容。
但當她抬頭看向黑板時，立刻打起精神開始記筆記。
許墨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奮筆疾書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晚自習結束，
兩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冬夜的星空格外明亮，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交織。"許墨，
"林小滿突然開口，"你想考哪所大學？"許墨沉默了一會兒："清華，數學系。""真好。
"林小滿笑了笑，"我可能...只能上本地的重點大學。""你還有時間進步。
"許墨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我相信你能做到。"林小滿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那里面是她從未見過的堅定和溫柔。她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點點頭："嗯，我會加油的。
"他們都知道，在高考這個人生的重要關口，有些感情需要暫時擱置。但或許正因如此，
這份未說出口的約定才顯得更加珍貴。4寒假的補課班比平時上課還要緊張。
教室里暖氣不足，林小滿裹緊了圍巾，手指凍得發紅，卻仍然堅持記著筆記。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數學公式像天書一樣，她皺著眉頭，努力跟上老師的節奏。"這里，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應用。"許墨的聲音從身旁傳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她的筆記本上，
"你漏了關鍵條件。"林小滿這才發現自己抄錯了一個符號。她感激地看了許墨一眼，
趕緊修正。自從那次生理期事件后，許墨對她的關照越來越明顯，
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下課鈴響起，林小滿伸了個懶腰，
轉頭發現許墨正在整理筆記，他的側臉在冬日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許墨，
"她鼓起勇氣問道，"寒假你都怎么復習的？
"許墨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按計劃表執行。
""一整天都不休息嗎？"林小滿瞪大眼睛。"休息二十分鐘。"許墨合上筆記本，
難得地多說了幾句，"效率比時長重要。"林小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知道許墨家境一般，
全靠成績優異才能留在這所重點高中。清華對他而言不僅是夢想，更是改變命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