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克扣孫女奧數班的錢給侄子買限量球鞋:“丫頭片子學什么學?糟蹋錢!
”我笑著遞上老年大學錄取通知書:“媽,給您報了高數和量子物理,活到老學到老。
”婆婆看著天書般的課程表尖叫:“退掉!我都這把年紀了學這鬼畫符干嘛!
”我瞬間斂起笑容:“學不會別回家,畢竟您腦子——不如丫頭片子。”三天后,
婆婆在高等數學課上打鼾被教授點名,我手機收到了課堂直播鏈接。
————————客廳里安靜得只剩下鉛筆尖劃過草稿紙的沙沙聲。九歲的朵朵蜷在茶幾旁,
小眉頭擰成一個結,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她面前攤開的奧數習題集上,
一道復雜的行程問題像盤踞的怪獸。林薇屏住呼吸,
看著女兒在圖形上添上最后一條關鍵的輔助線,筆尖流暢地寫下一串演算。片刻后,
朵朵抬起頭,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星:“媽媽!做出來了!用相遇時間差反推速度!
”林薇的心像被溫熱的泉水漲滿,她用力揉了揉女兒細軟的頭發:“真棒!
朵朵是數學小天才!”這句夸獎像投入平靜水面的石子,
立刻引來了角落里一聲不大不小的嗤笑。婆婆張桂蘭正坐在老舊的藤椅上,
手里熟練地剝著核桃,脆響一聲接著一聲。她眼皮都沒抬,
把剝好的、飽滿的核桃仁一股腦塞進旁邊玩手機游戲的孫子小虎手里,順手又拿起一個,
語氣涼颼颼地飄過來:“哼,瞎貓碰上死耗子。丫頭片子,費這腦子做什么?有這功夫,
不如多學學怎么把飯做好,將來伺候好婆家才是正經。”她瞥了一眼那本厚厚的習題集,
仿佛那是什么臟東西:“花那么多錢,請什么名師,一小時三百塊?嘖嘖,
三百塊能買多少斤肉了?純屬糟蹋!”小虎嚼著核桃,含混不清地應和:“就是,奶奶說了,
女孩子學那么好沒用,以后都是我這種男子漢掙大錢!”朵朵眼里的光瞬間黯了下去,
小嘴抿得緊緊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草稿紙的邊緣。林薇胸口一股郁氣猛地沖上來,
堵得喉嚨發緊。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幾乎要沖口而出的反駁,
只是更緊地摟了摟女兒單薄的肩膀,聲音盡量平穩:“媽,朵朵喜歡數學,也有天賦,
這錢花在培養孩子興趣和能力上,值。”“值個屁!”張桂蘭把核桃殼重重摔在小簸箕里,
發出刺耳的聲響。“三百塊一小時!金子做的老師啊?我看就是騙你們這種傻子!有這閑錢,
不如存著給我大孫子買雙好球鞋,男孩子穿得體面點,走出去才有面子!或者,
”她話鋒一轉,渾濁的眼睛帶著不容置疑的期待掃向剛進門的兒子陳明,
“你們趕緊再生個兒子是正經!一個丫頭片子,供上天也就那樣了!”陳明剛下班,
帶著一身疲憊,被這突如其來的戰火波及,
臉上頓時堆起為難的苦笑:“媽……薇薇……這……先吃飯,先吃飯行不?
”他習慣性地和稀泥,試圖把話題岔開。林薇看著他這副模樣,
心底那點微弱的指望也熄滅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失望。她沉默地起身去廚房端菜,
把婆婆尖刻的嘮叨和陳明無力的安撫關在門外。這樣的場景,在過去的幾個月里,
幾乎成了家常便飯。張桂蘭的重男輕女是刻在骨子里的。飯桌上,雞腿永遠是孫子的,
朵朵只能夾青菜;小虎只要哼唧一聲,零花錢立刻到手,
朵朵想買本課外書都要被數落半天“亂花錢”。
更別提那無休止的“生二胎”、“生兒子”的緊箍咒。林薇試過講道理,
試圖用“男女平等”、“時代不同了”來溝通,
換來的只是婆婆更激烈的“反了天了”、“祖宗規矩都不要了”的斥責,
以及陳明更加尷尬的沉默和“媽年紀大了,別跟她計較”的勸解。裂痕,
在這個四口之家里無聲地蔓延、加深。導火索在月底被點燃。
林薇提前取好了下個月奧數班的學費——厚厚一沓現金,整整六千塊。
她把錢裝在一個信封里,暫時放在自己梳妝臺抽屜的深處,準備第二天送去給老師。這筆錢,
是她這個月咬牙放棄了一個心儀很久的包,陳明也推掉了兩次同事聚餐才湊齊的。
第二天下午,林薇提前下班去接朵朵。剛進小區,就看見婆婆張桂蘭牽著小虎,
滿面紅光地迎面走來。小虎腳下踩著一雙嶄新的、亮得晃眼的球鞋,
鞋幫上醒目的勾形標志和限量版的特殊編號,
林薇在商場廣告上見過——正是他最近鬧騰著要的那款,價格不菲,
快趕上朵朵一個月的課時費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林薇的心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幾乎是跑回家的,沖到梳妝臺前拉開抽屜——那個裝著錢的信封,不翼而飛!“媽!
”林薇的聲音因為憤怒和震驚而微微顫抖,她沖到客廳,指著小虎腳上的鞋,
“朵朵的補習費呢?是不是你拿的?你拿去給他買鞋了?!
”張桂蘭正喜滋滋地欣賞著孫子腳上的新鞋,聞言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愧疚,
反而理直氣壯,甚至帶著一種“干了件大好事”的得意:“嚷什么嚷?是我拿的怎么了?
錢放著不就是給人花的?看我們小虎穿上多精神!這才叫錢花在刀刃上!”她撇撇嘴,
刻薄的話語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扎向林薇最不能觸碰的逆鱗:“一個丫頭片子學什么奧數?
花那么多錢就是糟蹋!她那腦子,能學明白個啥?趁早別費那勁兒了!有這錢,
不如給我大孫子買點實在的!”朵朵站在媽媽身后,小小的身體僵直著,臉色煞白,
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讓它掉下來。那無聲的委屈和受傷,
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林薇的心上。陳明也聞聲出來,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
試圖去拉他媽的胳膊:“媽!你怎么能這樣!那是朵朵……”“我怎么了?
”張桂蘭猛地甩開兒子的手,嗓門拔得更高,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陳明臉上:“我花我兒子的錢,天經地義!輪得到你們來管?
丫頭片子就是賠錢貨!學也是白學!”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林薇沒有再看暴跳如雷的婆婆,
也沒有看一臉為難的丈夫。她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女兒強忍淚水的臉上。那無聲的控訴,
徹底澆滅了她心中最后一絲對長輩的忍耐和對丈夫的期待。
一股冰冷到極致、又灼熱到極致的怒火在她四肢百骸流竄,最終沉淀下來,
凝成一塊堅硬的、帶著鋒利棱角的寒冰。她沒有再爭吵一個字。
在婆婆挑釁的目光和陳明無措的注視下,林薇異常平靜地牽起朵朵冰涼的小手,
轉身回了臥室。關上門,隔絕了外面令人窒息的一切。她蹲下身,緊緊抱住女兒顫抖的身體,
聲音是風暴過后的奇異平靜:“朵朵不怕,媽媽在。奧數班,我們繼續上。媽媽向你保證。
”當天晚上,林薇用自己僅剩的私房錢,加上臨時從閨蜜那里周轉的一部分,
給老師轉去了學費,保住了朵朵下個月的課程。當收到老師確認的信息時,
林薇坐在黑暗的房間里,手機屏幕的光映著她毫無表情的臉。
婆婆那句“丫頭片子腦子能學明白個啥?”如同魔咒,在她耳邊反復回響。
痛點……林薇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冰冷的手機屏幕上滑動。婆婆最在意什么?
面子——在老家親戚、在小區鄰居面前,她向來以“兒子有出息”、“當家老太太”自居。
經濟來源——她所有的花銷,包括補貼給娘家的、溺愛孫子的,
都牢牢依賴著兒子陳明的工資。還有……她骨子里對“知識”的輕視,
卻又因為自身文化程度低,在真正面對“學問”時,藏著深深的自卑和恐懼。她害怕被嘲笑,
害怕露怯。一個計劃,在林薇冰冷的心湖里,清晰地、冷酷地浮現出來,
帶著玉石俱焚般的決絕和一絲荒誕的辛辣。接下來的兩天,林薇表現得異常“正常”,
甚至對婆婆的態度都緩和了幾分,仿佛那場激烈的沖突從未發生。這讓張桂蘭更加得意,
以為兒媳婦終于“認清了現實”,服軟了。只有陳明,看著妻子平靜得近乎詭異的神色,
心里隱隱發毛。林薇利用午休和下班后的時間,高效而隱秘地行動著。
她搜索了市內所有知名的老年大學,仔細研究課程設置、學費標準、退費政策。
她的目標非常明確:要最頂尖的學校,要最“硬核”、對婆婆來說如同天書般的課程,
要高昂且一旦繳納就難以退還的學費。很快,她鎖定了目標——市老干部大學。
這所學校口碑卓著,管理嚴格。在琳瑯滿目的課程中,
林薇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理工學部”上。
她毫不猶豫地為張桂蘭報名了該學部的核心課程——《高等數學(基礎篇)》,
作為必修;又特意加選了一門聽起來就令人望而生畏的選修——《量子物理導論》。
看著課程介紹里那些“微積分”、“線性代數”、“波粒二象性”、“薛定諤方程”的字眼,
林薇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很好,這就是她為婆婆量身定制的“知識修羅場”。
學費總計八千八百元,林薇眼都沒眨一下。她登錄了家里的網銀,
那是她和陳明共同管理的家庭賬戶,平時用于大額支出和儲蓄。陳明的工資卡是主卡。
她輸入金額,選擇支付,確認。一氣呵成。屏幕上彈出“支付成功”的提示,這一步,
徹底切斷了婆婆的經濟后路,木已成舟。做完這一切,林薇去打印店,
校徽、清晰列著《高等數學》和《量子物理導論》課程時間的錄取通知書以及詳細的課程表,
精心裝裱在一個看起來十分高檔的禮品袋里。風暴來臨前夜,
林薇主動找到了在客廳看電視的陳明。她關掉電視,客廳瞬間陷入一種令人不安的寂靜。
“陳明,我們談談。”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陳明有些局促:“薇薇,
媽那事……”“那事沒有過去。”林薇直接打斷他,目光銳利如刀,“她偷拿朵朵的補習費,
性質和小偷無異。她用最惡毒的話侮辱我們的女兒,摧毀她的自信。這觸碰了我的底線,
也是你作為父親必須守住的底線。”她的話語像冰冷的子彈,
一字一句釘進陳明的耳膜:“我容忍她干涉我們的生活,容忍她的偏心,
但我絕不容忍她毀掉朵朵的未來和尊嚴!”陳明被她眼中的寒光懾住,
囁嚅著:“我知道媽不對,可她畢竟是我媽,年紀大了……”“年紀大不是為老不尊的借口!
”林薇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許久的憤怒和失望:“如果你還當朵朵是你的女兒,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妻子,這一次,你必須站在我們這邊!不能再和稀泥!不能再縱容她!
”“那……那你想怎么樣?”陳明感到一陣無力。“我已經處理了。
”林薇的語氣恢復了平靜,卻更令人心驚。“我給她在市老干部大學報了名,課程已經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