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挽救家族企業,我嫁給了商界新貴江臨。五年婚姻,我收斂鋒芒扮演完美妻子,
他卻當眾將母親的遺物讓給白月光?!皽啬睿瑒e失了身份?!蔽倚χ炏码x婚協議,
轉身投入學長周時硯的懷抱。江臨在雨中跪了一夜:“念念,我錯了。
”周時硯撐傘摟住我肩膀:“江總,我太太怕冷。”后來財經頭條是江臨破產的消息,
娛樂版面登著他蜷縮天橋的照片。周時硯把報紙折成紙船放進噴泉:“晦氣,
別臟了寶寶的眼睛?!?時間回到幾年前。雨點重重砸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蜿蜒的水痕扭曲了窗外城市璀璨的霓虹,也模糊了室內死寂的空氣。
溫念蜷在寬大的絲絨沙發里,指尖冰涼,幾乎握不住發燙的手機。聽筒里,
江臨特助陳峰的聲音平板無波,像宣讀一份無關緊要的日程安排:“太太,江總讓我通知您,
他今晚不回家了。林薇兒小姐的畫廊開業酒會臨時改期到今晚,江總需要出席支持。
”溫念的目光落在茶幾上。那里放著一碗徹底涼透的海鮮粥,是她強撐著發燒的身體,
在廚房搗鼓了一個多小時的結果,因為江臨昨天隨口提了一句想吃。
旁邊還有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上印著“城東地皮開發可行性分析報告”,
那是她熬了整整兩個通宵的心血,里面每一個數據、每一處風險提示都反復推敲過,
卻只換來江臨昨天清晨出門前輕飄飄的一句“格局太小,重做”。喉嚨干澀發緊,
每一次吞咽都像有砂紙在摩擦。她閉上眼,壓下那股翻涌的惡心感,
聲音沙啞得厲害:“知道了。告訴他…少喝點酒。”電話掛斷,
忙音在空曠得近乎冰冷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世界驟然安靜下來,
只剩下窗外愈發狂暴的雨聲和自己壓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她咳得彎下腰,
眼前陣陣發黑,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似的疼?!緶啬?,看看你自己。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兀地在心底響起,帶著近乎殘忍的審視。
【你像個24小時待命、隨叫隨到的頂級保姆兼免費秘書,掏空心思,熬干心血。
可你換來了什么?一句‘知道了’,一句‘格局太小’。值得嗎?】這聲音并非第一次出現。
每一次被江臨輕慢地忽視,每一次被他理所當然地索取,每一次心被刺得鮮血淋漓時,
這聲音就會冒出來,像一層厚厚的、堅硬的冰殼,將她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封凍起來,
讓她得以維持表面那點可憐的體面。這是她的鎧甲,也是她快要溺斃時的浮木。就在這時,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一個熟悉的名字躍入眼簾——周時硯。
周時硯是溫念大學時期高兩屆的學長。溫念剛入學時,周時硯已是學校風云人物,
只知道他背景神秘,能力超群,是公認的天之驕子。之后在幾次學術競賽和跨院活動中,
兩人有過短暫但愉快的交流。畢業前夕,家族召喚他接手海外核心業務,
他計劃在離開前向溫念表白。但恰逢溫家突遭巨變,溫念陷入焦頭爛額,
同時江臨的“聯姻”方案和猛烈追求占據了溫念全部心神。周時硯目睹溫念選擇了江臨,
出于尊重和當時情況復雜,他選擇了沉默離開,將情愫深埋。當然,
這也是溫念事后才從他口中了解到的?;貒螅麄円脖3种撓?,
但都是朋友和生意之間的往來,沒有過越界的行為,
周時硯也為溫家提供過不少生意上的幫助,溫念一直對他心存感激。溫念指尖微顫,
遲疑了一下,才接通。電話那頭沒有多余的寒暄,周時硯溫潤平和的嗓音透過電波傳來,
奇異地撫平了耳畔的喧囂雨聲和心底的尖銳刺痛?!靶∧?,”他的聲音很輕,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聽聲音,你病得不輕。別硬撐?!睖啬顝埩藦堊欤胝f自己沒事,
喉嚨卻像被堵住,只發出一點模糊的氣音。周時硯似乎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
繼續道:“我認識一位很好的家庭醫生,就在你小區附近,十分鐘后到你家樓下。
資料我讓司機順路去取,明早八點前,會原封不動送到江臨辦公室。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穩妥,仿佛天塌下來也能被他穩穩托住。“現在,
你唯一要做的,是開門,讓醫生看看,然后吃藥,休息。”沒有詢問她為何生病還獨自在家,
沒有探究那份資料為何需要他幫忙轉交,更沒有一句對江臨缺席的指責或評判。
他只是精準地看到了她的狼狽,然后給出了最簡潔、最有效的解決方案,不讓她有絲毫為難。
那層包裹著心臟的堅硬冰殼,在這份無聲卻厚重如山的安全感面前,“咔嚓”一聲,
裂開了一道細縫。連日積壓的疲憊、委屈、不被看見的酸楚,再也抑制不住,
化作滾燙的淚水,洶涌地沖出眼眶。她死死咬住下唇,沒有發出一點哭聲,
只有壓抑的、破碎的哽咽順著電波傳了過去。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周時硯的聲音更低沉了些,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別怕,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2幾天后,銳鋒集團主辦的慈善晚宴在城中頂級酒店舉行。水晶吊燈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溫念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珍珠白長禮服,頸間戴著簡約的鉆石項鏈,
站在江臨身側,唇角掛著無可挑剔的弧度,應對著各方賓客的寒暄。
她是今晚當之無愧的女主人,舉止優雅,談吐得體,
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江太太應有的身份與儀態。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具下的心,
一片荒蕪冰冷。林薇兒一身惹眼的香檳金亮片長裙,像只驕傲的孔雀,
端著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很快便“無意”地停留在了江臨和溫念面前。
她身邊跟著一位畫廊經理,手里捧著一幅尺寸不小的油畫?!敖?,江太太!
”林薇兒笑容明媚,帶著幾分刻意的熟稔,目光掠過溫念時,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快來看看我這幅新作,剛完成,就忍不住帶來獻丑了?!碑嫴忌鲜敲髅牡拇喝栈▓@,
色彩清新明亮,筆觸間帶著一種熟悉的天真爛漫感?!鞍パ?,畫得不好,
讓江總和江太太見笑了。”林薇兒狀似懊惱地擺擺手,眼神卻黏在江臨臉上,聲音甜得發膩,
“我總記得阿臨以前提過,很喜歡這種清新又帶點小憂郁的風格呢?!彼桃馔nD了一下,
意有所指地補充,“說是有種…特別的靈氣。”溫念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握著香檳杯的手指卻微微收緊。這畫風……分明刻意模仿了她大學時期隨手涂抹的風格。
那時江臨創業艱難,她陪在他狹小的出租屋里,偶爾畫畫解壓。他曾不止一次在疲憊時,
看著她的畫稿,眼神溫柔地說:“念念,你筆下的世界真干凈,看著讓人心里舒服?!痹瓉?,
他所謂的“喜歡”,不過是隨口一提。而她珍視的、屬于他們貧瘠歲月里的一點微光,
如今成了另一個女人在他面前邀寵的工具。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冷又痛,
幾乎無法呼吸。江臨的目光落在畫上,又飛快地掃了一眼身旁沉默的溫念,眼神復雜難辨,
最終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沒有接話。拍賣環節開始。一件件拍品被呈上,
競價聲此起彼伏。當司儀報出下一件拍品時,
溫念的呼吸猛地一窒——那是一枚款式簡單古樸的藍寶石胸針,寶石不大,成色也非頂級,
但溫念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她母親生前最常佩戴的心愛之物!母親去世后,父親睹物思人,
一直珍藏著,后來溫家風雨飄搖,不知怎么竟流落到了這里!一股熱血瞬間沖上頭頂。
溫念幾乎是立刻舉起了手中的號碼牌?!耙话偃f。”她清亮的聲音在會場響起,
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然而,她話音剛落,另一個嬌媚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一百五十萬。
”林薇兒巧笑倩兮地舉起了牌,還側過頭,狀似天真地對江臨低語,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能讓周圍幾桌人聽見:“阿臨,你看這枚藍寶石,
是不是和我新設計的那套‘深海之淚’系列特別配?簡直像命中注定呢!”她說話時,
身體微微傾向江臨,姿態親昵。江臨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看向溫念。
她的背脊挺得筆直,下頜線繃緊,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那雙總是溫和含笑的眼眸里,
此刻只有一種近乎執拗的堅持和深藏的痛楚。那眼神,像針一樣刺了他一下。
可當林薇兒帶著撒嬌意味的眼神再次投過來時,江臨心底那點微弱的波瀾瞬間被壓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挑戰權威的不悅和煩躁。溫念這樣當眾與林薇兒爭搶,像什么樣子?
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他沉下臉,身體微微傾向溫念,
用只有兩人能聽清、卻足以讓周圍人感受到他怒意的冰冷聲音低斥道:“溫念!適可而止!
一件舊物而已,讓給薇兒。別失了身份!”“身份”二字,像淬了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溫念的心口。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剎那凝固了,臉色瞬間褪盡血色,
變得慘白如紙。會場里瞬間安靜下來,
無數道目光或詫異、或同情、或幸災樂禍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指骨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的輕微聲響。原來,在江臨眼里,
她這個“江太太”的身份,價值連城,尊貴無比??蛇@尊貴的代價,
竟是連母親一件小小的遺物都不配擁有?為了另一個女人所謂的“相配”,她的念想,
她的尊嚴,都可以被輕飄飄地踩在腳下!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絕望瞬間淹沒了她。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旋轉。她猛地放下號碼牌,再也無法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多待一秒,
只想立刻逃離。就在她轉身欲走的剎那,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穿透了會場的寂靜,
清晰地響起:“五百萬。”全場嘩然!所有人的目光循聲望去。只見貴賓席上,
周時硯從容起身。他沒有看任何人,目光只專注地落在拍賣臺上那枚小小的胸針上。
他身姿挺拔,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氣質溫潤如玉,
卻又帶著一種無形的、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壓。拍賣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激動地喊道:“五百萬!周先生出價五百萬!還有更高的嗎?”“點天燈,有誰想繼續加價,
請便”林薇兒的笑容僵在臉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時硯。江臨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
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射向周時硯。周時硯恍若未覺。拍賣師落槌的瞬間,
他徑直走向僵立在原地的溫念。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他。
他走到溫念面前,無視旁邊江臨幾乎要殺人的目光,
將裝著那枚藍寶石胸針的絲絨盒子輕輕放在溫念冰涼顫抖的手中。他的動作無比珍重。
“物歸原主,溫小姐?!敝軙r硯的聲音溫和而清晰,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安傅臇|西,不該流落在外。
”溫念低下頭,看著掌心那枚失而復得的、帶著母親體溫記憶的胸針,
冰冷的指尖觸碰到絲絨盒子溫軟的邊緣。周時硯指尖的溫度透過盒子傳來,并不灼熱,
卻奇異地驅散了她骨髓里透出的寒意。她緊緊攥住盒子,指節泛白,
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江臨死死盯著周時硯那只還“停留”在溫念手邊的、礙眼的手,胸膛劇烈起伏,
一股無名邪火直沖頭頂。他猛地跨前一步,粗暴地一把攥住溫念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案一厝?!”他的聲音壓抑著狂怒,從齒縫里擠出,
眼神兇狠地剜了周時硯一眼,拽著溫念就要往外走。那姿態,如同拖拽一件屬于自己的物品,
充滿了絕對的占有和不容反抗的暴戾。溫念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手腕傳來鉆心的疼痛。
周圍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有驚訝,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戲的玩味。
剛才周時硯給予的那一點溫暖和尊嚴,瞬間被江臨這粗暴的一拽撕得粉碎。
巨大的羞恥感和冰冷的絕望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緶啬?,夠了!
】心底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都要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