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警官眼中毫不掩飾的審視和篤定。“林晚女士，”國字臉警官上前一步，

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局里協助調查。”協助調查？這只是開始。

我知道，下一步就是審訊室冰冷的燈光，就是拘留所的鐵窗。謀殺親夫，動機明確，

證據確鑿——這幾乎是一個板上釘釘的“完美”犯罪現場。而策劃這一切的我，

似乎成了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兇手。寒意滲透了四肢百骸，但心底深處，

一種更深的、冰冷的嘲諷卻升騰起來。完美？這世上哪有真正的完美？

就在警察的手即將碰到我手臂的瞬間，

的一切——警官嚴肅的臉、刺眼的警徽、身后冰冷的家——突然像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一樣，

劇烈地晃動、扭曲、碎裂！一陣強烈的眩暈和失重感猛地襲來，

仿佛被無形的巨力狠狠拉扯進黑暗的旋渦。……意識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深海里，

掙扎著上浮。耳邊的聲音逐漸清晰。不是警察冰冷的問詢，也不是拘留室的死寂。

是……哀樂？那單調、壓抑、令人煩躁的殯儀館哀樂！還有……模糊的哭泣聲？不，

不是蘇晴剛才那種崩潰的嚎啕，更像是……儀式剛開始時，那種壓抑的、背景板似的啜泣。

我猛地睜開眼！刺目的白光晃得我瞬間瞇起了眼睛。適應光線后，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肅穆的黑白。巨大的花圈，挽聯上刺眼的“陳公默千古”字樣，

空氣中彌漫著香燭和百合混合的、令人作嘔的甜腥味。我正站在殯儀館的告別廳里！

身上穿著那套肅穆的黑色裙裝！手里甚至還捏著一朵小小的白花！前方，

陳默那張帶著溫潤笑容的黑白遺像，正靜靜地“注視”著我。時間……時間倒流了？！

我僵硬地、難以置信地轉動脖子，看向入口處。人群正陸續走進來，

帶著哀戚或公式化的表情。其中，一個穿著米白色套裝的年輕身影，剛剛走進門口，

正紅著眼睛，怯生生地朝我的方向望來——是蘇晴！她手里，

正緊緊捏著那張還未遞出的、折疊起來的孕檢單！葬禮，才剛剛開始。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