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車禍贈禮：從社畜到“社死”馬文這輩子最英勇的時刻，
是被鄰居家的吉娃娃追出三條街后終于想起自己是警察。
直到他移植了動物器官——舔警徽被監控直播，追警犬搶飛盤登上警局頭條，
對女神搖“隱形尾巴”掀翻狗糧山……而此刻他雙腿岔開站在警局門口，膀胱告急。要命，
這泡尿該滋向消防栓還是局長新車？馬文·曼格警官人生中第二十三次考慮辭職，
是因為一塊火腿三明治。“放下！那是證物！”證物科禿頭主管的咆哮震得玻璃柜嗡嗡作響。
馬文盯著證物袋里油光發亮的火腿，喉結瘋狂滾動。昨晚泡面配榨菜的胃袋此刻翻江倒海，
一股原始的沖動從脊椎直沖天靈蓋——**搶過來！撕碎它！吞下去！**“曼格！
你口水滴到搶劫案報告上了！”他猛地回神，手忙腳亂擦桌子，后腰卻“咚”地撞上檔案架。
漫天文件夾雪花般砸下，蓋住了主管锃亮的腦門。**很好，今日社死成就達成。
**馬文抱著罰抄的《證物管理守則》挪出警局時，夕陽正給警徽鍍上一層尷尬的金光。
他第無數次懷念父親——那位追捕毒梟時犧牲的真正英雄。而自己呢？巡邏車沒開出兩條街，
就被鄰居的卷毛吉娃娃“拿破侖”堵在信箱旁狂吠。
“好狗狗……好拿拿……”他擠出諂媚的笑，哆嗦著把剛買的火腿三明治丟過去。
拿破侖叼起戰利品，小短腿旋風般消失。**人不如狗的悲哀。**瑞安娜就是這時出現的。
她抱著一箱狗罐頭，淺棕發絲被風吹亂，沾著幾點狗毛的毛衣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小臂上一道新鮮的貓抓痕。“馬文警官？”她聲音像熱可可上的棉花糖，
“救助站新到的捐贈品……”馬文瞬間挺直腰板，卻忘了懷里還抱著半人高的《守則》。
嘩啦一聲，磚頭厚的規章劈頭蓋臉砸下。“小心！”瑞安娜驚呼。
他下意識一個惡狗撲食——字面意義——四肢著地躥出去，險險接住墜落的罐頭箱。
鼻尖距離她沾著泥點的帆布鞋僅三厘米，
一股混合著狗糧、消毒水和陽光的溫暖氣味涌入鼻腔。**完蛋，
這個仰視角度像極了拿破侖討食。**“您……您真敏捷。”瑞安娜蹲下來，
琥珀色眼睛里盛滿笑意。馬文想回個瀟灑的微笑，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咧開，
舌頭蠢蠢欲動——“汪！”一聲犬吠炸響街角。拿破侖去而復返，嘴里還叼著半截三明治。
馬文全身血液“轟”地沖上頭頂。**跑！
**雙腿在他大腦下達指令前已如獵豹般彈射起步。風聲呼嘯灌耳，
垃圾桶、郵筒、尖叫的行人化為模糊色塊。他像一枚人體導彈撞開警局大門，
在眾目睽睽下飛躍三張辦公桌，精準叼住半空中的火腿！滿堂死寂。
警犬“雷霆”嘴里的飛盤啪嗒落地。馬文僵在原地，牙關死死咬著戰利品。
油脂沿著下巴滴落，在嶄新的警徽上暈開一小圈恥辱的油漬。“曼格！
”局長辦公室的門猛地洞開，“你他媽在表演警犬入職考試嗎？！
”---午夜巡邏車的警笛像垂死的哀嚎。馬文攥著方向盤，
瑞安娜那句“下次來救助站看看？”在腦中循環播放。他忍不住嘿嘿傻笑，
直到刺目的車燈撕裂雨幕——失控的油罐車如巨獸碾來！金屬扭曲的尖嘯中，
安全氣囊爆開一團嗆人的棉花糖云。劇痛撕裂意識前，他最后想到的是救助站那只獨眼橘貓。
**可惜了，還沒來得及撓我……**刺鼻的藥水味鉆入鼻腔。馬文睜開眼，
白熾燈光下站著個穿沾血白大褂的雞窩頭男人，正哼著歌往試管里倒彩虹糖般的液體。
“早啊警官！”男人咧嘴一笑，金牙閃光，“我是威爾德博士，你的新器官供應商！
”他唰地拉開簾子，墻上赫然貼滿動物解剖圖：獵豹的肌肉纖維，海豚的聲吶系統，
杜賓犬的嗅粘膜……“您的原廠配件報廢太徹底，”博士彈了彈馬文的胸口，
“只好用點特別庫存——狗肺保證耐力，海豚腎加強水下生存，獵豹腺體提速！
附贈一點小禮物……”他神秘眨眼，“比如貓科夜視能力？
畢竟您簡歷寫著‘擅長夜間巡邏’！”馬文低頭看著胸口蜈蚣般的縫合線，胃里翻騰。
**我現在是……弗蘭肯斯坦的警犬版？**復職第一天，獵豹的禮物就來了個下馬威。
“歡迎歸隊！”局長敷衍地拍拍他肩膀。馬文目光掃過對方肩章，
一股強烈的沖動電流般竄過舌根——**舔干凈！**身體先于意志行動。他像只巨型家貓，
伸脖子湊近那枚蒙塵的警徽，舌尖卷過金屬冰涼的表面。“曼格！！！”局長的咆哮炸響。
馬文僵住，視線緩緩上移。整個重案組鴉雀無聲，幾十雙眼睛釘在他身上。
墻角監控攝像頭幽幽閃著紅光。
監控室實習生顫抖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頭兒……YouTube直播點贊破萬了，
標題是‘警界新星：舔徽狂魔の覺醒’……”午休時分的警犬訓練場成了第二刑場。
警犬“雷霆”正炫耀它的新飛盤，金屬邊沿在陽光下劃出炫目弧線。
馬文視網膜上殘留的豹紋斑點驟然放大，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搶過來！**“雷霆！
接住！”訓導員奮力擲出飛盤。一道人影如離弦之箭后發先至！馬文騰空躍起，
犬牙精準叼住飛盤邊緣，落地時甚至本能地屈膝緩沖。雷霆沖他狂吠，他得意地甩頭，
喉嚨里發出威脅的呼嚕聲。“曼格！把證物放下！”禿頭主管的尖叫傳來。
馬文茫然低頭——嘴里赫然咬著昨天搶劫案的鍍金懷表！飛盤靜靜躺在腳邊。
全警局的腦袋擠在窗口，手機鏡頭森林般舉起。他瞥見人群后方的瑞安娜，她捂著嘴，
眼睛瞪得圓圓的。**完了，愛情還沒開始就飄起了社死的清香。
**膀胱的脹痛將他從羞恥地獄拽回。動物器官在體內狂歡了一整天，
此刻終于輪到泌尿系統發言。馬文夾緊雙腿沖進警局廁所，
卻在門口撞見終極噩夢——瑞安娜正指揮工人將“流浪動物愛心糧捐贈點”的牌子掛上墻。
“馬文！”她笑著回頭，“正要找你商量……”話音未落，一股洪荒之力直沖丹田！
馬文臉色煞白，雙腿不受控制地岔開，腰部危險地前傾——**不！停下！
這是水泥地不是消防栓！**意志在生理本能前潰不成軍。他絕望地閉上眼。
“滋啦——”液體噴射的銳響。預想中的水漫金山并未發生。馬文顫巍巍掀開眼皮。
一道精準的水柱越過瑞安娜驚呆的臉，穿過兩名搬運工張大的腿間，
像制導導彈般擊中墻角——一個叼著煙掏打火機的絡腮胡男人襠部躥起白煙，
煙頭“嗤”地熄滅。時間凝固了。絡腮胡緩緩低頭，看著褲襠蔓延的深色水漬。
“我……”馬文嘴唇哆嗦。手機快門聲如暴雨落下。
瑞安娜的驚呼終于破開死寂：“那是縱火案通緝犯‘火柴’邁克啊！
”禿頭主管的哀嚎響徹云霄：“曼格！你尿到的是懸賞五千塊的要犯！！
”停職通知拍在桌上時，馬文正用吹風機搶救自己濕了褲襠的警服。
“在學會控制你那些……新零件之前，
”局長指著屏幕上瘋傳的“人形消防栓制服要犯”動圖，“別讓警徽再蒙羞！”門被摔上。
馬文癱進椅子，目光掃過桌上瑞安娜落下的救助站宣傳冊。封面上的金毛犬吐著舌頭，
眼神清澈愚蠢。他深吸一口氣，翻開筆記本，
用力寫下第一行字：**《馴獸計劃：從警界之恥到配得上她的男人》**窗外，
一只野貓跳上圍墻，綠眼睛在暗處熒熒發光。威爾德博士的臉映在對面大樓監控屏幕上，
嘴角咧到耳根。“實驗日志第7條，”他對著衣領藏著的麥克風低語，“樣本已確認存活，
原始本能激活程度：200%。第二階段——馴化測試，啟動。”雨點開始敲打玻璃。
馬文不知道，他剛在鬼門關搶回的人生，即將被一場更荒誕的暴風雨卷上高速公路。
文盯著筆記本扉頁上自己寫下的豪言壯語——《馴獸計劃：從警界之恥到配得上她的男人》，
感覺每個字都在咧著嘴嘲笑他。三天了，他唯一馴服的“野獸”，
是自家冰箱里那半盒長了綠毛的酸奶。“嗷嗚——！”一聲凄厲的狼嚎（更準確地說，
是混著吉娃娃顫音和哈士奇破音的怪叫）撕裂了廉價公寓的清晨。馬文猛地從行軍床上彈起，
一頭撞上低矮的天花板。不是夢。他的右腿正不受控制地瘋狂蹬踹空氣，
仿佛在夢里追逐著十萬噸級的狗骨頭。**該死的獵豹肌腱反射！
**他齜牙咧嘴地揉著腦袋，視線落在床頭柜上。
天來的“馴獸”成果：一本翻爛的《狗狗心理學》（重點章節：如何克服隨地小便的沖動），
一盒網購的“頂級貓薄荷”（賣家聲稱能讓最野的貓變成一灘軟泥，目前效果存疑），
還有瑞安娜救助站的名片，背面是她娟秀的字跡：“隨時歡迎你來幫忙！
——瑞安娜 :) ”那個笑臉符號像個小太陽，灼燒著馬文的臉頰。他抓起名片，
深吸一口氣，仿佛那是救命稻草。“今天，
”他對著鏡子里胡子拉碴、眼帶豹紋血絲（夜視能力附贈的驚喜）的自己宣布，
“就從消防栓開始征服！”---訓練場選在了城郊廢棄的貨運站，
空曠、偏僻、消防栓林立——簡直是為馬文量身定制的“欲望迷宮”。
他穿著最寬松的運動褲（方便隨時劈叉），背著鼓鼓囊囊的雙肩包，
像個蹩腳的間諜抵達現場。“第一步，”他翻開《狗狗心理學》，清了清嗓子，
試圖用學術的莊重壓制膀胱的躁動，“認知行為療法！直視誘惑，剖析其本質！
”他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地鎖定最近的一個銹跡斑斑的紅色消防栓。
**滋——**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水流聲仿佛直接在他腦子里響起。膀胱發出警報，
雙腿肌肉瞬間繃緊，腰部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傾。“不！”馬文低吼，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你是人類！馬文·曼格！不是狗！消防栓是……是……公共安全設施！對！
保護市民生命財產的重要裝置！神圣不可侵犯！”他幾乎是吼了出來，
試圖用大義凜然覆蓋生理本能。消防栓在晨光中沉默著，
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充滿磁性的、該死的“快來標記我”的氣息。“第二步！
”馬文的聲音有點抖，
他手忙腳亂地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巨大的、印著卡通骨頭圖案的塑料水瓶，“替代行為！
當沖動產生時，進行安全、衛生的替代活動！喝水！然后去——廁——所！”他擰開瓶蓋，
仰頭咕咚咕咚猛灌。冰涼的液體涌入喉嚨，暫時澆滅了那股邪火。他得意地抹抹嘴，
為自己的智慧點贊。下一秒——“噗——！”一道晶瑩的水柱毫無預兆地從他口中噴涌而出，
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精準地澆在五米外另一個消防栓的頂端！
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馬文僵在原地，嘴里還殘留著礦泉水的味道。
**海豚的禮物——噴水技能，解鎖。**“威爾德！！！”他悲憤地仰天長嘯，
聲音在空曠的貨場回蕩。背包里的手機適時地震動起來。
條來自未知號碼的信息彈出屏幕：＞ **威爾德博士溫馨提示**：器官協同作用測試中。
海豚噴水孔與犬類標記本能或產生奇妙聯動。建議隨身攜帶抹布。
P.S. 實驗日志更新：樣本本能抑制失敗，噴水精準度評級：A+。期待更多數據！
(????)馬文看著那個賣萌的顏文字，只想把手機塞進消防栓里。
---救助站彌漫著消毒水、動物皮毛和陽光曬透干草的味道。
馬文頂著一頭被自己噴水技能弄濕的亂發，像個剛被撈上岸的落水狗，局促地站在門口。
“馬文！”瑞安娜的聲音像清脆的風鈴。她抱著一疊洗干凈的寵物毯子走出來，
淺棕色的頭發在腦后挽成一個利落的髻，幾縷碎發貼在汗濕的額角，臉頰紅撲撲的，
“你真的來了！太好了！正缺人手給小家伙們洗澡呢！
”她明亮的笑容瞬間驅散了馬文心頭的陰霾，連帶膀胱的壓力都減輕了不少。他挺起胸膛，
努力做出可靠的樣子：“交給我！我……我現在對水特別有研究！
”——雖然研究的方向有點歪。洗澡區一片濕漉漉的戰場。
馬文被分配的任務是按住一只名叫“坦克”的、對洗澡深惡痛絕的斗牛犬。
坦克的力氣名副其實，掙扎起來像一臺小型泥頭車。“穩住它，馬文！小心它甩水！
”瑞安娜在旁邊給一只長毛貓涂泡泡。馬文使出吃奶的勁抱住坦克滑溜溜的身體。
獵豹的敏捷和力量此刻完美發揮，無論坦克如何扭動撲騰，都無法掙脫他的鉗制。
他甚至能游刃有余地避開那些泥點四濺的甩動。“哇哦，馬文警官，
你簡直是‘狗體固定器’！”瑞安娜驚嘆道，眼里滿是笑意。一股暖流涌上馬文心頭。
被需要，被認可的感覺如此美妙。他咧嘴一笑，
“喵嗷~~~”瑞安娜懷里那只沾滿泡泡的長毛貓突然發出一聲極其享受、極其慵懶的叫聲，
同時伸出粉嫩的小爪子，
精準地按在了瑞安娜剛拆開放在旁邊架子上的——**一小袋貓薄荷**上。
淡綠色的粉末如同微型沙塵暴，瞬間在狹小的洗澡間彌漫開來。馬文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一股難以形容的、帶著青草和薄荷氣息的甜香鉆入他的鼻腔。這股味道像一把鑰匙，
瞬間打開了他體內某個塵封的、屬于貓科動物的神秘開關。世界安靜了。
所有的聲音都遠去——坦克的嗚咽、水流的嘩啦、瑞安娜的驚呼。
他的瞳孔在無人注意的瞬間，猛地收縮成兩道細長的豎線，如同夜行動物鎖定了獵物。
一股難以遏制的沖動從尾椎骨閃電般竄上頭頂！他的身體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咻——！
”馬文松開了對坦克的鉗制，像一顆被發射出去的炮彈，
原地一個利落的后空翻（獵豹的柔韌！），穩穩落在洗澡間中央唯一一塊干燥的空地上。
下一秒，他四肢著地，腰肢以一種人類絕對無法做到的曼妙弧度高高拱起，
仿佛在拉伸一條看不見的脊柱。“馬文？”瑞安娜的聲音帶著驚愕和困惑。他沒有回答。
他的全部感官都被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致命的誘惑所俘虜。
他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而愉悅的、如同引擎怠速般的“咕嚕咕嚕”聲。然后，他開始扭動。
臀部畫著夸張的圓圈，肩膀波浪般起伏，修長的脖頸慵懶地左右擺動。他的眼神迷離，
嘴角甚至勾起一絲饜足的微笑。這不再是人類的舞蹈，這是被貓薄荷徹底俘獲的貓科動物，
在向那無形的愉悅之源獻上最原始、最狂野的祭舞！“哐當！”坦克趁機掙脫，撞翻了水桶，
水流了一地。“喵？！”長毛貓嚇得炸毛。瑞安娜目瞪口呆，手里的花灑掉在地上，
水流噴濺，在她腳邊匯成小水洼。她看著在濕漉漉的地板上旁若無人地“搔首弄姿”的馬文，
大腦徹底宕機。就在這時，一只頑皮的小奶貓，被這“舞蹈”吸引，
搖搖晃晃地爬到了水流邊緣，好奇地伸出爪子去夠那嘩嘩作響的水流。
它小小的身體距離濕滑的地面邊緣只有一步之遙。沉浸在貓薄荷幻境中的馬文，
那雙因迷醉而半瞇的豎瞳，余光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搖搖欲墜的小小身影。“喵！
”一聲尖銳的、充滿警告意味的貓叫從馬文喉間迸發！他的舞蹈瞬間停止。
獵豹的速度再次爆發！他幾乎是貼著地面滑鏟過去，在千鈞一發之際，長臂一伸，
穩穩撈住了那只即將滑倒的小貓。動作迅捷如電，卻又輕柔無比，
將毛茸茸的小家伙安全地護在臂彎里。小奶貓受驚地“咪”了一聲，
粉嫩的爪子緊緊抓住馬文的衣襟。馬文低下頭，本能地用下巴蹭了蹭小貓毛茸茸的頭頂，
喉嚨里再次發出低沉的、安撫性的呼嚕聲。時間仿佛靜止了。洗澡間里一片狼藉：水流遍地，
泡沫橫飛，坦克在一旁無辜地甩著水，長毛貓警惕地盯著馬文。瑞安娜站在原地，
花灑還在她腳邊汩汩冒水。她的目光從被救下的小貓，
緩緩移到單膝跪地、小心翼翼護著小生命、臉上還殘留著貓薄荷帶來的迷離紅暈，
卻下意識用下巴蹭著貓頭的馬文身上。一種極其復雜、極其柔軟的情緒在她眼中蔓延開來。
驚愕、困惑、一絲殘留的笑意，最終沉淀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馬文，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清晰，“你……你真的很喜歡小動物，
是不是？”馬文抱著溫軟的小貓，抬起頭。貓薄荷的效力正在潮水般退去，
理智重新占領高地。
小貓、姿勢詭異、剛剛還在跳鋼管舞的自己時——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社死都更猛烈的熱浪，
“轟”地一聲，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臉頰瞬間紅得發燙。“我……我……”他抱著小貓，
像抱著一個燙手山芋，又像抱著最后的遮羞布，張口結舌，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尷尬時刻，他口袋里的手機再次瘋狂震動起來。他手忙腳亂地掏出來，
屏幕上跳動著威爾德博士那張在實驗室監控里放大的、興奮到扭曲的臉！“馬文！
我的明星實驗體！”博士的聲音通過某種變聲軟件傳出來，帶著刺耳的電子雜音，
響徹小小的洗澡間，“貓薄荷反應數據太完美了！舞蹈動作流暢度SSS！
救助行為展現的‘矛盾本能融合’堪稱藝術！直播間的觀眾都瘋了！打賞火箭刷屏了！快！
對著鏡頭打個招呼！觀眾們想看看‘貓薄荷舞王’的真容！”**直播？！
**馬文如遭雷擊，猛地抬頭。只見洗澡間高處一個不起眼的通風口格柵縫隙里，
一個微型攝像頭的紅點，正幽幽地閃爍著，像魔鬼的眼睛。他懷里的奶貓“咪嗚”一聲，
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他僵硬的手指。瑞安娜的目光，也從馬文臉上，
緩緩移向了那個閃爍的攝像頭。她臉上的溫柔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寒意。“威——爾——德——博——士——？
”她一字一頓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手機那頭的狂笑戛然而止。馬文抱著貓，
站在一地狼藉和冰冷的水漬中，看著瑞安娜眼中燃燒的怒火，感受著懷里小貓溫熱的呼吸，
再想想那個該死的、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和直播間里可能存在的成千上萬觀眾……他眼前一黑。
**馴獸計劃？他現在只想把某個瘋狂科學家馴成實驗室里的標本！
路英雄登場（豹速與豹紋褲的救贖）冰冷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貓薄荷殘留的、令人眩暈的甜香，
在救助站的洗澡間里凝滯。瑞安娜的目光像兩把手術刀，
從那個閃爍著不祥紅點的通風口攝像頭，一寸寸刮到馬文手中瘋狂震動的手機上。“直播？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尾音微微上挑，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威爾德博士？
”手機那頭的電子雜音瞬間消失，死寂得如同真空。幾秒后，
一個帶著明顯討好和心虛的干笑聲傳來：“哈……哈哈……瑞安娜小姐！真是……巧啊！
那個……我們只是在做一點無害的遠程健康監測，
順便分享一點……嗯……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正能量……”“正能量？
”瑞安娜向前走了一步，積水在她腳下發出輕微的“啪嗒”聲。她沒看馬文，
只是盯著那只手機，仿佛能順著信號爬過去掐住博士的脖子，“包括未經本人同意，
直播他……他的私人行為？包括把他變成你的實驗品，還美其名曰‘禮物’？”“實驗品？
不不不！”博士的聲音拔高了，帶著被戳穿的慌亂，“是進化！是賦予他超越凡人的能力！
你看他剛才救小貓多帥！那反應！那速度！簡直是藝術！直播間觀眾都感動哭了！
打賞……”“關掉它。”瑞安娜打斷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命令，“現在。
立刻。否則我保證，明天早上，
你實驗室的每一只小白鼠都會收到一份關于你‘無害研究’的詳細報告，
附贈動物保護組織的律師函。”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和什么東西被打翻的乒乓聲。
“別！瑞安娜小姐！冷靜！我們好商量！我這就關！馬上！
”博士的聲音充滿了驚恐的求生欲。幾秒后，通風口那個幽幽的紅點，熄滅了。
死寂重新籠罩。只有水龍頭滴答的水聲，和坦克無聊的甩毛聲。馬文抱著那只小奶貓，
像個做錯事被當場抓獲的孩子，濕透的頭發貼在額前，眼神躲閃，
臉頰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混合著貓薄荷殘留的迷離和巨大的羞恥。
他感覺懷里的貓是他此刻唯一的屏障，也是最大的尷尬來源。瑞安娜深吸一口氣，
終于把目光轉向他。那眼神里的冰冷褪去了一些，但審視的意味更濃，
像獸醫在檢查一只行為異常的大型犬科動物。“馬文·曼格警官，”她開口，
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溫和，但多了一絲疲憊和嚴肅，“我想，我們得好好談談。
關于你‘新零件’的使用說明書。
”---馬文坐在救助站員工休息室那張嘎吱作響的舊沙發上，
手里捧著一杯瑞安娜沖的熱可可。小奶貓蜷在他膝蓋上睡著了，發出細小的呼嚕聲。
他感覺自己像個等待審判的囚徒，對面坐著的法官手里拿的不是法槌，
而是一本厚厚的動物行為學專著和一本便簽本。瑞安娜的“審訊”細致得令人發指。
從車禍后醒來身體的異常感覺，
到舔警徽、搶飛盤、追吉娃娃、噴水柱、乃至剛才的貓薄荷熱舞，
每一個細節都被她記錄在案，旁邊還標注著可能的動物本能來源（“犬類服從/領地標記？
”、“貓科玩耍/捕獵沖動？”）。“……所以，”瑞安娜放下筆，揉了揉眉心，總結道，
“威爾德博士在你身上進行了一場未經倫理審批的‘弗蘭肯斯坦式動物器官大雜燴’，
并且沒有提供任何操作手冊，甚至還進行非法直播？”馬文羞愧地點點頭，
熱可可的甜膩此刻嘗起來像泥漿：“基本……就是這樣。他說是禮物，
是進化……但我感覺自己像個定時炸彈。”他低頭看著膝蓋上熟睡的小貓，“對不起，
瑞安娜，我嚇到你了，也弄亂了洗澡間……”瑞安娜沉默了幾秒，
目光落在他小心翼翼護著小貓的手上，又移到他寫滿沮喪和惶恐的臉上。她輕輕嘆了口氣，
那嘆息里帶著無奈，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嚇到？有一點。”她承認，
嘴角卻微微彎起一個很小的弧度，“但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困惑，和擔心。
擔心你無法控制這些力量，傷害到自己或者別人。”她頓了頓，拿起那本便簽本，
翻到空白頁，“不過，剛才你救下‘豆丁’（她指了指馬文膝蓋上的小貓）的樣子，很帥。
”馬文猛地抬頭，心臟像被那只小貓的爪子輕輕撓了一下。“既然沒有說明書，
”瑞安娜拿起筆，
刷寫下標題——“**馬文·曼格警官‘新零件’安全使用與行為規范（初版草案）**”，
語氣變得認真，“那我們就自己寫一本。畢竟，”她抬眼看他，
琥珀色的眼睛里映著窗外透進來的光，“救助站的工作之一，
就是幫助迷失的生命找到與這個世界和平共處的方式。無論這個生命……是人，
還是混合了一點別的什么。”一股暖流瞬間沖散了馬文心頭的陰霾和羞恥。
他看著瑞安娜低頭認真書寫的側臉，陽光給她淺棕色的發絲鍍上金邊，
專注的神情讓他想起第一次在警局檔案室看到她整理流浪動物領養資料時的樣子。
**她沒覺得我是怪物。她在幫我。**“第一條，”瑞安娜邊寫邊念，
止在公共場合（含警局、救助站、街道、他人車輛及消防栓）進行任何形式的液體標記行為。
替代方案：隨身攜帶超大容量水壺，及時補充水分，并牢記公共廁所位置圖（附地圖）。
**”馬文：“……” 他默默記下了要買一個印著“我不是消防栓”字樣的水壺。
“第二條，**遠離貓科動物興奮劑（貓薄荷、木天蓼及其提取物）。安全距離：至少十米。
如不慎接觸產生不可控舞蹈沖動，請立即尋找空曠安全地帶，
并撥打本人電話（號碼見手冊扉頁）尋求‘鎮靜’指導（注：可能包含噴水槍或冷水澡）。
**”馬文感覺臉頰又開始發燙，但心里卻莫名踏實起來。有預案了！就在這時，
馬文口袋里的手機再次震動，但這次不是博士，
屏幕上跳躍著警局的號碼和他上司——禿頭主管的名字。馬文心頭一緊，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硬著頭皮接通：“……曼格。”“曼格！！”主管的咆哮幾乎要掀翻手機聽筒，
連瑞安娜都抬起了頭，“停職結束了！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局里！碼頭區出大事了！
‘臭鼬’漢克那幫人！一整船的貨！見鬼！我們需要所有能動的鼻子！
包括你那該死的、能聞出通緝犯褲襠煙頭的鼻子！十分鐘！不到你就等著去掃一輩子廁所吧！
”電話被粗暴地掛斷。馬文握著手機，愣住了。“臭鼬”漢克是城里有名的毒梟，心狠手辣。
一整船的“貨”？
他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極其復雜、極其濃烈的氣味信息流瞬間涌入鼻腔！
仿佛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海風咸腥的鐵銹味！* 腐爛魚蝦的惡臭！
* 廉價香水和汗液混合的體味！* 柴油燃燒的刺鼻煙味！
* 還有……一種極其隱蔽、卻如同毒蛇般陰冷的甜膩氣息！是**毒品**！
大量的、未經切割的、高純度的……這氣味信息如此龐雜洶涌，遠超以往！
他甚至能“聞”到氣味來源的方位、濃度梯度！仿佛大腦里瞬間生成了一張立體的氣味地圖！
但伴隨而來的，是海量信息沖擊帶來的劇烈眩暈和惡心感。他臉色瞬間發白，
捂住嘴干嘔了一下。“馬文？”瑞安娜擔憂地看著他。
“是……是獵豹的嗅粘膜……還有狗的……”馬文喘著氣，努力平復翻騰的胃，
“它們……好像在……聯網？信息量太大了……碼頭……毒品……”瑞安娜眼神一凜，
迅速合上剛開了個頭的便簽本。她站起身，動作利落：“帶上這個。
”她把便簽本塞進馬文手里，“第一條，第二條，給我刻在腦子里！還有，
”她飛快地從旁邊柜子里拿出一個小噴霧瓶，塞進他口袋，“薄荷精油，提神，
能稍微壓制一點過載的嗅覺。感覺要失控，就噴一下鼻子！記住，控制！你是警察，
不是警犬！”馬文握緊那本還帶著她指尖溫度的簡陋“說明書”和小小的噴霧瓶，
看著瑞安娜眼中的信任和囑托，一股混雜著緊張、責任感和莫名勇氣的熱流從心底涌起。
他用力點點頭，將膝蓋上熟睡的“豆丁”輕輕放到瑞安娜懷里。“等我回來！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沖出了救助站。獵豹的速度在腳下爆發，目標：警局，碼頭！
他感覺自己像一支離弦的箭，箭頭指向罪惡，而身后，是那雙琥珀色眼睛給予的錨點。
---碼頭區的混亂如同煮沸的泥漿鍋。警燈瘋狂旋轉，將潮濕的夜色切割成紅藍碎片。
警笛聲、擴音器的喊話聲、集裝箱碰撞的悶響、以及零星爆發的槍聲攪成一團。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柴油味、海腥味、硝煙味，
還有那無處不在、讓馬文胃部抽搐的甜膩毒氣。“曼格！這邊！
”禿頭主管躲在一輛警車后面，頂著稀疏的頭發，臉色難看地朝他招手，遞過來一個證物袋，
里面裝著一點白色粉末，“聞聞！找出主倉庫！‘臭鼬’那混蛋肯定藏在最大的耗子洞里！
”馬文接過證物袋，屏住呼吸。他不敢直接嗅聞，只是稍微湊近。
那股陰冷的甜膩如同實質的毒針，狠狠刺入他的鼻腔！與此同時，
他體內那“聯網”的嗅覺系統瞬間被激活、放大、定向！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氣味構成的濾鏡。
無數條色彩各異、粗細不同的“氣味絲帶”在空氣中飄蕩、交織。
普通人的汗味、海水的咸腥、金屬的銹蝕……這些都是淡色模糊的背景。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