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種被窺破秘密的慘白。她握著杯子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節都泛白了。“林曉！

你干什么！”她猛地站起來，聲音又尖又厲，帶著明顯的驚慌，試圖蓋過話筒的聲音，

“發什么神經！別在這兒丟人現眼！”她急了。她慌了。我看著她那副色厲內荏的樣子，

心里那口憋了太久的濁氣，終于緩緩吐了出來。“丟人現眼？”我對著話筒，

清晰地重復了一遍她的話，然后輕輕笑了笑，目光掃過她身上那件嶄新的小香風外套，

“比起某些人借錢不還，還穿金戴銀、四處炫耀‘月薪一萬八’的，我覺得我這算不了什么。

”“月薪一萬八”幾個字，我特意對著話筒，加重了語氣。

包廂里瞬間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吸氣聲和竊竊私語。“什么情況？”“借錢？”“周婷？

”“月薪一萬八是假的？”同學們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我和周婷之間來回掃射，

充滿了震驚和八卦。周婷的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精彩紛呈。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

聲音都劈叉了：“林曉！你血口噴人！胡說八道！你…你這是污蔑！誹謗！”“是不是污蔑，

讓大家聽聽看。”我懶得再跟她廢話。手指在筆記本電腦的觸摸板上輕輕一點。

投影儀連接的巨大幕布上，聊天記錄的截圖瞬間鋪滿。

時間、日期、轉賬金額、周婷那些“下個月一定還”“好姐妹幫幫忙”“真有困難”的文字，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尤其是那張她曬新包的朋友圈截圖，和她向我哭窮借錢的時間，

前后相差不到兩小時！對比慘烈！“哇靠…”有人忍不住低呼出聲。“這…時間對不上啊？

”“買包前剛借的錢？”“不是吧…”議論聲更大了，像無數只小蜜蜂在包廂里嗡嗡作響。

周婷的臉徹底漲成了豬肝色，她沖過來想搶電腦：“關掉！你給我關掉！你這是侵犯隱私！

”班長眼疾手快，下意識地擋在了電腦前面。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在她沖到我面前的前一秒，手指在觸摸板上又點了一下。這次，播放的是錄音文件。

“——有錢我能不還你？我現在是真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