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深處,
當最后一道閃電湮滅在云層深處,暴雨驟停,陽光如金瀑傾瀉。
仿佛剛剛的詭譎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滴個媽,這雷劈的也太邪乎了!我以為我要穿越了呢!”
正在秦嶺旅游的游客,不少人親眼目睹了剛剛那宛末日來臨般畫面。
“是啊,我拍了二十多年的野戰紀錄片,還沒見過這樣震撼的畫面。”
這個時候,人們已經都回過神來,頻頻爆發出驚嘆聲音。
甚至有人煞有介事的說道:
“小說里修仙渡劫就是這樣,聽說雷劫分九重,這怕不是第八重紫霄雷!”
……
“沒想到,斬滅心魔,竟然耗費外界五十年時間。”
剛剛被雨幕驟然撕裂的秦嶺腹地內,祁峰站在已經被破壞的秘境上,不由露出苦笑。
不過在感受到自身的境界提升,又不由露出微笑,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讓我成功突破元嬰,只是……
苦了我的秘境!
看來這次入世,有得忙活了!”
秦嶺秘境,
是他當年隨師父修行,無意中發現的。
這個秘境最大的特點,就是里面的時間和外界不同。
外界一年,秘境內十年。
自那之后,這里就成了他和師父的私人場所。
不過當初師父年事已高,道基已經出現削弱跡象,哪怕是擁有秘境,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身死道消。
師父走后,這里也就成了祁峰獨自修行的場所。
修行這些年,他先后兩次入世。
第一次是修煉小成,回家探親,只是父母已故,族中家道中落。
他憑借一己之力,成為小皇帝的帝師,但最后還是大勢所趨,皇朝衰落,軍閥興起……
心灰意冷之下,他又再次回到秦嶺秘境。
而第二次入世時,卻是趕上外敵入侵、數以萬計華夏兒女慘遭屠戮,華夏大地生靈涂炭……
先前軍閥興起,他并沒有插手,因為他看出是大勢所趨。
然而面對那些侵犯華夏領土,屠戮同胞的敵寇時,他無法冷眼旁觀,決定仗劍入世,拯救蒼生。
而一名修仙者的怒火有多恐怖?
單單一次戰役當中,他以本命劍引動天雷,直接將敵寇的戰機劈成鐵雨,由此可見修仙者的恐怖。
只是不想,就在勝利在即之時,殺戮業障如附骨之疽,將他逼得不得不回到秘境對抗心魔。
卻不想。
這一閉關就是近五十年!
“滄海桑田啊!”
“看樣子,現在老百姓的生活都不錯……”
祁峰神識掃過方圓數里,腦中出現幾名穿著時尚的游客,見到這些游客面貌飽滿,不由感嘆。
“嗯??”
而就在他心中感嘆之際,內心忽然生出一種別樣的感應,好似冥冥中有什么東西和自己相關一樣。
心中滿是疑惑,下意識的仔細感受那莫名的感覺。
片刻后,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陡然瞪大眼睛。
“這……怎么可能……
竟然是血脈呼應?
而且還是至親血脈?”
祁峰有些懵逼,他非常清楚,祁家血脈,早在當初王朝更替之時,就已經在這里斷絕。
整個祁家在這世上,除了他之外再無一人……
可現在……竟然讓他感應到血脈呼應!
“難道說……”
祁峰猛然間想到什么,臉上神色也從不可置信變得震驚起來。
五十年前那個被他從屠村暴行中救下的少女。
少女無家可歸,最終被他留在身邊當丫鬟。
久而久之,兩人日久生情。
只是后來祁峰因為心魔原因,不告而別的一頭扎入秦嶺秘境……
萬萬沒有料到,對方竟給他生了個后人。
想到這里,祁峰連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少女的生命玉牌。
卻是不想,玉牌出現在他手上的瞬間直接化為齏粉……
祁峰見狀,心神猛地一緊。
玉牌的變化,也就代表著曾經那個少女已經不在人世。
祁峰看著掌心齏粉,眼底頓時露出懊悔之色。
“對不起!”
良久之后,他眼神逐漸堅定,攥緊手掌,
“秀兒,既然你為我祁家留下血脈,那你就是我祁峰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放心,我會守護好你為我祁家留下的血脈。”
原本這次出世,還沒有任何打算的祁峰,立刻便決定先找到自己的后人,然后培養對方成才……
念及此處,
他便展開神通,細細感受感應那與他有血脈相連之人的大體方向。
“嗯?”
只是很快,祁峰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原因無他,只因那血親氣息,竟然越來越弱。
仿佛隨時都可能消失一般。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那個與他息息相關的后輩,此時正處在性命垂危,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該死。”
祁峰怒罵一聲,不敢遲疑,化作流光破空而去,身后云層被真元攪成漩渦……
……
與此同時,
漢東省、
巖臺人民醫院走廊彌漫著消毒水與血腥氣。
祁同偉的擔架車碾過地面,留下蜿蜒的血痕。
他想要睜開眼睛,但沉重的眼皮卻死活也睜不開。
這一刻,他腦海里的記憶,就像是潮水一般,全都涌現出來。
他是漢東政法大學、品學兼優的學生會主席。
那時的他堅信,只要足夠努力,就能從寒門走向光明。
可命運的齒輪,被無情的撥動。
只是一個權利的小小任性,便把他推向萬丈深淵。
他是農民出身,更是全村的希望,不想窩窩囊囊的過完一生。
于是,他找到了破局之法……
只是沒想到,后果竟如此嚴重……
不過他并不后悔,因為他想要改變命運。
如果改變不了,即便是死掉又如何!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自己的同事,正在嘶吼著:
“他是剛剿滅毒窩的英雄!必須救活!”
“這位同志,請您冷靜一下,我們的醫生和急救人員已經就位了,隨時都可以展開搶救。”
亂糟糟中,祁同偉被一群醫護人員推進手術室。
不過很快,手術室的門又被人推開,醫護人員向張局詢問。
“傷者家屬來沒來?
現在傷者情況有點危險,手術的話,需要家屬簽字……”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簽什么字啊……
再說祁同偉家人都過世了……”
這時趕到的張局長,差點沒被氣背過氣去,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后走廊便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老年聲音。
“我是里面那小子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