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爸爸,你也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張婉云的兒子晃了晃顧晨的手。
送完張婉云后,顧晨回來坐我身邊,作勢要摟我:“團團剛才鬧了沒?”
我往旁邊挪了挪,沒說話。
他沒有跟過來,只說了句:“婉云你又不是不認識,有必要這樣嗎?”
“確實沒必要,我們離婚吧。”
周圍的空氣好像瞬間凝固。
幾秒后,顧晨笑了:“又開始犯病了是吧?”
每次都是這樣,面對我的情緒問題,他不是說我有病就是說我矯情。
不想再和他說話,我忍著眼淚轉過身去。
顧晨又問一遍:“要不現在把婉云送來的小米粥吃了?”
心底的無名火再也壓不住,我沖他吼道:“她叫張婉云,我們平時都叫她張姐,你為什么老要叫她婉云?”
“有區別嗎?”顧晨瞥了一眼我:“再說,人家也就比你大兩三歲。”
說著話,顧晨的電話又響了,接電話時,他眼底的煩躁漸漸平息:“行,我知道了。”
接完電話他一把拿起自己的衣服:“明天公司有會,我就不過來了,照顧好自己和團團。”
看著他匆忙的背影,我口中泛起一陣酸澀。
我們本來有著從校服到婚紗,人人稱羨的幸福,但他身邊總是有各種各樣愛慕他的人。
他非常博愛,不管對方是誰,他總是不迎合也不拒絕,給她們造成的錯覺就是,好像誰都比我更有資格做顧太太。
最初我們會將這當做夫妻間的小情趣,但時間一長,我覺得這個游戲根本不好玩。
我希望他能明確自己的立場,他卻一直以為這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吵過鬧過,最終我們開始越來越沒話說。
后來他的一句想要個孩子,我打了將近四百多針,才有了現在的團團。
原以為孩子的到來可以改變我們婚姻生活的狀態,卻不想這只是另一場鬧劇的開始。
顧晨走后,我鬼使神差的打開張婉云的社交賬號,滿屏的九宮格照片晃的我頭暈。
每張照片里都有顧晨若有若無的身影,有時是一張側臉,有時是他的背影。
最刺眼的一條動態是,她和顧晨的背影,兩人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配文:
“做你想做的,錯了算我的。”
原來是我太慢熱,沒有及時察覺,其實人家早已向我示威了。
正當我想要關掉時,系統顯示張婉云又更新了。
最新的動態中有人遞給了她兒子一支棉花糖,配文:我只是問了一句,你就親自送過來。
我啞然失笑,雖然張婉云并沒有拍顧晨的正臉,但我還是認出了遞棉花糖的人就是顧晨。
他手腕上戴的表,正是我們結婚八周年紀念日時,我送他的禮物。
還說什么開會,原來他的匆忙離開是趕著去給人家兒子買棉花糖,我真是氣笑了。
到了出院這天,顧晨說他來接我,我沒有拒絕。
回家的路上,顧晨什么都沒說,只是專心的開車。
我在心里告誡自己,只要張婉云再不出現,我就不會去計較,只當什么都沒發生。
門一開,我看見了張婉云熱情洋溢的笑臉:“星楠回來了,睿睿快來看看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