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眼的欣慰,眼角的淚好似在慶祝著什么。
我默默的離開帶上門,在自己的房間我卻成為了那個多余的人。
已經深秋了,府中春意滿滿,街道上卻凋零難掩,
夜風卷著桂香鉆進窗欞,我獨自一人踏上回府的石階。
礙于上次的教訓,我沒敢再過問陳婉的境遇,
只是這一次他卻主動提起。
[婉兒托我跟你道謝,雖然這次她吃了一些苦,]
[但是她也終于理解了我的處境,]
[她生性單純,經歷的又太少,所以才會隨心所欲,]
雖是轉達謝意,
可言語間對陳婉轉變的欣喜,卻像根刺,扎得我心里生疼。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
于我而言不過是無關痛癢的故事。
陳婉好似想開了似的,
開始接受了林凡的示好,心安理得的索取一切,
林凡對此心情愉快,對我自然也比之前多了幾分關心。
他會吩咐廚房準備我愛吃的飯菜,
即便是整日泡在書房,也會每日陪我用膳。
偶爾還會跟我討論一些書上的見聞,
每一個重要的日子,該到場的場合,
總是會送我禮物,配合我琴瑟和鳴,
絲毫沒有演戲的樣子,也沒表現出任何反感。
我們出奇的契合。
有時候就連我自己也在懷疑,
是否這原是我們該過的日子,
男主外,女主內,生兒育女,平淡一生。
只是每日送往酒樓的信件及時抽醒了我,
但凡府中得了稀奇的玩意,都要想著法子送去哄陳婉開心。
跟陳婉在一起才是他要的刺激和鮮活,
現在的一切不過是暫時無奈的假象。
那一日,林凡很晚才回來,喝的酩酊大醉,
一進門就腳步虛浮,直直撲進我的懷里,
這是我們從未有過的近距離接觸,
彼此急促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望著眼前的人竟有半刻的恍惚。
他反手拼命的把我按在床上,
我慌亂中帶著片刻的欣喜,
緊張的不知所措,只是臉上的滾燙從耳根蔓延到了全身。
我緩緩閉上眼睛,
難道他已經想通了,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他沉重的喘息聲:
[為什么要拋棄我?]
[婉兒,我真的很努力。為什么不肯等我?]
我猛的睜開眼,
那張我從未見過的失魂落魄的樣子,如此陌生。
原來他是把我認成了陳婉。
被自己愛慕的相公當成別的女子,
這種屈辱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瞬間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我拼命的掙扎,
指尖狠狠刺進他的胸膛,他這才如夢初醒。
他眼神空洞地望著我,臉上的失望比之前更甚:
[連你也不要我,你們都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才會這般痛苦,
但他的話卻像一把利刃,在我心上劃出一道道傷口,
鉆心的疼痛讓我難以忍受,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我究竟犯了什么錯,要遭受這樣的屈辱?
為什么別人不要的,我就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