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xiàn)場,未婚夫的白月光孟云月披麻戴孝闖進(jìn)禮堂。
【明城哥,我媽吊著一口氣,就等著看我嫁給你!】
顧明城當(dāng)眾撕開我的紅嫁衣裹住她,把我鎖進(jìn)牛棚。
【把壽棺抬到主婚席,讓孟阿姨看著我們洞房!】
我沒哭沒反抗,低頭簽好流產(chǎn)同意書,藏好包里的清北錄取書。
上一世我挺著孕肚,跪在孟母棺前磕爛額頭才保住婚姻。
可孟母咽氣當(dāng)晚,我卻被顧明城剝光衣衫拖到結(jié)冰河面。
他用軍靴碾著我的孕肚往冰窟窿里壓,冷笑:
【云月沒了娘,你這賤胚也配留種?】
1.
“刺啦”一聲,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我下意識看向自己,只見紅色嫁衣已被狠狠撕開。
等我緩過神,竟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在了與顧明城大婚當(dāng)日!
這一回,我靜靜看著顧明城把我的嫁衣披到孟云月身上。
顧明城滿臉嫌惡,沖我吼道:
“姜遇棠,別以為你死去的爸救過我爸,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答應(yīng)娶你,是我對你的最大施舍,你沒資格在這兒撒野!
現(xiàn)在孟阿姨快不行了,想看著云月嫁我,
你跟個將死之人爭風(fēng)吃醋,還要臉不!”
上一世,孟云月披麻戴孝沖進(jìn)婚禮現(xiàn)場。
哭哭啼啼說孟母重病垂危,臨死前就盼著她嫁給顧明城。
顧明城二話不說,上來就撕我衣服,給孟云月?lián)Q上。
我又吵又鬧,甚至以死相逼,結(jié)果被他鎖進(jìn)了牛棚。
之后,我從牛棚狹小的狗洞艱難爬出。
趕在他們洞房前,跪在孟母壽棺前,拼命磕頭。
額頭很快磕到血肉模糊,哭鬧聲也引來了全村人。
這才勉強(qiáng)制止那場荒唐洞房,捍衛(wèi)我的婚姻。
可沒幾天,孟母還是沒能熬過病痛,去世了。
顧明城把將一切過錯都?xì)w咎到我頭上,對著我破口大罵:
“你這個蛇蝎心腸的賤人,我又不是不娶你,你非要鬧得雞飛狗跳!
孟阿姨走了,云月也尋死覓活,你這下滿意了吧!你就是個掃把星!”
此刻,我從不堪回首的噩夢中驚醒。
盯著眼前這對壁人,內(nèi)心一片死寂。
淡淡開口:“好,我不爭。”
我彎腰撿起地上那朵原本屬于我的紅花。
輕輕遞到孟云月面前,聲音平靜:
“祝你們喜結(jié)良緣,白頭偕老。”
顧明城眉心緊蹙,眼神里滿是懷疑和不滿。
他攥住我的手腕,用力把我往外拖,嘴里還念叨著:
“姜遇棠,你又在搞什么鬼?
是不是憋著壞,等會兒又出來搗亂?
不行,得把你綁起來!省得你再鬧事!”
我面無表情,乖乖伸出雙手:“綁吧。”
即便這樣,顧明城眼神依舊冰冷堅硬,沒有絲毫動搖。
被捆住手腳的我,清楚看到孟云月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我偏過頭,她卻嬌聲說道:
“棠妹妹,你要是懷了明城哥的孩子,萬一反悔了……
那我可就成了十里八鄉(xiāng)的笑話啦。
這樣非但不能給我媽沖喜,說不定還會刺激到她……
我好害怕,我真的賭不起呀……”
顧明城聽了,二話不說,抄起牛棚旁的粗木棍。
木棍上還帶著未干的牛糞,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
我脊背發(fā)涼,眼底閃過一絲痛楚,急忙說道:
“顧明城,我說了成全你們,明天就去打掉孩子。”
孟云月卻拉了拉顧明城的衣袖,嬌嗔中帶著一絲陰狠:
“明城哥,棠妹妹那么愛你,
怎么可能舍得把你們的骨肉打掉呢?她肯定是在騙我們。”
頓時,顧明城像下定了狠心,抄起木棍就朝我肚子狠狠捶打過來。
我下意識伸手護(hù)肚子,卻被他用力撥開。
肚子被直直敲中,痛得我渾身抽搐、冷汗直冒。
2.
孟云月假惺惺地抹淚,聲音掩藏著一絲興奮:
“棠妹妹,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吧,
我也是為了讓我媽走得安心……”
顧明城眼神愈發(fā)兇狠,咬牙切齒地說:
“云月,別怕她,有我護(hù)著你。
她要是敢恨你,我今天就弄死她!”
不一會兒,我便被打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虛弱地癱倒在滿是泥濘的地上,氣息微弱。
我兩眼發(fā)黑,感覺身體的力氣一點點消逝,艱難開口:
“顧明城,我……我不行了,送我去醫(yī)院……”
顧明城卻“砰”地關(guān)上牛棚門,冷冷丟下一句:
“你打小就壯得像頭牛,別以為裝病就能讓我放你出去!
你就在這兒好好反省吧,只有這樣你才能安分點!”
牛棚里,腐爛的草料混合著牲畜糞便的惡臭,幾乎讓我窒息。
寒風(fēng)從破敗的木板縫隙中灌入,冷得我瑟瑟發(fā)抖,牙關(guān)打顫。
不遠(yuǎn)處,鬧洞房的喧鬧聲夾雜著鞭炮的炸響,一陣陣地傳來。
“親一個!親一個!親個帶響的!”那群人哄笑著。
“嘖嘖,新娘子嫩得能掐出水來,難怪顧哥藏著掖著!”
“送洞房咯,顧哥悠著點,別把嫂子折騰得明天下不來炕!”
這些話刺耳尖銳,像在我心里剜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上一世,爸媽離世后將我托付給顧家。
顧明城因父母之命被迫娶我。
所謂的大喜之夜,滿是不堪回首的屈辱記憶。
就連我懷上他的孩子,也是他誤食配種藥所致。
我好心幫忙解決,他卻認(rèn)定是我下藥逼婚,遲遲不肯打結(jié)婚報告。
以至于這場婚宴簡陋得不像話,連他遠(yuǎn)在首都的父母都未曾通知。
曾經(jīng)幻想的日久生情,在歷經(jīng)上一世的折磨后早已灰飛煙滅。
此時,我腰腹劇痛,似有無數(shù)鋼針猛刺,液體從身下緩緩流出。
我拼命掙扎,卻被粗麻繩緊緊束縛。
最終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日光照進(jìn)牛棚。
一盆冰水“嘩”地澆在我身上,寒意瞬間穿透骨髓。
孟云月趾高氣昂地站在我面前。
故意將領(lǐng)口扯得極低,露出胸口上密密麻麻的牙印。
我這肚子里啊,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了明城哥的種……
她得意地笑著,眼神中滿是挑釁與炫耀。
可眼神掃向我的肚子,頓時兇光畢露。
“至于你的孽種,怎么還不死!”
她猛地抬起腳,狠狠朝我腰腹踢來。
我來不及閃躲,痛得撕心裂肺慘叫幾聲。
她見狀往自己身上抹泥巴,一臉驚恐地尖叫:
“明城哥,救我呀,棠妹妹要殺我!
她嫉妒我和你同床共枕,說要把我打得再也生不出孩子!”
瞬息間,顧明城一腳踹開牛棚門,沖了進(jìn)來。
他滿眼都是對孟云月的緊張,抄起木棍就朝我腦袋砸來。
“賤貨,你自己下藥爬床懷野種,還敢害她?
昨晚我不過是陪云月演場戲,你竟敢下此狠手!”
幾棍下去,渾身骨頭仿佛都被打散架了,鉆心劇痛讓我差點昏厥。
可他似乎還不解氣,又猛踹我一腳,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與憤怒:
“賤人,少在這裝可憐,別指望我同情你!”
淚水混合著血水模糊了視線,我聲嘶力竭地哭喊:
“顧明城,我肚子好疼……救我……”
3.
這時,孟云月嬌嗔地叫起來:
“明城哥,我肚肚好疼哦~”
顧明城臉一紅,神色慌張。
看都不看我一眼,抱起孟云月匆匆離開。
寒風(fēng)從門縫灌進(jìn)來,凍得我渾身打顫,整顆心如墜冰窖。
我強(qiáng)忍著眩暈,一寸一寸地往外爬,費了好大勁,才解開繩子。
顧不上換身干凈衣服,我搖搖晃晃地直奔醫(yī)院。
一路上,閑言碎語如利箭般不斷刺進(jìn)耳朵。
“聽說了嗎?顧團(tuán)長那妹子第一天就把嫂子打得半死,真不是個東西!”
“我看她根本不是顧團(tuán)長妹子,分明是勾引人不成,死皮賴臉不肯走!”
“哼,那小蕩婦搞破鞋有了野種,這是想徹底賴上顧團(tuán)長呢!”
頓時,萬箭穿心般疼痛翻涌,我卻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
這一世,我都成全他們了,為何流言蜚語還不肯放過我?
我渾身是汗,幾乎是爬著到了醫(yī)院。
剛躺上病床,還沒喘口氣。
顧明城黑著臉闖了進(jìn)來,將流產(chǎn)手術(shù)同意書砸我臉上。
“你個賤人,可真能折騰,跑到這裝可憐來了?
趕緊把你這野種打掉,別臟了云月的名聲!”
我滿心悲涼,強(qiáng)撐著抬起頭,聲音顫抖:
“我的名聲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重要?
外面人都在說我是你妹妹,懷的是野種!
可這孩子,是你的啊!”
顧明城眉頭緊蹙,滿臉不耐煩:
“下藥得來的孩子,不是野種是什么!
別廢話,快簽!別逼我動手弄死這野種!”
我緊咬牙關(guān),嘴唇被咬出了血,顫抖著抓起筆,簽下名字。
顧明城一把奪過同意書,轉(zhuǎn)身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
此時,腰腹間如撕裂般的劇痛讓我?guī)捉柝省?/p>
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時,我余光瞥見兩道熟悉人影。
孟云月嬌弱地依偎在顧明城懷里,聲音嬌滴滴的:
“明城哥,都怪我不好,害棠妹妹被誤會了。”
她眼角掛著幾滴晶瑩淚珠,看起來惹人垂憐。
顧明城溫柔地摸著她的頭,語氣堅定:
“云月,別理那瘋女人!咱們這就去打結(jié)婚報告!
我顧明城發(fā)誓,以后絕對護(hù)你周全!”
這一幕,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剜著我的心。
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夢中幻想能和他結(jié)為夫妻。
如今這美好憧憬,終究是屬于別的女人。
萬念俱灰之下,我重重地闔上眼。
喉嚨里,不自覺發(fā)出一聲痛苦至極的低吟。
手術(shù)室內(nèi),女醫(yī)生聽到后,一臉鄙棄,輕蔑地開口:
“哼,之前在床上浪的時候怎么不喊疼?
這兒可沒有野男人心疼你,想裝可憐給誰看?真不要臉!”
她的話像一記重錘,將我僅存的一絲尊嚴(yán)徹底碾碎。
還沒等我從這羞辱中緩過神來,她又陰陽怪氣道:
“嘖,對你這種不聽話、到處勾引漢子的所謂妹妹,盡管往死里折騰!”
聞言,我的心瞬間墜入無盡黑暗。
原來,顧明城對我恨到如此地步!
不僅要我打掉孩子,還要在手術(shù)中對我百般折磨!
4.
身旁護(hù)士面露不忍,小聲勸道:“醫(yī)生,這樣不太好吧……”
醫(yī)生臉色驟冷,立刻怒斥:“你同情這個不知檢點的小蕩婦?
就是因為有她這種不要臉的賤貨,才把我們女人的臉都丟光了!
今天,我必須得好好教訓(xùn)她,讓她長長記性!”
她拿起那冰冷的鉗子,毫不留情地往我身下狠拽。
她僅僅給我打了一點勉強(qiáng)能讓人保持清醒的麻藥。
以至于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像是被活生生剖開。
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承受著難以忍受的劇痛。
痛覺被無限放大,仿佛墜入了萬劫不復(fù)的地獄……
這場噩夢不知持續(xù)了多久。
我痛得昏死過去,卻被冰冷的鉗子生生絞醒,周而復(fù)始,不曾停歇。
喉嚨里泛起一陣腥甜,又被疼痛死死掐住咽喉,根本發(fā)不出半點聲響。
耳邊驟然炸起護(hù)士驚恐的尖叫:
“不好了!醫(yī)生,病人大出血!快叫家屬來簽字救命啊!”
醫(yī)生滿臉不耐,一腳踢開腳邊的醫(yī)療托盤,諷刺冷笑:
“嚷嚷什么?這賤命哪那么容易死!
顧團(tuán)長忙著去打結(jié)婚報告呢,肯定沒空管她!
說不定她就是裝死,想訛顧團(tuán)長回來看她!
用不著叫人,你們幾個先堵住血口!”
護(hù)士們不敢違抗,手忙腳亂地按住我的傷口。
可一旁的機(jī)器滴滴聲越來越急促,像是催命的聲響。
“血壓急劇下降!醫(yī)生,真的不能再拖了!必須聯(lián)系家屬!”
護(hù)士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卻不敢太大聲。
醫(yī)生煩躁地緊蹙眉頭,粗暴地把我從半昏迷中扯醒:
“別裝死了!自己簽字,我沒那閑工夫陪你演戲!”
我眼前一片模糊,求生的本能讓我簽下病危通知書。
簽完那一刻,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五日之后,病房里,消毒水味刺鼻。
顧明城坐在床邊,目光如刀般盯著我,眼中滿是嫌惡。
我一睜眼,他就冷冷訓(xùn)斥:
“姜遇棠,你安分一點會死嗎?!
全院都在傳你在手術(shù)室撒潑耍賴,非逼著我露面!
你不管自己死活就算了,還連累醫(yī)生跟著為難!
再胡鬧,就滾回你的老家!”
他的話如冰錐般刺進(jìn)我的心。
我愣了一下,苦笑出聲。
命懸一線躺了五天,他卻只知責(zé)怪,連句關(guān)心的話都沒有。
雖說曾經(jīng)他對我談不上多喜歡,可也不至于這般冷酷無情。
“好。”我在心里默默補(bǔ)上后半句:我會走的。
顧明城像是卸下了重?fù)?dān),拿起飯盒湊過來,語氣帶著施舍:
“你要是能乖乖的,我也不是不能留你在身邊。”
我下意識偏頭躲開那虛偽的溫柔,對他的觸碰滿心抗拒。
他臉色一黑,把飯盒往地上一摔,飯菜濺了一地。
“嘖,姜遇棠,別給臉不要臉!
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我可不吃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
說完,他摔門而去,隨后幾天,再沒露面。
安靜調(diào)養(yǎng)了幾天,我惦記著快要開學(xué)的事情。
當(dāng)初,因為嫁給顧明城,我放棄上大學(xué)。
可如今,我不想放棄大好前途。
拖著虛弱病體,我回到顧明城家中拿錄取通知書。
剛一進(jìn)門,我便愣住了。
5.
原本屬于我的房間,此刻被孟云月的衣物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那些高級洋貨,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錢票和布票購置的。
我忍住鼻尖的酸澀,在雜物房艱難地找回自己的東西。
正當(dāng)我拿著裝有通知書的挎包離開時。
孟云月哼著小曲兒,扭腰走了進(jìn)來。
看到我,她嘴角勾起惡意的笑,晃了晃手中的翡翠鐲子:
“棠妹妹,聽說你要走了?真舍不得你呀~
這是給你的禮物,可一定要收下哦。”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股不祥的預(yù)感。
這鐲子我再熟悉不過,是顧家傳家寶。
我不想搭理她,轉(zhuǎn)身就走。
她卻突然撲上來,死死抓住我的手,用力把我往地上推。
我本就虛弱,整個人重重摔在冰冷的雪地里,下身傳來劇痛。
孟云月毫不猶豫地砸碎鐲子,隨后撲通跪下,哭得慘絕人寰:
“棠妹妹,就算你不能跟明城哥結(jié)婚,也不能砸這傳家寶啊!
你這讓我怎么跟明城哥的列祖列宗交代?你這是想毀了我啊!”
這時,顧明城匆匆趕來。
看到這一幕,他抬手“啪啪”給了我?guī)讉€耳光,聲音冰冷而決絕:
“姜遇棠,你怎么這么賤啊!從今往后,我們恩斷義絕!
我這就發(fā)電報跟爸媽講清楚,你馬上滾回你鄉(xiāng)下去!”
他的眼神里,只有對孟云月的心疼和對我的厭惡。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身下血水在潔白雪地里蔓延開來,匯聚成一條觸目驚心的溪流。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辯解,只平靜地回了一個字:“好。”
雪花紛紛揚揚飄落,顧明城摟著孟云月毅然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他們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我心中一片死寂。
轉(zhuǎn)身朝反方向,緩緩向遠(yuǎn)處的火車站走去。
……
是夜,雪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雪白。
顧明城心知孟云月受了委屈,特意弄了肉票買了肉。
熱氣騰騰的飯菜剛端上桌,就聽到孟云月一聲尖叫:
“明城哥,咱家的錢票沒了!”
她眼睛紅紅的,像受了天大的冤屈。
“一定是棠妹妹偷的!她就等著看你著急去找她呢!”
她把一個空盒子重重地拍在桌上,眼底滿是怒火。
顧明城一怔,那盒子里裝的,分明是我辛苦攢下的錢票。
當(dāng)初我還說,等結(jié)婚就當(dāng)家庭開支。
如今錢票沒了,他的心臟猛地一揪,卻還是低聲解釋:
“那是她自己攢的,走了帶走也正常。”
話雖如此,但他心里空蕩蕩的,眉心似有化不開的郁結(jié)。
孟云月撇撇嘴,陰陽怪氣地嘲諷:
“她一個吃白飯的拖油瓶,這些年全靠你照顧!
洗衣做飯這些還不說,錢票也沒少給!
結(jié)果呢,一轉(zhuǎn)頭就把錢卷走了,真不要臉!
你呀,就是心太軟,被她的可憐樣兒騙了!”
他心底清楚,我根本不似孟云月所說的那樣。
他臉色一沉,冷冷呵斥:“夠了,吃飯!”
孟云月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多說,只是小聲抱怨道:
“本來就該說,就她會裝……”
此刻,本來溫馨的氣氛有些壓抑,像被一層陰霾籠罩。
睡前,顧明城拿著毛巾給孟云月擦腳,動作輕柔又熟稔。
突然,門外傳來“砰砰砰”劇烈的敲門聲。
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煩意亂。
顧明城滿臉不耐煩,大聲吼道:
“誰啊?大晚上的不讓人清凈!”
他快步走到門口,猛地拉開了門。
門外,他的部下神色慌張,喘著粗氣喊道:
“不好了,顧、顧團(tuán)長,
姜同志坐的那列火車,遇到雪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