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最愛他那年,我在手術臺上切除子宮,他在隔壁病房和孕婦纏綿。
為了幫他還清巨債,我忍著劇痛做了手術——因為來月經會影響日收入。
兩個月后債務還清,他搖身一變成了京城首富。
我瞬間從打工妹變成了人人羨慕的闊太太。
專車接送,購物不眨眼,所有人都說我是這世上最幸運的女人。
直到訂婚宴當天,休息室外傳來對話:
"蘇哥哥你真壞,裝窮三年讓她心甘情愿去切子宮,她還感激涕零。"蘇晴雨惡毒地撫摸孕肚。
他冷漠道:"誰讓她當年非要給你一瓶水,害你痛經不斷。"
"讓她失去生育能力,還她后半輩子衣食無憂就是了。"
我渾身顫抖,三年真心喂了狗。
既然他這么愛裝窮,成全他便是了!
1
訂婚宴大屏幕上播放著甜蜜回憶錄,
蘇臣深情望著鏡頭:
“念念是我此生唯一的愛人,我會用余生守護她,哪怕她不能為我生兒育女,我也永遠不離不棄。”
畫面中的我淚流滿面,緊擁著他。
那是手術出院時的場景。
臺下掌聲雷動。
“太感人了,蘇總真是深情!”
我站在休息室門口,準備出場。
門外傳來男人們的哄笑聲。
“臣哥真是高明,讓姜念心甘情愿切了子宮,現在她想反悔都沒機會了。”
“最絕的是清雨爭氣,懷了龍鳳胎!蘇家有后了!”
“姜念還真以為自己是蘇太太,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配當擋箭牌。”
“臣哥演了三年窮鬼,姜念感動得要死要活,女人就是好騙。”
指甲掐進掌心,鮮血滲出。
門被推開,蘇臣走進來,溫柔地為我披上披肩:
“怎么手這么涼?緊張了?”
他的眼神還是那樣深情。
我顫抖著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袖,脫口而出“我們結束吧”。
話到嘴邊卻僵住——
我們連結婚證都沒有,我沒有資格提“離婚”。
我收回手,強行壓下喉嚨里的腥甜,扯出完美的微笑:
“沒事,太幸福了,有點緊張。”
蘇臣眼中閃過得意。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
“那我先去前廳等你,我的新娘。”
他轉身離開后,我借口去洗手間,卻在走廊拐角處看到最刺眼的一幕。
蘇臣將林清雨圈在懷里,手珍愛地覆在她高聳的孕肚上。
“乖,別鬧脾氣,等今晚結束,我就帶你們回家。”
蘇臣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充滿對未來的期許。
林清雨嬌嗔地捶了他一下:
“寶寶們剛才都踢我了,肯定是在怪爸爸為什么還不給他們名分。”
蘇臣低頭,虔誠地親吻著她的孕肚,聲音里滿是驕傲:
“快了,我的兩個小寶貝,爸爸保證,你們出生就是蘇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我捂住嘴,躲回陰影里,心口像是被活生生剜開了一個洞。
訂婚儀式開始,我挽著蘇臣的手臂走上臺。
他再次變回深情款款的未婚夫,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單膝跪地。
“念念,謝謝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愛你。”
他舉起象征“永恒”的鉆戒,眼中的表演天衣無縫。
還沒等我回應,他從懷里掏出一份文件:
“這是我名下產業51%的股份轉讓書,我的就是你的。”
我看著文件,心中冷笑,表面卻感動落淚:“你對我太好了。”
我在文件上簽下名字,同時悄悄修改了受益人條款。
蘇臣毫不在意地也簽了字,親吻我的額頭:
“從今以后,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賓客散盡,蘇臣擁著我,溫柔地拂去我眼角“感動”的淚水。
他眼中閃過歉意:
“念念,今晚不能陪你了。
有個海外的重要合作方臨時到訪,關系到我們未來的市場布局,我必須親自去談。”
我點點頭,替他整理好領帶。
他滿意地親了親我的額頭,轉身鉆進另一輛早已等候的豪車,絕塵而去。
我知道,那輛車的方向,是通往林清雨所在的私人醫院。
我獨自回到空無一人的別墅,拿出那份簽好的股份轉讓協議。
燈光下,我用紅筆圈出的那條手寫附加條款,格外刺眼。
“本人所有股權,與此贈予同權。”
我輕撫著那九個字,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
手機屏幕亮起,“準備好了嗎?”
2
“姜小姐,只要您授權,24小時內,蘇總名下所有股權因'同權贈予'而進入強制執行和清算程序。”
掛斷律師電話,我下意識地撫摸著小腹上那道淺淺的疤痕。
手術后第一次和他親密,我曾自卑地問他: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是一個女人了?”
他當時抱著我,吻著我的疤痕:
“傻瓜,這里是我愛你的勛章,是我這輩子欠你的證明。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完整。”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
林清雨發來一段音頻。
點開后,里面傳來男女曖昧的喘息聲。
緊接著,是蘇臣帶著情欲的沙啞聲音:
“還是你這里舒服......不像姜念那個切了子宮的石女,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如墜冰窟,渾身發抖。
別墅大門打開,蘇臣帶著一身寒氣回來。
他看到我臉色慘白,立刻緊張地沖過來,將我擁入懷中:
“念念,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的懷抱,還殘留著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
我推開他,死死盯著他的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問出那句話:
“蘇臣,你告訴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
我給了他最后一次機會。
蘇臣愣住了,隨即臉上浮現出心疼和慍怒:
“你怎么會這么想?誰在你面前胡說八道了?念念,你聽著,”
他捧起我的臉,眼神是我曾經最迷戀的深情:
“在我心里,你為我付出了一切,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別胡思亂想了,乖。”
他以為他完美的演技再次安撫了我。
見我沒反應,蘇臣愣住了。
以前這個時候我都會依偎在他懷里。
于是他二話不說,打橫將我抱起,放到床上,
熟練地撩開我的睡衣,溫熱的手掌覆上我的小腹。
那套我最熟悉的按摩手法,他花了半年的工資專門為我學習的。
“又胡思亂想了?想讓我給你按摩了吧?這是為你學的,這雙手,這輩子只為你按。”
我的思緒飄回了三年前的那個雨夜。
我剛畢業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一個混混舉起鋼管就要朝我頭上砸來。
是蘇臣,毫不猶豫地撲過來,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替我扛下了那一擊。
我至今還記得鋼管砸在骨頭上沉悶的響聲。
他倒在我懷里,吐著血還拼命對我說的那句話:
“別怕......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們碰你一下。”
就是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被人疼愛的感覺,決定要不顧一切對這個男人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急促地響起,屏幕上跳動著“私人醫院”的來電顯示。
他動作一僵,立刻起身,語氣卻裝得無比焦急:
“公司服務器崩了,我得馬上去一趟。”
他敷衍地親了親我的額頭,抓起車鑰匙就匆匆離開。
他前腳剛走,林清雨的視頻就發了過來。
視頻里,她穿著絲綢睡衣躺在VIP病房,一臉享受。
而蘇臣,正用那雙剛剛撫摸過我傷疤的手,
用那套他曾發誓“只為我服務”的按摩手法,輕柔地按壓在林清雨高聳的孕肚上。
林清雨對著鏡頭,笑得無比燦爛,用口型無聲地說:“姐姐,真舒服。”
我看著那雙曾帶給我無數安慰的手,如今正在安撫著另一個女人的孕肚。
我再也沒有流一滴眼淚,只是平靜地拿起手機,回復了那條短信。
“嗯。”
三年前的那個雨夜,我以為我遇到了這輩子最值得托付的人。
三年后的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喂養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現在,狼也該死了!
3
第二天一早,我預約了私人醫院的復查。
小腹上那道疤痕需要術后隨訪。
診室出來,準備去繳費,走廊拐角處撞上了蘇臣。
蘇臣正從對面的VIP診室走出來,看到我,眉頭瞬間皺起。
"念念,你怎么來醫院也不告訴我一聲?"
他的語氣帶著責備,仿佛我私自來醫院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林清雨挺著高聳的孕肚,親昵地挽著蘇臣的胳膊從他身后走出來,臉上是勝利者的微笑。
更刺眼的是,她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戴著一枚小巧的、用紅繩穿著的玉質平安福。
我瞬間血沖上頭。
那是我的!
三年前,我割子宮時,醫生說子宮里有個三月大的胎兒。
那個夜晚,我在病床上哭到窒息,蘇臣緊緊抱著我,眼淚滴在我的頭發上。
"念念,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第二天一早,他就拉著虛弱的我,一步一叩首,從山腳爬到山頂古寺。
我的膝蓋磨破了皮,血浸透了褲子,蘇臣心疼地要背我,我卻堅持要自己走完。
老住持親自為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念經超度,還贈了這枚玉質平安福。
蘇臣雙手接過,鄭重地為我戴上。
"念念,這輩子我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我們的孩子在天上看著呢,他希望媽媽幸福。"
他發誓,這枚平安福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
可現在,它正安靜地躺在林清雨的手腕上。
我像瘋了一樣沖上前,伸手就要去抓那枚平安福。
"把它還給我!那是我的!"
林清雨尖叫一聲,順勢往后一倒,摔坐在地上,立刻捂住肚子,淚眼婆娑地哭喊:
"啊!蘇哥哥!她想推我!她自己生不了孩子,就想害死我肚子里的寶寶!
就像上次一樣,她給我那瓶水,害得我痛經發作!"
蘇臣聽到這話,眼神更加冰冷。
我震驚地看著林清雨,那是一年前的事。
當時她在公司加班到深夜,臉色蒼白。
我恰好路過,看她難受的樣子,主動遞了瓶溫水給她。
她當時還感激地道謝,說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我急忙辯解:"不是這樣的!那天你本來就痛經,我只是好心給你水…"
"夠了!"蘇臣勃然大怒,想也不想,揚手就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姜念!你瘋了嗎!你還在狡辯!"
火辣辣的疼痛瞬間炸開,我捂著臉,眼淚模糊了視線。
我哽咽著辯解:"我沒有......我只是想看清楚那個平安福......"
蘇臣卻一把將林清雨護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著我:
"不就是一個破平安福嗎!你又沒有孩子,要它來干什么!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破平安福?
沒有孩子?
我渾身顫抖,那個為了我們死去的孩子,在山頂古寺一步一叩首的男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蘇臣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話太過分,臉上閃過不自然,想上前拉我:
"念念,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清雨見狀,立刻抱緊蘇臣的胳膊,哭聲更大:
"蘇哥哥,我肚子好痛…剛才她用復診單的尖角劃到我肚子了!我好怕寶寶有事!"
蘇臣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失望和厭惡:
"姜念,給清雨道歉!"
4
我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沒動。
就在這時,蘇臣的手機尖銳地響起。
“阿臣,清雨和我的乖孫們怎么樣了?檢查還順利嗎?”
蘇臣瞬間換上溫柔的聲線:“媽,都很好,您放心。”
那聲音,是我曾經貪戀過的溫柔。
如今,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進我的心口。
這通電話,如同在醫院熙攘的走廊里,當眾宣判了林清雨的“正宮”地位。
而我,姜念,不過是個礙眼的局外人。
蘇臣掛斷電話,目光落在我身上,那點僅存的耐心終于告罄。
他扶起林清雨,她“虛弱”地靠在他懷里,嘴角卻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從我手中抽走那張復診繳費單,當著我的面,撕得粉碎。
“既然你這么能鬧,那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他丟下這句話,擁著林清雨揚長而去。
我去繳費,屏幕上冰冷的紅色字體提示:所有副卡,均已凍結。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那棟曾以為是“家”的別墅。
指紋鎖冰冷地拒絕了我。
蘇臣,把我徹底驅逐了。
我只能回到那個破舊的出租屋,我們曾一起住了三年,他裝窮,我陪他吃苦。
打開手機,關于我的“丑聞”鋪天蓋地。
林清雨的社交平臺,一張手戴平安福、歲月靜好的照片,配文:
“有些人的嫉妒真可怕,只希望我的寶寶們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