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傅斯年,天生弱精。
為了給他生個繼承人,我拼盡全力。
可我沒想到,懷孕九周,我因“意外”腦死亡。
靠著無數管子和儀器,我又“活”了七個月。
我被剖腹產生下了繼承人,傅斯年在我耳邊輕語:“你的使命完成了,去吧。”
醫生拔掉了我的生命支持系統,連傷口都懶得縫合。
我的靈魂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變冷,恨意滔天。
再睜眼,我回到了與他的結婚宣誓的那一天。
神父問:“沈星若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給傅斯年先生?”
我從他錯愕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帶笑的臉,然后,我拿起了話筒。
……
金碧輝煌的教堂穹頂,彩繪玻璃折射出夢幻的光。
空氣中彌漫著白玫瑰與百合的馥郁香氣。
臺下,是申城所有叫得上名號的權貴名流。
今天,是我,沈星若,與傅氏集團唯一繼承人傅斯年的世紀婚禮。
我穿著價值千萬的定制婚紗,手里捧著沾著晨露的捧花,一步步走向紅毯盡頭的那個男人。
他俊美得如同神祇,黑色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眉眼深邃,唇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溫柔笑意。
他是我愛了整整八年的男人。
也是上一世,親手下令拔掉我呼吸機,讓我在剖腹產后,流干最后一滴血的劊子手。
我的心臟在胸腔里平靜地跳動著,沒有一絲波瀾。
那些曾經為他而起的悸動狂喜刺痛,都隨著我冰冷的尸體,一同留在了那間昂貴的ICU里。
我走到他的面前。
他如前世一般,自然地牽起我的手,指尖的溫度透過白紗手套傳來,卻讓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惡寒。
神父誦讀莊嚴的誓詞。
周圍的一切都像是按了快進鍵的電影,嘈雜而模糊。
直到那句熟悉的問話,清晰地落入我的耳中。
“沈星若小姐,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無論健康還是疾病,你是否愿意嫁給你面前的這位傅斯年先生,作為你唯一的丈夫,愛他忠于他,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祝福與艷羨。
傅斯年的眼中也帶著一絲期待,他似乎覺得,我下一秒就會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含著淚感動的說出那三個字。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
然后,我笑了。
我從伴娘手中接過司儀的話筒,清脆的“嗒”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神父,關于您的問題,”我頓了頓,目光掠過傅斯年瞬間錯愕的臉,以及他身后,他父母驟然陰沉的臉色。
我將話筒湊到唇邊,用全場都能聽到的清晰而甜美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愿意。”
“轟——”
我的話音落下,整個教堂仿佛被投下了一枚無聲的炸彈。
賓客席上瞬間爆發出壓抑不住的抽氣聲和竊竊私語。
傅斯年的母親,傅家如今的掌權人之一,那位向來以端莊優雅示人的貴婦人,臉上的得體笑容瞬間凝固,化為一片淬了冰的鐵青。
而我面前的傅斯年,他眼中的錯愕迅速被一種更深沉更具壓迫感的陰鷙所取代。